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一年我們十七歲

第一章:那一年我們十七歲

人生中遇到的每一個人出場順序很重要,也許換一個時間相遇就會有不同的結局,所以在對的時間裏遇到對的人,也許就再也找不到理由莫名其妙的分開。

我們的故事就像她總說的那樣,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到了最想共度一生的人,除了喜歡,我們一無說有。所以在相符相依中一起走進對方的心裏,用最美好的記憶填滿我們的幸福點滴!

初戀的感覺就像那年初夏的驕陽,溫暖而不狂躁,我們可能在感情的道路上遇到各種人,經歷各種事。但望着身邊那個願意默默陪伴你一起成長,一起旅行的女孩,你或許會想給她一個完美的結局,即使她並不是十分完美!

再次詳細的想起這段往事已經是一年前了,如今太多的細節已經模糊不清,翻看着厚厚的幾本相冊,偶爾能從中找到當時的一些感受。我想趁着我腦海里的點滴片段還能重新組合之時,不留遺憾的告訴那個她,我愛她,從還穿着開襠褲那年開始就一直深深愛着她。

我叫岳帥恪,出生在一個四線的小城市,父母都是公務人員,看着剛出生時的我,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和他們期待中的樣子不知道差了多遠,儘管我剛出生不久他們就失蹤了。是的,失蹤,簡單的說就是不知蹤影,或是死亡,或是穿越,總之註定了我是個孤兒的一生!

我從來也沒有試着去想像他們的樣子,只從爺爺那裏知道了他們的名字,但對於我來說這就足夠了,我也從沒問過爺爺關於我父母的事,因為來不及問,爺爺就心臟病發作去世了。再後來我的監護人變成了我的姑姑,可是姑姑常年在外打工,只給我留下一個大大的房子和一個年過六旬的保姆,還有每月充足的生活費用,當然還有額外的門口飯店包年的VIP卡,也就是俗話里的「白吃卡」。那飯店不太大,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偶爾改善伙食是好心情的開始。但好景不長,由於經營不善倒閉了。好事成雙,壞事也成對,就在我14歲那年冬天,保姆也去世了,這個家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也懶得和姑姑說這些事,或者說我連她還在不在地球都不知道。

其實我的命運不僅僅是生活上的不如意,我生下來時就成了醫院的焦點,不是因為我哭得大家心煩意亂,而是因為我的肩膀有一塊胎記,或者說是蝴蝶形狀的印記,那時候還記得是灰色的,不知道從幾歲開始慢慢地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要知道一個男孩身上有個粉色的東西,尷尬的心情是表達不出來的。小時候和小朋友在一起玩,他們看到了就會嘲笑我,我小小的自尊心不知道受過多少次的打擊,但我有一個優點,就是樂觀,發生天大的事對於我來說也是微微一笑的事情。

醫院的各方面專家也多次為我做檢查研究,尤其是皮膚科的章教授,一輩子研究皮膚,但也不說不清我身上的這個是什麼東西,只說這個不是胎記,可能是。。。也許是。。。這些話我聽的太多了,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很好,除了夏天不能裸著上身怕人們笑話,其他的都很正常。

說起章教授,我還是很感謝他的,他很和藹,每次在我身上做實驗都很輕很慢,做完后還會請我吃雪糕,要知道對於小孩來說,他就是我心中的白衣天使。但我初中畢業的那一年,我激動的跑到他的辦公室,想告訴他我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學校,可是他已經在兩個月前安詳的走了,只在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張我們的合影。這張合影我現在還留着,我相信有天堂,而章教授就在那裏看着我。

或許我應該感謝這個搶眼的粉色胎記,它讓我原本灰暗的人生遇到了那個她,那個我們本應一輩子沒有交集的女孩!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慢下來,一路往回走,回到那一年我只有十七歲,保姆走了三年,家裏除了我一個人,還有一隻整天懶洋洋的小烏龜,它應該比我年齡大,因為我們叫它龜叔!

17歲的我還在為即將到來的中考努力準備着,我不是個聰明勤快的學生,但我懂得堅持,哪怕是堅持着不該堅持的事。就像我現在正上著英語課,卻堅持看着動漫書一樣。。。

正看得起勁,一個紙團飛了過來,我抓抓腦袋回頭看,是坐在不遠處的慕容白,我的老鐵加損友,是個沒有頭腦的肌肉男,他的課餘生活很枯燥,每天不是去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這也不怪他,如果你見過他的父母和親戚了,我想你可能會說慕容白太老實了,不像是親生的。

慕容白示意我看看紙團,我不耐煩的撿起來拆開,皺皺巴巴的字條上寫着:敢不敢打賭?一個月內,只要你能當着我們的面親到大小姐,哥幾個就幫你寫一個月的作業,如果一個月內沒做到,就給哥幾個一人買一個最新款的遊戲機!

看完后我皺皺眉,慕容白這小子還真敢挑事,字條上說的大小姐,其實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也是我的同班同學--芸姚,她可是個超級大美女,學習還特別好,因為她的父母都是做大生意的,很有實力,所以大家都叫她大小姐。

不過,所有的富家女在人們的印象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特別的高冷,而她卻更多的是溫文典雅!除了上課回答問題,其餘時間基本不願和任何人說閑話,哪怕是女生也只是那幾個固定的朋友,更何況是男生了。但她脾氣特別的火爆,別說招惹她,就是多看幾眼都感覺背後涼涼的,記得她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有個男同學總在旁邊戲弄她,那場面頓時沸騰了,讓我們免費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動作大片。瞬時間感覺葉問、霍元甲都弱爆了,那拳拳到肉的酸爽,也就慕容白這樣的好戰分子懂得欣賞,還在一旁給我們做動作解說。結局大家都想到了,嚴重警告處分,事後那男同學哭了一整天,我們笑了一整天。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她太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小姐,她的父母也只是外出打工的務工人員而已,她並沒有人們想的那麼衣食無憂,相反,她過得很艱辛。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我只能說四個字:青梅竹馬!

我們出生在同一天,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產房,她只比我早出生幾分鐘而已,卻總以姐姐自居,她的父母也是我父母的好朋友,所以從小我們就在一起玩,那時候她就特別的好看,但同樣也很霸道,好吃的東西都是她先吃,好玩的玩具都是她先玩,就連她的衣服有好多都是從我這裏搶走的,她喜歡穿我的衣服,她說我的衣服很大,穿着很舒服。我倒覺得她只是習慣了享受和我搶東西的樂趣!

上了學,她就一直粘着我,我們在同一所幼兒園,同一個小學,後來因為她父母要外出打工,她只能住在叔嬸家,便轉學去了別處。那時候手機還沒那麼普遍,座機也不是每個家庭都有,所以那以後我們就沒見過見面,關係也漸漸的變得越來越疏遠。

再後來,到了初三,也就是上個星期她才突然轉學到了我的班級,那時的她,已經美得讓我認不出她了,再也不是小時候記憶中假小子的模樣,清純的臉龐,高挑的身材,再加上高冷的氣質,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被她瞬間征服!在我們這個「和尚」學校里,別說是美女了,恐龍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但我也只是偶爾偷偷看着她而已,我想,我們的關係已經回不到從前,也許她早已經把我忘記了。

「呤。。。」下課鈴響起,老師夾着教科書瀟灑的走了,同學們也都下樓玩耍了,我卻還在發獃。

啪。。。慕容白過來打了一下我的腦袋,叫囂的樣子我都習慣了,身後還站着三個人,一個是慕容白的親弟弟慕容智紹,雖說是親兄弟,但這傢伙和慕容白不一樣,是個超級學霸,因為是家裏的老二,所以我們叫他小二。他很喜歡看書,各種各樣的書,沒有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他不會玩的。還有一個傢伙叫林飄揚,是個中日混血兒,天知道為什麼要來我們這種沒有前途的學校上學,不過他的為人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我們抵制日本,但從來不抵制日本的電影,所以我們給他起外號叫做「膏藥」,他能和我們玩到一起,也就是一部電影的事。第三位就是我們的「二叔」了,之所以叫他二叔,不僅僅是因為他年齡比我們大,而是他真的很二,二到忘記了每一次的考試,所以一直留級,直到遇到了我們。典型的健忘症晚期,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年齡。

「怎麼樣三哥,敢不敢賭?」慕容白說道。

他嘴裏的三哥自然是我,因為我是初三的生日,所以他們給我定了這個稱號。又因為那時我管理着他們每天的午飯,當然是使用我的「白吃卡」。我的想法很簡單,只是為了能多和朋友在一起彌補親情上的缺失而已,要知道我姑姑每月給我的生活費基本夠他們逍遙一年的,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小城市,可再多的錢也不可能買到真正的友情。

我皺皺眉:「想早死的話你們自己去,別連累我,那丫頭我可惹不起!!」我不敢和哥幾個說和芸姚以前的往事,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的過去還不得打死我,這幫重色輕友的傢伙!

「這有什麼的啊,難道你不喜歡她啊,哥們只是給你一個表白的機會。以後你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可別忘了是我們幫的忙就行了!」膏藥理直氣壯的說:「別藏着掖着的,別說咱們了,全校的男生也都喜歡她,咱們這叫近水樓台!」

「既然你們都喜歡,你們怎麼不去?非要害我?我要真做了,還不得被學校開除啊,就算不開除,也得被大小姐打死,她那脾氣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我沒好氣的說。

「咱們才是親哥們啊,再說咱們幾個就你有實力,我們幾個窮小子也就心裏想想就行了!不用感謝我們,真的不用!」慕容白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勒得我竄不過來氣。

「說的好聽,我看你們只是想要我給你們買遊戲機吧?我直接送給你們好了。」那時候的遊戲機是非常流行的物件,但也很貴,對於我們這種苦逼的初中生來說,更是望之莫及!

「哈哈哈,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哥們是在幫你。」

「對啊對啊,助你早登人生巔峰。」

他們幾個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我耳邊像蒼蠅一樣嗡嗡的,弄得我頭都大了,我咬定主意,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能賭,堅決不能賭!

可我卻沒有發現,此時小二偷偷的拿出了一張紙,抓住我的手,狠狠的按在了紙上。

我連忙收回手,這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掌被塗滿了紅色的印泥,一個大大的手掌印蓋在的那張紙上!

「三哥同意了!按手印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慕容白大笑着。

「我去!」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張紙,正是我們打賭的約定!本想搶過來撕掉,卻被他們先我一步,把紙收起來了,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們這是早有預謀,串通好了整我的啊,我認輸了,我放學就去買!你們趕緊把它給我撕了!!」

「那不行,那多沒有意思啊,既然是遊戲,總得享受一下過程吧!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要是違規,就貼在學校門口的告示欄里展覽!」慕容白悠悠的說道。

「你們玩的太狠的吧!!認識你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我大聲地罵道。

慕容白的話還是讓我挺擔憂的,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任何事都能做出來,上次他親弟弟小二的情書就是被他放在告示欄里展覽了三天,弄得那女孩被迫轉學了,他倆也因此差點沒絕交,最後還是我在其中調節才和好的。我問慕容白為什麼這麼做,他卻說是因為小二不借給他抄作業。。。現在的籌碼是他夢寐以求的遊戲機,估計我不陪他將「遊戲」玩下去,可能結果比小二還要慘。

「三哥,既然你按手印同意了,那醜話說在前面,惹毛了大小姐和全校的男生,可不許供出我們來!」慕容智紹這話很好理解,他小時候為慕容白背了太多的黑鍋,這次可不想再為我背。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以為我是誰,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嘛?切,等著看好戲吧。」我白了他們一眼,轉身向教室外走去,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沒有一點把握,橫豎都是死,就賭賭運氣,找個死得帥氣點的姿勢就行了!

「哎哎,別走啊三哥,我們相信你能行,只是想再次強調一下這件事的嚴謹性,出賣朋友,天打五雷轟!」慕容白正說間,我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正要開門時,一個衝力打開了房門,撞得我兩眼冒金星,摸摸鼻子,兩行鼻血急沖沖的往下流。

「哎呦我去,這力度,哥幾個看看是不是胖虎開的門?」我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狠狠的揉。

胖虎是一個代號,她是我們班的班長,本名叫姜琳。別看名字挺文雅,但卻是一個又高又壯的女漢子,身上的榮譽更是無數:全市少年組散打冠軍;市體育運動會鉛球、鐵餅雙料冠軍;省鐵人三項運動員等等。可想而知當時的我是多麼的痛苦。

「哼,原來是你啊,走路也不看着點,嚇死我了!」胖虎一邊說着一邊走回座位上。

我站起身來,沒好氣的對她說:「應該是撞死我了才對!我說胖虎,你這麼彪悍,以後怎麼嫁人啊?」,剛說完,身邊的哥幾個一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假裝看書,還真是閃的快。

啪!一個教科書飛向了我,同時教室里回蕩著一聲怒吼「干你什麼事!!」

「哎呀媽呀!」我應聲而倒,等我慢慢睜開雙眼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高高的身影,整潔蔚藍的校服,還有一雙滿懷疑問的眼眸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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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無猜的一生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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