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頁：別回頭，奔向自由

?「靈魂等級？」幾人皆是一臉的迷惘，紛紛被這個新鮮的辭彙拉入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你們這些人類的修士如今連這個都不知道了嗎？呵，真是無知！」白貓微眯着眼，掃視着眾人，語氣中明顯帶着幾分訕笑的意味，不過更多表現出的還是得意，因為它終於感覺自己找回了一絲原本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對此，聞人初倒是表現得很坦然，其他人則是無言反駁。

「既然你們如此誠心誠意地請教了，那朕就勉為其難為你們簡單講解一下吧。」白貓對他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倒也沒有得寸進尺地繼續端著架子。

「這還要追溯到遠古時期……」

「你是打算開故事大會嗎？直接說重點！」聞人初眉頭微皺，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聽它長篇大論了。

「你……算你狠！」白貓小聲嘟囔了一句，卻不敢發作。因為眼前這個人類即便實力大減，也仍然能給它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靈魂由弱到強依次分為五個等級：靈星、靈華、靈然、靈宇、靈初。」

「嗯，繼續。」

「沒了，這就是重點！」

「哦？無為，把我們這位貓大爺好生伺候着。」

皮無為聞言，立馬來了精神，一邊把拳頭捏得劈啪作響，一邊笑嘻嘻地開始向白貓靠近。

正所謂好貓不吃眼前虧，能屈能伸才是吾輩之楷模。話音還未落，白貓就急忙出了聲，語速快得驚人：「是你們人類進化得太快了！原本進化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你們人類卻採用了一種極端的進化方式，使得如今一部分人的靈魂等級遠遠超出了自身身體的承受範圍。所以在輪迴祭的影響下，這部分人的身體才會產生變異。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我以往的觀察和目前的情況來看，大部分的人類還是能勉強承受的。」

聞人初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概括道：「也就是說，進化能使靈魂等級提升，而變異的根本原因在於靈魂過於強大？」

「沒錯，孺子可教也。」

皮無為頓時跳出來說：「照這麼說的話，那我英俊的相貌豈不是很危險？」

「你的腦殼裏都是肌肉嗎？」陸珂珂在一旁撇了撇嘴，忍不住嗤笑道。

「那也總比你都是肥肉來得強！」皮無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

「讓他倆慢慢掐吧，我們去旁邊說。」對於這兩個活寶，聞人初總是一臉無奈，索性就懶得搭理了。他一邊說着，一邊踱到了一旁，繼續問道，「既然你如此了解，想必已經有了讓這些人復原的辦法了吧？」

「呃……沒有。」白貓有些尷尬地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

「那你說個蛋啊！」這一點是聞人初沒有意料到的，原本他以為，作為古老的天聽一族，小白貓對此應該是有解決之法的。現在看來，或許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如今的科技和醫療水平這麼發達，總會有辦法的吧。」雖然有些失望，但聞人初倒沒有因此表現得太過悲觀。

就在這時，一直擁在門外的人們突然炸開了鍋，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物正在逼近。還沒等不明所以的聞人初開口詢問，下一秒就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着一個人影便從殿外倒飛了進來。

「不好！」聞人初突然意識到，他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道觀兩側的偏殿裏還有不少人吶！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之中很有可能也有人出現了同樣的變異。

果不其然，望向正門口的視線內轉眼之間便出現了半猿人的身影，一個、兩個、三個……正不斷地湧入大殿內，數量比聞人初想像中的還要多。看來，他們應該被這邊的陣陣吼聲給吸引過來的。

皮無為見此倒是毫不含糊，一馬當先地便迎了上去。他的悍然出擊不光瞬間就拉穩了半猿人們的仇恨，同時還化解了其他人的危機。這群半猿人的身手明顯要靈活得多，而且前仆後繼，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類們而受到了刺激。雖然還不至於對他造成威脅，但由於不便下重手，也着實給他增添了不小的壓力。

見狀，做了半天吃瓜群眾的聞人初也不好再繼續打醬油了。不過論起身體素質和拳腳功夫，他就要比皮無為遜色多了，所以如今的他充其量只能幫皮無為稍稍緩解一下壓力罷了。

「還算你有點人性！」

「不是你說想玩的嗎？」聞人初不禁失笑道。

「玩兒也是會累的好嗎！」確實，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保持在最佳的狀態。雖說像他們這類修鍊的人士在這方面是要優於常人，但力量也不是源源不斷的呀。

正當兩人說着話，突然一個不留神，皮無為的手臂就被其中一個半猿人給抓傷了。火辣辣的感覺隨即襲來，雖然傷口不深，但那幾道清晰的血痕還是讓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緊接着，他的氣勢徒然一變，巨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全場，令所有的半猿人一下子都被震懾住了。

「臨」字，即「如王親臨」，它與九字真言中「者」字的氣勢內斂截然相反。這種白虹貫日般的氣勢，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一代帝王或一方梟雄親臨，他傲立於天地之間，正俯視眾生。

此時，在場近三十個半猿人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紛紛都在不自覺地後退。隨着皮無為的一步邁出，他們終於被嚇得開始落荒而逃了。

就在他一個箭步衝出、眼看就要抓住那個逃在最後的小個子半猿人的時候，一個中年大媽卻突然沖了過來。她一撲上來就緊緊地抱住了皮無為的腿，然後轉過頭對着小半猿人大聲地哭喊道：「愣起抓子，跑啊！快跑啊！」

雖然她的淚水中滿是濃濃的不舍，但她還是這樣做了。那小半猿人是她的孩子吧，瞧那個頭估計也只是十來歲的樣子。

小半猿人明顯躊躇了一下，才轉過身向外逃去。不過剛跑到院子裏，他卻忽然停下了，然後回過頭來看着他們這個方向。而他的眼中，似乎還保留着一絲人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