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眼前一片漆黑

角落的昏暗處舒馨溪縮成一團，不是因為走廊里沒有燈光，而是高大的韓毅哲身影已經遮住光線，留下一絲絲的射光。

藉著那點射光線，韓毅哲看見她臉色的淚痕，哭聲沒有了，她的臉色反倒更加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看着很無力的樣子。

好像真的很困，她既然哭着哭着就睡過去了，頭一低一高的點身子不住向旁邊傾斜著就要倒在地上。

看着這樣的她，韓毅哲忍不住想，女人，就是怎麼善變的嗎？剛才還在傷心欲絕，下一秒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就睡過去了，還打起了小鼻聲。

韓毅哲一雙鷹潭如水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縮成一團安然入睡的舒馨溪，雖然是中午可是走廊內還是那麼的灰暗。

韓毅哲看了許久才抱着她去她的房間。

她很輕，輕到韓毅哲以為自己不是在抱一個人，她的臉靠在他的胸口處，隻身穿居家服的他，感受到她冰涼涼的臉蛋，似乎是抱起她時驚動了她，她不安的皺了皺眉。

韓毅哲把舒馨溪放在床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竟覺得甚是可愛，給她蓋好被子韓毅哲便出了房，順手關上門。

漆黑的夜，天空劃過一道道明亮閃電和傳過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隆…隆…隆」

舒馨溪是被雷聲震醒的，睜開雙眸的瞬間一陣陣頭痛欲裂傳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過去摸索著床邊的枱燈，開了，可眼前還是一片黑屏，沒有一絲絲光線。

這是又來了嗎？又開始看不見了嗎？

舒馨溪坐在床上伸出伸出雙手在自己的前面睜大眼睛看着，可是怎麼看還是徒勞，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疆住了，舒馨溪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回來的半年多里第一次這樣，她不知道怎麼辦，六神無主的望着前方。

韓毅哲進來時，舒馨溪依然保持一個動作。

韓毅哲看着舒馨溪的背景，她橋小的身子只穿着針織的睡衣，不知在想着什麼他進來都沒有發覺。

走到床邊，立着身子看着她一身的汗，一看就知道是沒睡好，冷咧著嘴說「怎麼？」規心事做做多了，做噩夢？

聽到聲音，舒馨溪全身顫抖了一下，看來下得不清。

舒馨溪不知道韓毅哲突然進來，眼前漆黑的空間讓她只能憑着聽力來判斷他的方向。

沒舒馨溪沒有說話，而是把背後對着他，舒馨溪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個房間，房間的結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說話！」

看着她沒有說話背對着自己，韓毅哲心裏不悅了，以為她是不想看見自己才這這樣，彎了彎腰猛的用力把她的身子攀過來，讓她的眼睛對上自己的眼睛。

舒馨溪感覺到自己現在面對他，害怕被他發現眼晴失明，舒馨溪趕緊閉上眼睛，因為沒有光線不知道焦點在哪裏，讓人很容易看出問題，舒馨溪乾脆閉上眼睛。

看着她這樣，韓毅哲更來氣了，俯身靠近她，嘴巴都要貼上她的耳朵，嚴厲的聲音傳進舒馨溪的耳朵里，「怎麼，怎麼不想看見我嗎？」

他的聲音說不出的魔性，磁性，更多的卻似乎是冷風裏的劍雨，擊打了耳朵上，傷痕纍纍。

「沒有！」聽到他說自己是不是不想看見她他，剛才還在沉默的舒馨溪否認。

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想看見他，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念了多少他的名字才撐過來的。

雖然舒馨溪說話了，可是眼晴依然還是閉着，沒有睜開。

看着她橋小的臉蛋似乎沒有吃飯般，竟左右巴掌大的臉，緊閉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小而翹的鼻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妥妥的美女，放在古代必定傾城傾天下的美人。

「睜開眼睛。」

韓毅哲燈光影子籠罩着舒馨溪坐在床上橋小的身子。

終於舒馨溪動了，韓毅哲以為她起來，往後靠了一步，讓地給她穿鞋，沒想到她只是微微動了一下，又睡過去了。

懶懶的說，「我困要想睡覺！」

她的聲音有點苦澀，似乎在控制，掩飾什麼，不讓他知道。

韓毅哲最討厭她不重視他，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話聲音似乎沒有一點氣息的存在，卻迷得了人心。

看着她這個樣子以為是不舒服，他擰了擰眉頭，嘴唇稍稍用力冷哼了一聲，剛毅嚴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說，「不舒服？」

她動了一下身子，遙頭表示沒有，又似乎想到什麼點點頭說，「可能是從醫院回來受涼了有點發燒小感冒，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你還是快出去吧，免的到時傳染給你。」

確實，從醫院回來，舒馨溪感覺到很累，以為是剛從醫院回來很正常，就沒有注意，剛才發現自己竟發燒了，還有點小感冒。

韓毅哲聽到她的話，沒有動，而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過去。

「來一下。」僅僅三個字，便掛了。

一聽就知道他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舒馨溪緊張了，連忙下床連自己現在眼情看不到都忘了，穿鞋的時候自然反正的用腳去感受鞋的存在，摸索了好久都沒有感覺到毛絨絨的鞋子。

「沒睡醒呢？鞋子等下榕姨會拿過來。」

韓毅哲沒有去注意舒馨溪的眼晴，只注意到她的動作，以為是她沒有睡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舒馨溪很激動的說，只要韓毅哲一說話，舒馨溪才能辮別出他的方向在哪裏，自己的視角又該放在哪裏。

擔心他看出什麼，舒馨溪從剛才慌忙起床睜開眼的一瞬間到現在一直都是低頭看着地面，不跟韓毅哲對視。

「咚咚咚。」

一片死寂，終於有一聲不符合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個死寂的空間。

「進來！」聽到敲門聲韓毅哲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一個女佣人恭恭敬敬的進來，手裏端著盤子，裏面裝的是衣服類的東西，「少爺，這是給女奶奶準備的換洗衣服。」

話說完，傭人在韓毅哲的示意下，把衣服放在了床邊的柜子上，便出去了。

韓毅哲轉身離開的時候落下這一句話，「換上，出來吃飯。」

他的聲音冰冷到及至，舒馨溪有時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時冷時帶着溫暖的飛息溫暖她。

看不見的舒馨溪聽到關門的聲音后，緩緩的轉過來，摸索著柜子上的衣服，再慢慢移進浴室。

這是她兒時過來住的房間，舒馨溪記得大概的方位，所以很快就進了浴室洗漱換好衣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