第二百零六章 間諜
狼王和道門的人,已經來到道士灣。
是時候出發了。
我牽着趙曉雪,再次進入大廳,在前面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將青銅劍,從木像下面取出,如今,我繼承了這柄劍。
它雖然看着平凡,甚至不起眼,卻是和小扳指一起,成為樓觀派最後的遺物,證明著樓觀派的存在。
我將劍背在背上,趙曉雪只是幫我收拾了一下房間,她知道,此次離去,便再也不能回來。
多少有些不舍,她再次走遍整個屋子。
我走過去,輕聲說道:「你若喜歡,我就在奈何橋邊建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道士灣。」
趙曉雪眼淚噙著淚水,被我一逗,笑着說:「你還有那本事?」
我握住她的手,說道:「現在是沒有,但是將來一定有。」
趙曉雪跟着我,離開了屋子,在稻場的邊緣,她再次停留,回望一眼。
我攬住她的肩,跟着道門的人一起,沿着山間的小路,進入深山。
我帶的行李不多,主要是那幅畫,用來白天藏趙曉雪的靈魂,被我揣在懷裏。
道門表面上物資全部被燒,但是那只是為了欺騙艮組織的障眼法,莫道士和梁醫生他們早有準備。
他們來到道士灣時,就讓我跟着他們一起換上了衝鋒衣,而且衣兜內塞著各種小工具,手電筒,摺疊刀什麼的。
每人配備了腰包,一層裏面放着壓縮餅乾當做乾糧,還有一層則是臨時醫療用品,綁帶剪刀什麼的。
大家還都分發了工兵鏟和雨布及睡袋。
以前我以為進山,帶着一把柴刀和乾糧就行了,想不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另外,還有幾個背包,裏面放着繩索,信號槍,照明彈這些野外探險用品,還有就是道士所用的黃紙,硃筆和各種法器。大家每個人分配背着,在夜色的掩護下,匆匆趕路。
另一方面,我的分身,已經在傍晚的時候,追隨着艮組織的人,已經來到了槐樹灣。
他們的目的,就是收集這裏的靈氣,製成玄牝珠。
可是他們不知道,女鬼蒹葭已經消失了。
蘇玄克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往房子背後的古墓走去,宋虛雲和那個方道士,則一左一右,跟在後面。
三人來到墓前,蘇玄克啟動氣場,同時往裏面扔了照明燈,過了十幾秒,他轉頭,疑惑地看着宋虛雲說道:「沒東西在裏面。」
宋虛雲急忙拿着手電筒,走進墓去,過了好一會,終於出來,對着外面的玄機師姐喊道:「看看靈氣還在不在?」
玄機師姐本來單獨站在一邊,聽到宋虛雲喊,急忙從旁邊的背包中,取出十幾鼎香爐,在古墓前擺成陣列,開始收集靈氣。
只見古墓周邊,無數的光點,慢慢從土地中掙脫出來,進入香爐中。
玄機師姐說道:「靈氣都還在。」
宋虛雲鎖緊眉頭,說道:「這裏有個女鬼,怎麼不見了?」
蘇玄克看着我,淡淡地問道:「最近周邊出現過什麼異象嗎?或者青山鎮有過什麼事嘛?」
我想了下,說道:「前些日子,周邊大旱,但是如今又好了。」
蘇玄克看着宋虛雲,說道:「看樣子,大旱可能就是這個女鬼引起的,估計現在已經離開這裏了。」
宋虛雲眉頭卻沒有展開。
蘇玄克觀察到,問道:「省得我們動手,師叔為什麼不高興呢?」
宋虛雲看着蘇玄克,搖搖頭,說道:「你可知道這個女鬼的身份?」
蘇玄克點點頭,說道:「太平道的神女。」
宋虛雲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調查過,這個神女曾經在太平道中,前期是負責占卜戰事,後來卻專心於一件事。」
蘇玄克問道:「什麼事?太平道不是為了推翻漢室,還是有什麼事比當時的戰事更加重要的?」
宋虛雲看着他,說道:「隱玄地。」
說出這三個字,輕描淡寫。
但是我卻有點懷疑,為什麼宋虛雲竟然把這些事,當着所有人面前說出來。
他,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他也知道,在艮組織中,也有道門的間諜,他這樣毫無掩飾地說出來,是不是想利用道門什麼。
蘇玄克聽到隱玄地三個字,也沒想到宋虛雲竟然毫無顧忌地脫口而出,他看了周邊一圈,接着問道:「師叔從何知曉呢?」
蘇玄克作為艮組織的繼承人,自然享有所有的情報,他沒想到宋虛雲竟然掌握着他還不知道的情報。
宋虛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你知道,三十年前,艮組織的漠北行動嗎?」
蘇玄克點點頭,說道:「看過記載,當時我們組織了大批的人力物力,進入漠北,可是不久,徹底失聯,據說幾乎無人生還。」
宋虛雲點點頭,說道:「漠北行動,的確很慘,致使艮組織幾十年不敢擴張,只能休養生息,可是,那次行動,並不是全軍覆沒,有人逃了出來,而且帶出了最重要的線索。」
蘇玄克問道:「什麼線索?」
宋虛雲輕聲說道:「鑰匙的線索。當時派出去的隊伍,在漠北那裏,遭遇圍困,就是史書中記載的封鎖之地。前無去路,后無退路,本以為全部枉死。好在我們在道門中的眼線,及時通知消息,讓部分人得以生還。生還出來的人,帶出來了最重要的線索:打開封鎖之地,需要一枚鑰匙。而後我們查閱古書,發現那枚鑰匙,可能最後被太平道所獲,太平軍失敗之後,隨着神女,一起消失了。」
蘇玄克問道:「您的意思是,鑰匙可能藏在這古墓中。」
宋虛雲點點頭,然後環顧四周,說道:「之前,的確應該在墓中,可是最近,我們得到情報,當年樓觀派有人,暗中將一件東西,交給了道門保管。我猜測,那件東西,可能就是當年樓觀派在此地收集到的鑰匙。」
說着,看向我。
宋虛雲的眼神凌厲,我被盯着看,有點頭皮發麻,更害怕他識破這裏的我只是一個分身而已。
這時旁邊的道姑也看着我,把手指定在我的額頭上,問道:「你可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當年就是太師伯秘密去了道門,把作為鑰匙的隕鐵,交給了道門。
但是,我怎麼能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呢。
過了幾秒,道姑把手指收了回去,看着宋虛雲說道:「這個傀儡小道士,看樣子什麼都不知道。」
宋虛雲看着,笑笑。
我心裏不住地打鼓,難道被他識破了。
只見宋虛雲轉頭,看向四周,說道:「這個小道士,雖然是樓觀派道士,但是入門時間不過一年多,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我知道,這裏有人,卻知道這件事。」
說着,便看着周邊的人。
看樣子,宋虛雲知道艮組織內部有間諜,他將道門擊退之後,第二步,就是把自己的內部間諜救出來。
周邊的人,都被宋虛雲的眼光掃過。而且他們在艮組織的時間比我長,也自然知道宋虛雲的手段,沒人敢正面接觸宋虛雲的眼光。
突然,宋虛雲哈哈大笑,看着周邊的人說道:「看樣子,有些人,是不敢承認咯。」
他說是有些人,那麼證明,在這個隊伍中,不止一個道門的間諜。
只見宋虛雲突然掏出符篆,將符篆拋灑四周,全部化為宋虛雲的分身,將人群圍住。
大家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宋虛雲掏出了三昧真火的符篆,輕聲笑道:「真以為,你們道門的人,潛伏進來,我並不知道。」
說着,就將三昧真火的符篆,往我身邊的一個人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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