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姐和你也算有緣

杜子陵又預言道：「我的桌子上會出現一萬塊錢。」

「這是三級事件，您的商業等級為一級，無法發佈該預言。」

「一百塊。」

「這也是三級事件……」

「一塊錢。」

「這還是三級事件。」

杜子陵忍不住破口大罵：「連一塊錢都預言不出來，要你這破系統又有何用？」

小薇委屈道：「桌子上憑空出現錢幣，本來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分錢，也是高級事件，您應該比較預言符合常理的事情。」

「比如？」

「就以籃球為例，您可以預言某位球員會不會上場，下一個罰球是進還是不進，這場比賽是贏還是輸，一支會不會進季後賽，誰能獲得總冠軍……」

杜子陵眼睛一亮，忙問：「我能不能預言周奇進入輪換陣容？」

「可以。不過您的體育預言等級是一級，而周奇實力偏弱，進入輪換陣容是小概率事件，需要體育二級才能預言。」

見杜子陵又要發飆，小薇急忙說：「作為一名新用戶，您將獲贈一張二級體育券。」

「周奇進首發呢？」

「這是三級事件。」

「進首發並打出20+10+5的現象級數據呢？」

「這是四級事件。」

杜子陵乾脆道：「那你贈送我一張四級體育劵。」

小薇十分地為難。「這個真不行，四級體育券可以決定一支球隊能否進入季後賽，我沒有贈送的許可權。」

杜子陵眼珠子一轉，又問：「你說你是我的私人助理？」

「是的。」

「也就是說，你只服務於我一個人？」

「是的。」

「如果我要求解除系統綁定，你會怎麼樣？」

小薇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我會被判定不夠智能，是殘次品，自動觸發銷毀程序。」

杜子陵打了一個響指，惡狠狠威脅道：「這就好辦了。要不贈送我一張四級體育券，要不解除綁定，你自己選。」

「主人，我求您了，不要解除綁定，我雖然只是一段代碼，可也是有意識有生命的個體呀。」小薇懇求道。

杜子陵也覺得她怪可憐的，不過還是硬著心腸說：「你給我一張四級體育券，我才是你的主人，現在還不是，不是你的主人，就不用對你負責。」

小薇「哦」了一聲，再無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杜子陵也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了，正準備妥協，小薇突然發聲了。

「主人，我幫您向母機申了一張四級體育券，不過是專屬劵，只能用在您剛才描述的事件上，不能轉作它用，您看可以嗎？」

杜子陵喜笑顏開，忙說：「可以，我不會用在其他事件上。」

小薇又說：「主人，我已經替您發佈了預言：2018年11月27日休斯頓火箭隊對陣華盛頓奇才隊的比賽中，中國籍球員周奇將頂替卡佩拉，作為首發中鋒登場，並打出20分10籃板5蓋帽的現象級數據。」

杜子陵狐疑地問：「你不會耍我吧？」

小薇委屈道：「主人，我的小命都掌握在您手中，哪敢耍您吶。」

杜子陵思索了一會兒。

「我還是信不過你，我得先做一個一級預言，看看你到底靈不靈。」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手機上，脫口說：「五秒鐘之後，會有電話打進來。這應該是一級事件吧？」

「是的，這是一級事件，你確定要發佈該預言嗎？」

「確定。」

「預言已經發佈，五秒鐘後會有電話打進來。」

「五、四、三、二……」

杜子陵開始倒數，當他剛數完一，奇迹出現，手機鈴聲響了。拿起一看，是室友趙強的號碼。

「子陵，今天中午的菜挺不錯的，有紅燒雞腿，還有香辣回鍋肉，要不要給你帶一份？」食堂里很嘈雜，趙強大聲地問。

「不用了，我不餓。」杜子陵一口拒絕。

掛掉電話后，他覺得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又預言道：「十秒鐘之後，還會有電話打進來。」

「十、九、八……」

數到「一」時，果然又有電話打了進來，是另外一個室友羅浩然。

「子陵，今天中午的飯很不錯，有雞腿，還有回鍋肉，要不要給你帶一份？」羅浩然的聲音也很大。

「不用了，我不餓。」杜子陵掛掉電話之後，心裏納悶道，「這幫傢伙今天怎麼一個比一個殷勤，難道真是預言的作用？」

以防萬一，他再次發佈預言：「十秒后，還會有電話打進來。」

電話又一次響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老公，人家已經洗白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人家都等不及了？」手機里傳出一個女子嬌媚入骨的聲音。

杜子陵啞然失笑：「姐姐，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手機那頭一陣手忙腳亂，幾秒后，電話被掛斷了。

杜子陵再一次預言：「十秒后，還會有電話打進來。」

十秒鐘后，手機再次響了，依然是那個號碼。

「老公，人家剛才打錯電話了，說了一大通的私房悄悄話，羞死了。」

「姐姐，還是我。」杜子陵哭笑不得。

「討厭！」電話再一次被掛掉。

隔着手機，杜子陵都能感到對方強烈的窘困和羞臊。

「最後一次，」杜子陵說，「五秒鐘之後，還是她打過來。」

電話又響了。

「小弟弟，姐姐和你也算有緣，約嗎？姐姐不收錢，自帶套套。」

杜子陵瞬間石化。

過了大約半分鐘，女子見他沒有回應，生氣地掛掉了電話。「哼，榆木疙瘩，不懂風情！」

小薇問：「這下你信了吧？」

杜子陵點點頭：「信了，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不可能五次都是巧合。」

「那是。」小薇得意洋洋道。

杜子陵又問：「預言有次數限制嗎？」

小薇說：「理論上沒有，不過當多個同類事件疊加在一起，等級就會升高，連續打進五個電話是一級事件，連續打進六個電話可能就是二級事件。

另外，同一事件在不同空間不同時間，等級也不一樣。女生白天給你打電話是一級事件，深更半夜給你打電話可能就是二級、三級事件。夏天下雨是二級事件，冬天下雨可能就是三級、四級事件。」

「我明白了。」杜子陵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