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面聖
林斗囑咐秦川好好休息，準備應對明天面聖之後，秦川便是告辭離開，自有丫鬟帶他前往客房。
林青也欲跟着秦川離開，林斗不給他人去報仇，讓他很不開心。
「青兒，過來，讓你走了嗎？」林斗叫住他道。
「還要幹嘛呀？你又不給我人。」林青扁嘴。
「你啊，難得這些天小川兒在，你好好跟他學點本事。」林斗嘆息，恨鐵不成鋼的道。
林青不說話，本事他當然要學，但仇也想先報了。
林斗也不管林青想些什麼，敲了敲桌子問道：「爹有些事兒要問你，那些救你們的蒙面人，你認識嗎？」
林青搖搖頭：「他們矇著面，我哪裏認得出來，但看起來不像咱們家的人，不過是好人就對了，不然怎麼會救我們。」
林斗眯了眯眼睛，自語道：「你們剛剛遇險，他們便及時出現，若非一直暗中保護，不可能這麼快趕到。矇著面，便代表他們不想露出真實身份，又不是咱們家的人，呵呵，真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林青問道。
「沒事了，你回去歇著吧，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別讓你娘看到你這狼狽樣。」林斗擺擺手。
趕走了林青，林斗再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這事兒，更覺得有意思。
「小川兒還真是比我想像的更有能力啊，來豐京短短時間，竟然就已經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支持，只是，究竟是什麼人呢？秦家似乎在豐京中沒有人脈啊。」
林斗想不通，所以也不再想了，他只需要知道，秦川是絕對值得他投資的便夠了。
「回頭探探大兄的口風，素衣……也到嫁人的年齡了，嘿嘿。」林斗自己沒有女兒，便將主意打到了自家侄女身上，反正看起來，林素衣對秦川也並無反感，否則也不至於在報告中替秦川表功鋪路。
……
次日天剛露白，林斗便將秦川叫起床來，草草用完早膳，就往皇宮走去。
林斗品級不到，無需早朝，所以先帶秦川入了宮，由一名公公領着前往宮中等候召見。
當朝天子趙景是位勤政君王，每日上朝，事無巨細均要過問，所以花的時間也多。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終於有內侍過來通知，宣秦川和林斗前往御書房見駕。
倆人跟着內侍身後，繞過各種走廊，林斗小聲對秦川道：「稍候面見陛下時，不要緊張，從容應對便是，不過也不能乖張放肆，陛下喜歡年少有才，禮德兼備之人，甚是討厭好高騖遠，只會誇誇其談之輩。」
秦川嗯了一聲，秦文最開始教他的便是禮，雖然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要面聖，但得體應對還是無礙的。
「宣，兵部清吏司林斗，沂水城秦川覲見！」有內侍拖着長長的尾音喊道。
秦川微微躬身，低頭看地，跟在林斗身後快步走入御書房。
「微臣林斗，拜見陛下。」
「草民秦川，拜見陛下。」
一道朗爽的聲音響起：「哈哈，都起來吧，來人，賜座。」
在內侍搬來的小板凳上坐下，此刻秦川方才敢抬頭打量御書房中的情況。
此刻御書房中，人比他想像的要多，書房正中坐着的自然是當朝天子趙景，秦川不敢多看，以免引起冒犯天顏。
而趙景的身旁，一左一右的站着兩名衣着華麗，系著明黃腰帶的青年。
其下首還有好幾人坐着，想來都是朝中大員，最先一人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不穿朝服，而著道袍。
見秦川看來，那道袍老者朝秦川微微一笑，秦川有些愕然，隨即便連忙點頭還禮。
「你便是秦川？抬頭讓朕看看。」趙景出聲道。
秦川抬頭正視趙景，兩人互相打量。
趙景比秦川想像的要顯老，頭髮之中已有白髮，額頭上皺紋明顯，明明年紀不到五十，卻彷彿已是五十好幾。
打量了幾眼秦川，趙景滿意的點點頭道：「果真是少年英傑，氣宇軒昂啊。每每看到我國新出的少年天才，朕便心中大悅，你們可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之才，中流砥柱啊。」
「謝陛下稱讚，草民不過偶有機緣，不敢自居天才。」秦川謙道。
趙景笑道：「何須自居，朕說你是天才，那你便是天才。年少破境者古往今來皆有，但能以你如此年紀便口吐法言者，卻是千年難遇啊！若你這都當不得天才之稱，放眼天下，又還有誰敢稱天才？國師，你學識淵博，可能給朕說說，二十歲以下能說法言者有幾人？」
下首那名道袍老者微笑道：「八百年前，我青雲觀觀主，在十七歲之年發下宏願，要傳天道於世人，以開民智，五百年前，我國鎮國大將軍，於十八歲之年，在邊境提槍直指敵國，誓要盡復國土，驅逐敵寇。三百年前，大旱大澇，我國首輔於十九歲之年，見民生凋敝，慨嘆百姓疾苦。」
說罷，身居國師之位的道袍老者看了眼秦川，微笑點頭道：「而以十五歲之年能悟法言者，臣僅知秦川一人。」
秦川此刻終於明白了神修法言究竟有多了不起，或者說以他如此年紀能領悟法言有多難得，千年間，東靈國僅出現三人在二十歲之下領悟法言之能。
當然，或許不止這三人，也許還有一些同樣天才的人物，在為世人所知前便夭折了，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趙景撫掌大笑：「此三人，皆是我國青史留名的人物，秦川，你說，你是不是天才？」
秦川笑道：「陛下說草民是天才，那自然就是天才。草民覺得，其實皆賴陛下仁德，勤政愛民，是以天道才予以降福，只不過草民幸運而已。」
趙景點了點秦川笑道：「你這馬屁拍得也太明顯了，不過朕喜歡聽。朕自登基以來，早朝從未有斷，每日批閱奏章，廢寢忘食，便是算不得明君，那也是勤君了。朕如此費心，便是希望有朝一日，我東靈國能盡復國土，再復往昔輝煌。」
趙景說的，那已是無數年前的往事了，最初天靈界還沒有國家之分，有的只是無數部族，後來才有東靈國開國大帝一統天靈界，建立天靈國。
而後天靈國不斷分裂，先是最北邊的部族不服統治，叛出獨立，成立了如今的寒武國，其後西北之地又出叛亂，自立為天荒國。
最近的一次分裂，便是西南之地，以東勝山脈為界，划山而治，成立的如今的赤瀾國。
於是昔年統治整片天靈界的天靈國，也成了如今的東靈國，與寒武國，天荒國，赤瀾國成四國紛爭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