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真實身份

第九十九章真實身份

「都怪我。」奎西目露悔色:」在北境大戰之時,我們曾碰過一面,也許你會覺得奇怪,我們是天遠地北的兩人,怎麼會認識。這也許就是說的緣分吧!至於此次大戰,我是沙羅國人,自是要置身之外的。在臨走時,我便叮囑他,北境城看似易攻,實則還不到火候,需要徐徐圖之。可能是他心急,沒聽我的建議的直接攻打,結果弄成這樣,還連累了他。」

「聽說是掉秦淮河了,派人去找了嗎?他水性好,若是落水之前沒有受傷,應該不至於會有危險的。」

奎西此時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

兩人相識也有些日子了,以他對穆千歌的了解,除了面對子女,鮮少見她如此焦急。而再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明擺着,有些不大對勁啊。

奎西小心翼翼問道:「連我都不知道他水性好,千歌你是怎麼知道的?」

穆千歌一時語結。

在她心中,她已認定了阿錦是今生的良人,雖說中間有些誤會,但不得不說,他的出現,還是讓她心中出現了一絲漣漪,特別是那麼短暫的半天相處。

「哦,我明白了。」

奎西忽然開懷大笑:「是不是小楊告訴你的?我就說,這小子和將軍十分投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是親兄弟呢。哈哈哈!」

穆千歌艱難的開口:「他和大楊不同,他是我今生最重要之人。」

奎西更樂了:「對,對,阿錦就是這般討人喜歡,在軍營也是如此,等這回阿錦將軍回來,咱們就鄭重的擺個儀式,咋們和小楊都認他當大哥,往後你和小楊就又多一個人照應了。」

「不是。」穆千歌抬起頭,望着他那燦爛的笑臉:「他們本來就就是兄弟,阿錦便是我那個一直尋找的人。」

笑聲戛然而止。

不知為何,穆千歌覺得有絲羞愧,也不明白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只想要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這麼多長時間了他都沒回來找過我們,我以為他是死在了什麼地方。其實他去了,只不過我早就和大楊兄弟來從白水村搬來了意城,萬般陰錯陽差,就這麼的錯過了。直到兩個月前,他找到了我們。」

隨着她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空氣頓時死一般的凝結。

許久,他慌忙站起身:「我該走了,一定是血流多了,竟然開始出現幻聽了。「

「是真的。」

穆千歌的聲音讓他的腳下一頓,緊跟着她一字一頓:「我沒必要騙你。」

他微微側頭,啞著喉嚨:「知道了。」

而後,慌不擇路的往外奪門而逃,那總是偉岸的背影,竟然有些微微的駝著。

穆千歌心

里說不出的滋味,目光低垂,碰觸到了桌上的藥瓶和紗布,頓時一驚,抓起便往外跑,高聲道:「奎西大哥,你的葯!」

然而空擋的街道上,

哪裏還瞧得見一個人呢。

……

奎西並沒有走遠。

他躲在小館子的牆角,將背緊緊的貼在牆上,聽着穆千歌叫自己的名字,又想起她方才說出那個殘忍的事實,心口的冰霜比這夜色還要涼,又像是被泡在黃連水中,苦的眼睛都開始發澀了。

怎麼會是這樣?

她怎麼會是蕭瑞錦的意中人?

他與蕭瑞錦兩人,雖身份差不多,但縱不是同生一國家,然他從一開始便將他視為真正的漢子,並有心結交。在見識了他的才能后,更是大為折服,甚至願意拋卻自己尊貴的身份,經常願意前往蜀黍和他相聚暢談。

朝中早就有人不滿,說他是下一任沙羅國國王,身份尊貴,說他竟然願意經常如意往蜀黍相會貴國皇子,丟了沙羅國的顏面,也丟了皇室的顏面。幸而有母親為他斡旋,他才能在兩國如魚得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意城是他的福地。

在這裏,他有幸與阿錦皆為兄弟。

同樣是在這裏,他遇到了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子,甚至想要與她共度今生。

此次來蜀黍戰場上的廝殺,命懸一線之際,他忽然想到,若是此刻便是生命的終結,那麼他最後悔的便是沒有讓穆千歌認真刨白心意。

所以才會在一醒來,傷都未好痊癒的情況下,奮不顧身的要來意城。

他要親自告訴她:

奎西愛穆千歌,比誰都愛!

在他的羽翼下,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要開館子,那麼他便在這意城陪她住下,白天他去沙羅國在意城的行宮批閱奏摺,晚上回來陪她。即使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看着她的臉,便也夠了。

想起自己今晚來的目的,奎西不禁伸手,從懷中摸出了那一枚金鑲玉環。

這是沙羅國皇室身份的象徵,也是數年前母親便交到他手中,面容和藹的叮囑道:

「那奎西,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你心儀的女子,便將這個交給她。」

叫來暗衛,告訴他們要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小館子以及裏面所有的人,順便讓其中一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一趟縣衙。解決了穆千歌所有的後顧之憂后,才蹣跚離開。

而穆千歌則在看不到人後,有些落寞的拿着東西,轉身回了屋裏。

在看到地上的張貴時,胸中滿腔的憋悶化為怒火,使勁在他受傷的地方猛踹幾下,將昏死過去的張貴瞬間疼醒,哀嚎幾聲后,又昏

過去了。

而救兵,也終於在這一刻披着月色姍姍來遲。

「穆掌柜。」

「千歌姐姐!」

韓明城身上只披着一件月白中衣,想來事出緊急,連衣裳都未曾來得及更換。此刻額前沁出一層細密汗珠,面頰潮紅,急切道:「你沒事吧。」

穆千歌安慰著撲到自己懷中的小楊,抬臉對韓明城道:「沒事,方才奎西大哥來,把他們都給趕走了。」

「漂亮哥哥回來了?」懷中的小楊探出頭,又驚又喜:「千歌姐姐,他在哪兒呢?「

「哦,有事回軍營了,剛剛走。」說罷,瞧見小楊裝好事站在最後,有些驚訝:「大楊哥,你回來了?」

大楊微微頷首,努力的讓自己狂亂的心震驚下來:「方才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他們,便一起回來的。」

小楊嘰嘰喳喳:「千歌姐姐,別看大楊哥現在跟沒事人似的,方才聽到張貴來店裏使壞的時候,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都被嚇一跳。對了千歌姐姐,張貴呢?」

「喏。」

隨着穆千歌將身子讓開,眾人目瞪口呆的看到了前來行兇的那個罪魁禍首。

「啊!」

在場姑娘小孩都捂住了臉,小楊氣急敗壞,又羞又臊的直跺腳:「他,他怎麼不穿褲子啊!」

大楊連忙上前一步,將女眷們都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可當眾人看清楚之後,原本還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心情,不知為何添加了一絲同情的哀悼。

這,這也太慘了。

那隻羽箭正中紅心,插進去大概有寸把長,而且這種羽箭是軍中特定的,前面乃是玄鐵打造的帶有倒鈎,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單是取出,就得要了張貴的半條命,更別提往後每次出恭,簡直都是一場生死浩劫。

韓明城揮手,便進來了兩個護院。

「將人拖去縣衙吧,免得在這兒污了人的眼。」

待張貴被架出去后,大楊嗅了嗅,皺眉:「千歌,你受傷了?」

空氣中除了張貴的排泄物味道外,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一提起這個,穆千歌瞬間反應了過來,將手中的藥粉和繃帶塞到了大楊的手中:「對了,奎西受傷了,因為救我,傷口崩裂,留了好多的血。大楊你去瞧瞧吧,順便給他包紮一下。」

雖然對奎西自己並不是太喜歡,不過好歹是穆千歌的救命恩人,點了點頭,接過她手中的繃帶放入隨身藥箱便要過去。卻被韓明城給攔住了。

「你說?救你的人,姓奎?」

「對啊。」魏三娘納悶:「怎麼了?」

韓明城慢吞吞道:「據我所

知,咋們這蜀黍除了北境外,並沒有此姓漢人。但卻有沙羅國人,他倒是自幼喜愛中原文化,還為自己取了一個漢人名字,便是隨父姓奎。」

「這便對了。」小楊一拍巴掌:「漂亮哥哥說她的母親是北境之人,而父親則是沙羅國人,所以他是隨着父親姓戚的。」

穆千歌也奇怪,姓什麼叫什麼,有那麼重要嗎。

聽了小楊的話,韓明城的面色突然變得很複雜。

「你可知,那個沙羅國人是誰?」

「還能是誰,就是個人唄。」穆千歌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對沙羅國人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吧,放心,他這個人是真的不錯,你見了便知道了。」

「我知道他不錯。」

韓明城苦笑:「貴為北境長公主的人,手握重權,不管是皇室還是朝中,都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然而卻下嫁給了一個沙羅國的木匠,並且願意為他隱退朝政,洗手做羹。這樣的女人,養出的兒子,自然是不錯的。」

「穆掌柜。」

他深吸了一口氣,望着她有些石化的臉,緩緩道:「奎西,便是長公主的兒子——那羅王子。」

咣當。

是瓷罐砸在地上的聲音。

再看穆千歌,已經完全跟木頭似的,愣在了原地。

沙羅國的……王子?

小楊驚呼:「天哪,你說的是真的嗎?漂亮哥哥當真是沙羅國的王子?」

「我想,十有八九是有他。」

韓明城也納悶,這間小店,竟然能跟那羅奎西搭上關係。而且他得到了消息,那奎西傷勢不輕,一直都在北境養病。居然舟車勞頓回到意城,並且第一件事便是來找穆千歌。

他猛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同時,心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

幸好他及時止住了自己的想法,沒有對穆千歌孟浪,也幸好,他一直都十分尊敬眼前女子,兩人之間的合作也好,別的也罷,都維持的不錯。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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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稻香深,嫡妃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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