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第一六五章

曉月接過來說;「沒事,有我在前面呢!」

江白看了看曉月,沒在說話,端起木盆朝後屋走了過去,巧鳳和文娘也跟着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從店外又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這人一身白紗衣,細高挑的身材,白淨麵皮,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初看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樣子,他走進到魚店裏先是一笑,接着抱拳,然後轉身看看店外面,江白阿爸發愣,硬生生抱拳還禮,開口問道;「客官,請問您老要買什麼魚,我家的魚都是剛從江里打撈上來的活魚?」

那個人雙手抱拳,並沒有放下,而是沖着曉月連連說道;「好漢爺,叨擾,叨擾,請借一步說話。」

那個人這邊說着話,那邊從衣兜里掏出一把錢放到了魚池子邊上,嘿嘿笑着說;「這是買魚錢,這是買魚錢。」

直到這時,曉月才微微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看看門外面,馬路上人來人往,似乎一切正常,他就輕聲對江白阿爸說;「老管家,我和客人到後面去說幾句話,您老人家多盯着點。」

江白阿爸知道這些事情他插上手,也就不在乎剛剛聽到的稱呼了,只是忙着答應道;「好嘞,你們忙,這兒有我呢。」

曉月領着那個白衣人進了后屋,再一看,剛才還是三個人,現在卻少了一個,裝扮成老太太的江白不見了,曉月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情,果然,他剛領着白衣人進到屋子裏,就聽文娘發話道;「白功夫,一向可好,為何才來回話?」

聽到文娘的問話,曉月就清楚了,江白一定是把什麼都安排好了,自己隱身在某個角落裏暗中指揮,因為事出突然,要不的話,她含上黑珍珠就能看到江白藏在哪裏,不過嘛,現在沒有時間,他就立刻接過文娘的話接着問道;「你前些日子去了哪裏,那件事情要是不想辦的話就告訴爺一聲,省得浪費我們時間。」

這時候,白功夫,正拿眼睛偷着瞄巧鳳姑娘呢,邊瞄還邊尋思,準是這哥三耐不住寂寞,從外面找來一個供他們玩弄的大美女,要是我那個黃金花和眼前這位大美女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我也就十足了,不過,他也就是剛想到這裏,就聽到了對面漢子的問話,他哪裏還敢胡思亂想,立刻收回飄飛的思緒,回答道;「白大爺,白二爺,小的今日大白天的就來找三位爺,實在是逼不得已,今天早上,黃老爺,從府衙捎出話來,明日朝廷派來的巡按使就要到了。」

文娘,也就是坐在竹椅子上的臉色微微泛紅,瘦骨嶙峋的中年漢子,立刻打斷了白功夫的話,輕蔑地說道;「狗屁巡按使,他到了又如何!」

白功夫立刻陪着笑臉說道;「是、是,他們在好漢爺的面前真的連狗屁都不是,不過,黃老爺捎來的話卻是,蹲在大牢裏的花肥豬的弟弟花不二,花重金買通了那個巡按使,明日他到了府衙后,立刻就會先放人,然後再審理。」

「真他娘的,還有此等事情,真是恨煞我也!」這是曉月從心裏往外迸發出來的怒吼,不過,白功夫這時候聽了,倒覺得格外親切,他想趁熱打鐵,把自己來的目的達到了,就立刻接過來說道;「該死,這些個狗官真真該死,只要爺出手,那還不好說嘛!」

「嘿、嘿、嘿!」白功夫說完了上訴那番話,緊接着就擠出了極為難聽的假笑,讓文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讓她聯想到他們逼迫她從了花肥豬那一夜,不由得暗自生氣,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子竄了上來,就聽她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這個傢伙實在是該死,好事你一點不做,欺男霸女,背叛主子,勾引主子的女人你是一套接着一套,回去,告訴你的新主子,你們這對姦夫*的事情,老爺我懶得管。」

白功夫聽了文娘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眼見着他的後背就濕了,那件白紗衣緊緊地貼在了後背上,不過,這時候不要說出冷汗,他就是尿褲子也要把這件事請辦成了,就見他,聽到文娘的話以後,雙腿一軟,噗通跪在了文娘身前,嘚瑟著說道;「爺,爺呀,您老人家可不能見死不救哇,再說了,上次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嗎,銀子我們也付了,只要好漢爺爺能夠找到證人,證明花肥豬搶男霸女,草菅人命,我料,他那個京城裏來的官兒也不敢輕易就放人,再說了!」

說到緊要關頭,白功夫有意停了下來,這時,曉月也搬來一把竹椅子,和文娘並肩坐在了一起,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慫樣,強壓下怒火,接着說道;「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小人,我且問你,你那句再說是什麼意思。」

白功夫聽到文娘的問話,心裏暗自高興,有門,那就快說吧,不行,還是慎重一些好,於是,他就抬起頭看着把手搭在文娘肩上的巧鳳,文娘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正琢磨該不該讓巧鳳迴避一下,曉月卻開口對巧鳳說道;「去吧,我的大美人,先到前面的店面上幫助老管家賣魚,完事了,爺再讓你好好舒坦舒坦。」

巧鳳聞聽,對着曉月立刻一個飛眼,用手指點着他說道;「死鬼,就你花點子多,大白天的你就不怕讓人看到。」

看着兩個人的行為舉止,好像根本就不怕人看到,也不用迴避別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白功夫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他越發相信這些人就是江湖中殺人不眨眼,搶美女從不含糊的江湖好漢。

這時候,巧鳳故意扭動屁股,搖擺着細腰,朝前面的店面走去。白功夫那雙眼睛一直盯着巧鳳的屁股轉來轉去,坐在椅子上的曉月和文娘看到白功夫的樣子一個勁兒噁心,要不是為了復仇,他們早就想廢了這個白功夫。

巧鳳走了出去,白功夫也把頭扭了回來,看着曉月和文娘低聲說道;「二位爺,我可以站起來回話嗎?」

感情,他是跪累了,文娘恨不能讓他就這樣跪一輩子,曉月則想,算啦,還是讓他起來吧,這樣也可以讓他丟下戒備心理,自己可以趁機多了解一些情況,於是,曉月就用腳尖點了點白功夫的腦袋,嚇得白功夫一個勁說;「我還是跪着,我還是跪着說話吧。」

曉月卻說;「屋子裏沒人讓你跪下,是你自己心虛才跪下的,你要站起來就起來吧!」

白功夫如同獲得了大赦令,雙手撐着地,顫顫驚驚站了起來,接着又擦了一下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子,曉月暗想,看你這樣子,想必也是讓那個黃金花給掏空了,不然的話,一個習武之人那裏會如此之虛呢。

白功夫站起來后,乾笑着看着曉月和文娘,文娘懶得搭理他,就沒有吱聲,曉月見狀只好問道;「說吧,你們還要怎樣?」

白功夫立刻媚笑着回答;「好漢爺,其實,黃爺從府衙里捎來言語,也是情不得已,他上邊畢竟還有府台老爺,這次又來了巡按使,黃爺實在是不方便!」

說到這裏,白功夫用眼睛偷着瞄了瞄文娘和曉月的反映,兩個人虎著臉,那裏有啥反應,白功夫看不透,曉月和文娘又不說話,沒法子,他只好接着說道;「我們黃爺那意思是,找不到證人也就不必找了!」

「胡扯,難道你們想反悔不成,告訴你們,即便反悔,爺們也不會把銀子還給你們,要是不用找證人你就滾吧,少來這裏啰嗦。」

文娘聽出來事情肯定有變故,所以,才接着白功夫的話回敬了幾句,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樣說,白功夫還是會把他來的真實目的說出來的,果然,文娘搶白了他一頓,白功夫立刻就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黃爺和夫人的意思是,既然朝廷里肯派巡按使前來查案,肯定是花不二上下打點好了,也一定是他找出了他真正的靠山。」

曉月性子急,他剛聽到白功夫說花不二找到了靠山,心裏一沉,暗想,難道這個花不二找我們只是虛晃一槍,而他的真正靠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露面,想到這裏,曉月更加沉不住氣了,他馬上,立刻,打斷了白功夫的話,接着問道;「你說什麼,你他娘的說的是誰的靠山,那個花不二真正的靠山是誰,快快說來,也好讓爺們有所防範。」

「是、是,」白功夫忙不迭的點頭,然後看了看曉月那一臉鬍子,才說道;「據黃爺傳來的消息說,花不二還有花肥豬哥倆個的真正靠山是春宵樓。」

事關緊要,文娘忍不住了,他忙着問道;「春宵樓,你說的可是這縣城裏那座神秘的春宵樓。」

白功夫立刻低頭回答道;「是的,好漢爺,您想啊,花不二這哥倆在咱們縣城裏為非作歹,搶男霸女,掠奪良田,卻無人過問,他沒有靠山行嗎,就算他花不二是縣裏的師爺,可是上面呢,告他們的可是大有人在呀,這就需要更加強硬的靠山才能保得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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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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