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負重前行

顏子靖正想get躲子彈這項技能時，腦中傳來怨氣之靈的聲音，「宿主莫方，這種程度的攻擊，本靈罩得住！」

聽了怨氣之靈的話，顏子靖沒躲，任由子彈打來。

怨氣之靈掐訣將子彈加溫，令其融化為鐵水。

鐵水落在地上，飛濺開來。

小鬍子，「……」

白蘭衣，「……」

顏子靖，「……」

白蘭衣看向顏子靖，幾次欲言又止。

他現在詢問這是怎麼做到的會不會令這位…這位小青分心？若讓敵兵捉住破綻就不好了，可他真的好想問，忍住忍住。

一時間，周遭陷入詭異的安靜。

為了打破尷尬，顏子靖伸出雙拳，「啊打！中國功夫，就問你們怕不怕？」

許是顏子靖的表情太欠抽，日本兵回過神來，紛紛開槍。

毫無例外，每顆子彈都化為鐵水，又被一股無形的力彈落到了地上，鐵花飛濺，激起一片火花。

「啊打！還有誰？」顏子靖神情囂張語氣惡劣表情欠揍。

日本兵卻陷入詭異的沉默。

這是中國功夫？欺負他們見識少呢？這尼瑪是妖法吧！

「宿主，再來一波子彈我就扛不住了，為避免被打成篩子，我們快跑吧。」

聽到怨氣之靈誠摯的聲音，顏子靖分外想死，幸而他早就給自己留了條路，他看向小鬍子，悠悠開口，「喂！那位被我挾持過的長官，你有沒有覺得臉頰漲疼？」

小鬍子不應聲。

「你現在臉頰漲疼，額頭有冷汗流出，眼圈青黑，手心裏有塊黑色。」顏子靖道，「長官，我鑒定你這是中毒了。」

混在日本兵里的翻譯官急忙衝過去為小鬍子翻譯了顏子靖的話。

剛剛雙方談妥條件后，翻譯官身為多餘的人質，被顏子靖放了。他因為害怕顏子靖，一直窩在隊里不肯出來。如今長官回來了，他當然要湊上前好好表現表現，可不能讓那個會說漢語的日本兵搶了風頭。

聽了翻譯官的話，小鬍子眉頭緊鎖。

「這毒是我下的，你若不立刻回去解毒，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顏子靖道，「你們退出蕪城，我講信用，放了你，給你下毒是防止你們不退離蕪城，既然你們遵守了約定，我現在就告訴你解藥。」

「牛糞汁兒配上馬蜂。一頓見好。」

顏子靖說完就帶着白蘭衣跑路了，他再不跑，不知道怨氣之靈會不會繼續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翻譯官如實翻譯了顏子靖的話。

小鬍子咬牙切齒地看着自己掌心的黑色，等毒解了，他就回蕪城，殺光他們。

小鬍子瞪向顏子靖，就算大日本帝國面對的是妖又如何？他一定要殺了這隻妖！大日本帝國不缺可以殺死妖怪的能人！

顏子靖帶白蘭衣跑到蕪城才停下。

顏子靖癱坐在地上，白蘭衣靠着城牆喘氣。

待到氣息稍微平復，白蘭衣道，「你剛剛，真的給他下毒了？」

「沒有。」顏子靖道，「我是忽悠他的，我若不這麼說，他們一定會殺回來的。」

「可他手心的黑色……」白蘭衣道。

顏子靖伸出手，他的手心同樣漆黑一片，「這是你們描眉用的眉粉，我出來時抓了一點，剛剛蹭在那個小鬍子手上了。」

聽罷，白蘭衣心底興起滿滿的佩服，「那你的功夫？那是哪門哪派的？師承何處？」

眼看着白蘭衣要告別唱戲，跑去練武，顏子靖道，「山人無門無派，無師自通。行走江湖，風輕雲淡。不會收弟子。」

白蘭衣，「！！！」

……

眾人在城門口等候着顏子靖和白蘭衣，見兩人平安無事，眾人止不住歡呼。

君聲慢擠過人群，將裝着相機的包袱遞給顏子靖，「大哥，鄉親們已決定離開此地，恐那日本軍官會殺將回來……」

「嗯，挺好的，早些離開，也好避免殺身之禍。你繼續跟隨戲班吧，你們走得遠一些，剩下的交給我。」顏子靖接過包袱，拍了拍君聲慢的肩膀，「日本人突然出現在蕪城，一點兒跡象也沒有。這裏雖然離古家近，但你不必擔心，有二弟在，古家就無礙。古家無礙，四姨太也會好好的。」

君聲慢挑眉，「為什麼？」

顏子靖緘口不言，他總不能說因為二弟是大氣運者，有他在，定會保古家無虞吧？

「相信我。」顏子靖道，「你大哥從來都不騙人。」

君聲慢看着顏子靖的眼睛，表示這句話一點可信性都沒有。

看出君聲慢的意思，顏子靖輕咳幾聲掩飾尷尬，轉移話題道，「我去換衣服了，總不能一直穿着小青戲服。」

顏子靖一邊說一邊走到一邊的茅草屋裏換了裝，拆了轡頭，洗了臉。

待到顏子靖收拾完自己，寇長君姍姍來遲，一把勾過顏子靖的脖子，賤兮兮地說，「穀子，你可以的。」

「那是。」顏子靖晃了晃手裏的相機，笑道，「大哥可是被館長信賴的人。」

寇長君挑眉，「穀子，我的年齡可比你大。」

「沒關係，這不妨礙我當你大哥。」顏子靖道。

旁觀的君聲慢，「……」他忽然覺得相信大哥是個錯誤的決定？

寇長君轉過頭，見是君聲慢，兩隻眼睛都亮起了光彩，他笑着，有些害羞地問道，「您好，在下很喜歡聽你唱的戲，在下名為寇長君，請問您叫什麼？」

君聲慢正想回答，卻見顏子靖舉著拳頭對寇長君說，「寇兄，你想死？這是我親四弟，把你那些齷齪的想法都給我收起來。」

「呀！」寇長君睜圓了眼睛，看了看君聲慢，又看了看顏子靖，幽幽道，「你們是親的嗎？想不到你這人不咋地，四弟倒是不錯。」

顏子靖，「……」

顏子靖決定和寇長君好好理論下，寇長君躲在君聲慢身後，怪叫道，「四弟救我，你大哥就是個瘋子。」

君聲慢，「……」他現在說不認識這兩人還來得及嗎？

最終，寇長君還是沒逃脫被毒打一頓的命運。

打完寇長君，顏子靖拖着蔫兒下來的寇長君與君聲慢告別。他們要去調查這伙兒日本兵是什麼時候來這裏的，為何沒有一點徵兆。

他們是戰地記者，深知戰爭無法避免，但這些戰爭不能打得不明不白，他們要將真相告知世界。

顏子靖把手放在嘴邊吹了個哨，有兩隻鴿子聽着哨聲緩緩飛來，它們圍着顏子靖盤旋了幾圈，旋即盡數落在顏子靖頭上。

鴿子們垂頭啄著自己的羽毛，顏子靖伸手拿了一隻鴿子，將日本兵出現在蕪城的消息寫在紙上，塞在鴿子腳上的信桶里。

「兄弟，辛苦了，回來給你加餐。」顏子靖輕輕摸了摸鴿子的腦袋，隨後揚手將它放飛。

為避免發生意外，顏子靖將兩隻鴿子都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