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終章

「燕兒忍不住。」

周雙燕話音剛落，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

她正要解釋。

但這時，白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等等。」

「姐姐？」

周雙燕歪著腦袋看着她，臉上顯露出幾分困惑。

只見白鹿忽然僵立在原地，抬頭望着上方的天空，眼中明滅不定。

她轉頭看了她一眼。

不知為何，語氣中帶着焦急：「燕兒，我現在要和你說一件非常緊急的事。記住，等我鬆開你的手后，你頭也不要回，立馬往房子裏跑。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往外面看。」

「啊？」

周雙燕不禁驚呼問道：「為什麼啊？」

要是放在以前，白鹿一定會對她解釋。

但現在，她臉色難看，只能強擠出微笑道：「等會兒事情結束了，我再說給你聽。」

說完，眼看頭頂的那個窟窿變得越來越大，白鹿心道再也不能耽誤，手下連忙一推。

「快跑！」

周雙燕被她推了一個踉蹌。

但看她臉色焦急，也不像作假。

於是連忙按照她說的，頭也不回地往屋子裏跑。

見她的人影消失在門后，白鹿轉身躲到一個角落裏，召喚系統：「喂，出來！」

可以往一直在她腦袋裏嘰嘰呱呱個不停的系統，此刻卻忽然靜默，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白鹿心中既疑惑，但也不得不獨自面對眼前棘手的情況。

想了想，她轉身跑離了這裏，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這裏安安靜靜的，別說是人，連只鳥都看不到。

於是，白鹿放心了。

集中精神面對頭頂那個逐漸增大的窟窿，凝聚出一絲精神力，與它溝通。

世界都是由各種物質組成的，只要是物質，不論多還是少，總會有能量從裏面傳出來。但不知道為何，這個窟窿里卻空空蕩蕩的，並不是像白鹿所想的那樣，被外界送了什麼東西進來，反而是更像是……

坍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她感到心神一震，控制不住地睜大雙眼，凝視着窟窿。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凝視着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白鹿恍惚覺得，眼前的窟窿，其實並不是一個窟窿。而是一隻從更高級別的空間里來的生物，此刻那隻生物正平靜地注視着她。

忽然，窟窿陡然收緊。

它眨了眨眼睛。

「你是誰？」

白鹿不由自主地詢問道。

但那隻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這是正常的。

白鹿告訴自己，眼睛只是眼睛，它當然不會說話。

但它卻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了白鹿，事實的真相。

白鹿被它拖入到一個沉靜的世界。

那個世界沒有寒風，沒有雨水，只有永恆的溫暖和平靜。白鹿被這場令人昏昏欲睡的平靜包圍，看着眼前猶如走馬燈般播放的畫面，明白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原來她，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她。

而這些小世界，也不僅僅是小世界。

它們是一場接一場的歷練。

歷練從天而降，包含着無數功德。只要她能完成這些小世界裏主角的願望，就能收集裏面的功德。等到攢夠功德的那一天，她就能令那個夭折的魂魄再度復活。

而現在，由於她的意識一直在歷練中沉睡，以至於歷練失敗。

如今魂魄中的能量耗盡，所以只能再度轉世，重修因果。

「下輩子，我會變成什麼樣呢？」

看到這一切，眼中最初的驚訝散去。

她微微抬起頭，注視着帶她來此的深淵。

但這個問題問的是未來的事，而深淵只能回首過去，面對未來，它無能為力。

「這樣啊。」

白鹿臉上悵然若失。

不過轉念一想，她復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畢竟是我一直沒能蘇醒過來，就算要重新修鍊，那也只能接受了啊。只是想到曾經遇到過那麼多人，經歷了那麼多事，結果都半途而廢了，就覺得非常可惜。」

「不過下輩子，我不會這麼做了。」

說到這裏，白鹿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候，空間一震。

她不禁抬起頭。

只見面前憑空開出了一個碩大的，冒着白光的圓形口子。

白鹿靜靜地看着那個口子。

末了，嘆了口氣。

終於，她如釋重負地放下一切，邁步走入其中。

……

明宸一年，豐城役靈世家岳氏誕生了一個沒有天賦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做岳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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