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大爺
三人跑出服裝店，回到家裏，子書陌收到了安琪拉發來的消息：衣服就送給你們做定金了，下個月就要勞煩你們啦。
「哎呀，這下可真不知道誰佔了誰的便宜。」山河知道后好好嘲笑了子書陌一番。
子書陌無所謂地一撇嘴：「誰管她，反正我有事兒去不了。」
賈洋人倒是偷着樂，如果真去幫忙安琪拉，起碼不用被這位師傅折騰了。
「山河醫生，你之前不是說可以找人幫我改造一下武器么？咱們今兒就去吧。」子書陌翻出自己的拳套說道。
山河略一猶豫，打了個電話聯繫好了之後，三人換了衣服又匆匆出了門。
車子一路駛出了市區，在城郊的一個小作坊門口停了下來。子書陌瞧了瞧，發現這裏是一個小型的機械加工廠。
雖然是個私人小廠，但是看起來卻也乾淨整潔、像模像樣。廠區內停著幾輛貨車和幾輛轎車，幾名穿着深藍色制服的工人正推著一個裝有鋼材的小車往廠房內走，其中一人回頭瞧了三人一眼。
山河帶着子書陌和賈洋人輕車熟路地走向了廠區內靠里的一個房間，房間門開着，裏面傳出各種刺耳的聲音。
賈洋人好奇地探頭望進去，房間內看起來黑乎乎的，裏面擺放着一個個看起來就很沉重的大鐵塊，每個鐵塊上有一盞枱燈，幾名工人戴着護目鏡正在這些大鐵塊兒上倒騰著，火花四濺。
「老施！」山河扯著嗓子邊走邊喊。
「老師？山河醫生的老師在這裏上班？」賈洋人驚詫地嘀咕道。
山河瞥了賈洋人一眼：「那人姓施，名叫施柱。」
賈洋人翻着眼睛小聲嘀咕了一陣，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人跟他父母一定有很大的仇，瞧這名字取的。」
子書陌聽了放肆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比山河的喊聲還要響亮：「施柱，施主，啊哈哈哈，該不是和尚廟裏出來的吧！」
這穿透一切的玩笑聲傳進了一名臉上鬍子拉碴的一位大爺耳朵里，大爺停下手裏的活兒，黑著一張臉瞪着子書陌。
山河一瞧連忙朝着大爺快步走去：「老施！」
「滾！」施大爺暴怒，高聲喊道，同時順手抓了一個鐵質的扳手沖他們揮了揮。
這一聲滾的聲音一點兒也不比剛才子書陌的聲音小，其他的幾名工人也立刻停了手。剛才還嘈雜到幾乎聽不清說話聲的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令人一陣耳鳴，頗為不適。賈洋人連忙用手摁了摁耳朵，張著嘴搖了搖頭。
「嘿，老施，您別生氣啊，這小子不懂事兒，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山河陪着笑臉，放慢了腳步。
子書陌一聽不樂意了：「我呸！你才不懂事兒呢！這老大爺是知道自己不行，辦不了你要請他幫忙的事兒，所以才那我當由頭！你這個沒眼力勁兒的，還讓人家別生氣，他要不生氣，事兒辦砸了，臉不就沒地兒擱了？我們走！」說着，子書陌還真就扭頭往外走，不過走的速度一點兒也不快。
「嗨呀！你個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施大爺暴怒，見子書陌並不停下，直接將手裏的扳手朝着子書陌扔了過去。
施大爺準頭一向很好，這一扳手就算不能正中子書陌的腦袋，可要是砸在身上了也是很疼的。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位連頭都沒回，卻忽然往旁邊一跳，輕巧地避開了這一扳手，還不忘扭頭沖他做了個鬼臉。
這下施大爺更來氣了，順手抓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鐵釘、鐵鉚、鉗子、榔頭，一股腦朝着子書陌砸了過去。
子書陌嬉皮笑臉地沖着施大爺吐舌頭，彩蝶穿花一般躲過了施大爺的各種攻擊。施大爺震驚之餘，氣急敗壞地抓起一旁的一個大鐵鎚跑向子書陌。
曾經施大爺這麼一鐵鎚砸扁過一輛車，對自己的力道他是頗為自信的：「臭小子，有種你別躲！」
「你又不是女人，我有種沒種關你啥事兒？難不成你想變女人？」子書陌嘻嘻笑着，又閃向了一旁。
施大爺氣得吱呀怪叫，偏生又砸不到子書陌。
山河在一旁瞧了直扶額，卻也並不上前勸阻，他知道施大爺的脾氣，這個時候誰都勸不住他。
連着掄了兩鎚子，施大爺依舊氣勢如虹，一錘比一錘更加有力。
子書陌玩心大起，各種挑釁，故意激怒施大爺追着他打。
施大爺再是力大無窮，可是這一番折騰也有些氣喘了，手上的鐵鎚砸在車床上彈飛了出去。
子書陌掃眼一看，鐵鎚直飛向了賈洋人。那一瞬間，子書陌沒有多想，用快到人眼花的程度閃到賈洋人身旁，伸手穩穩地接住了鐵鎚，眾人在一聲驚呼之後都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子書陌。
「哎呀，年紀一大把了，就別亂揮這麼危險的東西啦。」子書陌哂笑着拖着鐵鎚走向施大爺，眼中閃過一絲不善的怒意，施大爺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山河連忙上前擋在了施大爺面前，伸手摁住子書陌抓着鐵鎚的手說道：「這位就是老施，施柱，我請他幫忙的。」
「哼，好吧，就看你面子啊。」子書陌說着，將鐵鎚一伸遞還給了施大爺。
施大爺接過鐵鎚在手裏掂了掂，說道：「好小子，不錯，我幫你！」
「嘁，你說幫就幫啊？我不樂意！」子書陌脖子一梗扭頭就走，
周圍的人又是一愣，沒見過這麼不長眼的渾小子，施大爺都說了願意幫忙居然還要拒絕。
「臭小子！我說要幫就要幫！」
「嘿，剛才還叫我好小子，現在叫我臭小子，莫不是老年痴獃了？這樣的人，能幫什麼忙呀？」子書陌怪腔怪調地故意激怒施大爺。
施大爺氣得腦袋冒煙兒，不過轉臉兒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嘿嘿笑道：「如果我是老年痴獃，你就是少年痴獃！來找我幫忙的又不是你，是山河醫生，哼。」
說完，施大爺拉着山河就往外走，其餘的工人們見沒有好戲看了，又各自忙活起各自的事情來。
子書陌撇了下嘴角，暗道：臭老頭！算你行！看你能有什麼能耐。於是幸怏怏地跟在二人身後，賈洋人則走在他的身旁，激動地絮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