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戒嚴的日子

全國都在戒嚴，程山和母親孩子們都守在家裏。除了電話聯繫一下大哥家裏，他實在也無聊至極，不過每個夜晚，程山都查看一下微信和QQ，那裏有劉文亮的留言，還好，她總是發個笑臉和一句二句話。這讓程山心裏踏實很多。

早飯時分，程山和兒子們一起在廚房裏，七手八腳的忙乎著，秋雲爬起床來。忽然看見，嬌嬌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自己的腳頭。她特細心的抱起這個小棉襖，很憐惜的親吻一下，嬌嬌的小臉蛋。孩子眯縫着眼睛，輕輕叫聲

「奶奶，醒了。我都睡多了。」

「嬌嬌，奶奶陪你玩兒娃娃吧。」秋雲溫和的說

「不玩兒，早膩了。咱倆都玩兒多少天了。你不膩嗎，『扣扣』都要玩兒爛了。」嬌嬌無奈的說

「那不玩兒那個大『扣扣』娃娃，玩兒那個小『扣扣』娃娃。」秋雲說，這樣成半個月，就囚犯一樣憋在家裏。是很急人的。秋雲很無奈的看着嬌嬌。

「奶奶，咱們逃跑出去，就出去玩兒一會吧。可以嗎。我都覺得身上發霉了。」嬌嬌噘嘴說

「不可以的，好孩子，那邊還有點心，你吃點，咱們想想還玩兒什麼。」秋雲勉強微笑着說

「奶奶，為什麼不可以出門。那裏有什麼呀。」嬌嬌說

「外面有病毒，是冠狀病毒。咱們乖，在家裏吧，好嗎」秋雲說

「那就和病毒玩兒吧。我想和病毒玩兒。」嬌嬌說

「哈哈，哈哈。傻孩子。你還想啥。來咱們去看看你大哥們，都忙啥。」秋雲說着話，就穿好居家衣服。拉起嬌嬌一起走出去。

廚房裏，那兄弟二個已經在拿菜葉子互相打鬧着。只有程山在洗碗池子裏，不知道在洗刷什麼。他身上掛個不合適的圍裙。手裏拿個大刷子，在那裏起勁的刷著。

秋雲走到跟前看看，不得不啼笑皆非起來。她打趣的說

「看你勤快的勁，把我存放餃子的，蓋篦子居然都取下來，洗起來。」

「我沒事幹，清潔一下這些老東西。您有時就拍拍，不洗的。」程山說

「爸爸，爸爸，大哥他，，」老二兒子說

程山回頭看去。大兒子程楠青在用消毒液，噴灑著過道里的一盆綠蘿。那個綠蘿枝葉繁茂。爬在室內樓梯上。

「好了。好了。消毒液用處多。不要去害綠蘿了。老大，你沒事幹，就去擦擦冰箱吧。」程山說

「老二，你實在無聊，就去做點口罩，咱家還沒太多口罩呢。」程山接着說

「媽，你還么幹嘛吶，早飯都涼了，你和嬌嬌吃點。」程山嘮叨著。

秋雲拉着嬌嬌坐在餐桌邊，看看早飯，真是認真準備的。只是，秋雲沒什麼胃口，就喝口稀飯。嬌嬌更是吃飯少的可憐。這樣的日子，才開始還是可以開心的。不過一直都被憋在一個空間里，時間久了。換做誰都要承受不了。

中午做飯時，程山發現家裏鹽不多了。他想獨自去買點鹽。穿好衣服帶上口罩急着就出門去。結果，大兒子和二兒子也跟着就要去。程山猶豫再三，看看兒子們的眼神里那種期盼。他點頭同意了。三個人一起走出家。

他們先後開車去了三家大型超市，都關門。只有在最繁華的街市上營業的利群超市，還在開門。車子走過的地方，真是萬巷人際空。千里見鬼影。一種凝重的嚴肅氣氛籠罩着所有地方。

程山帶着二個兒子一起走進超市裏，就看導購員都全服帶口罩，與其說他們是在做着導購的工作，不如說就是一個個門衛。

表情肅穆，言語不發，看看程山和二個大個男孩，都是一種防備的樣子。程山急三火四的跑去拿三包鹽，就立刻領着兒子們去結賬。

走在超市放開式走廊里。一個年輕的小伙就在，用消毒液噴灑他們用過了手推車。還小心的也有意無意的噴灑到他父子三人的鞋上一些。這使得三個人都行動更快速一些。直到坐進在那停著的自家汽車裏。三個大男人才緩緩輸出一口氣。

回家去的路一點不堵車。程山麻利的一路飛快疾馳而去。沒多久出現在小區的大門口。保安很嚴肅的索要出門證，還分別測量他們三人體溫。

這個小區住戶多，也非常大出入大門有好幾個，程山繞着圈子才開到唯一放開的大門。經過一番車裏仔細觀看，保安又詢問幾句話，什麼去哪裏了，是不是接觸湖北來的人了。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知道只是去超市買個鹽。最後才許可他們進入小區。全民戒備哪裏都說口罩沒有，可是每個人都帶着，有人還帶二個或者三個口罩疊在臉上。

在家裏，秋雲已經做好午飯。全家人坐好吃飯。二個大男孩氣色很好，和爸爸一路的經歷，他倆聊個沒完。程山只是默默在幫母親最後端飯到餐桌。才要開始吃飯呢！嬌嬌忽然大哭起來。「哇哇，哇哇，哇哇。」

「嬌嬌，你怎麼了。哭什麼。」程山關心的說

「我想出去玩兒。我都待家裏多久多久了。家裏都玩兒膩了。爸爸，爸爸，求你了咱去玩兒，一會，就一會吧。」嬌嬌哽咽的說

程山默默看着女兒，心裏一陣酸楚。

第二天，大太陽高高掛着。程山獨自搖醒女兒。給她穿好衣服，二個人像做賊一樣逃跑出來。程山啟動汽車，嬌嬌坐在身旁，小臉蛋上帶着口罩，很聽話很乖的樣子。

車子一路開着。路邊都是紅色標語，『疫情嚴重，待在家裏。保護自己，不要給國家添亂』車裏很安靜，嬌嬌很聽話的大氣都不敢出，孩子太想出來玩兒一次。「滴滴。滴滴。」程山手機響二聲。

他簡單看看，是一條微信留言。「我們躺在床上，就是愛國。帶好口罩，就是幫助國家。不要出門，自我隔離，就是好樣的。去哪裏合不合適，聽院士鍾南山的話。」看見如此幽默話語。程山也只是歪歪嘴。

他一直開車到青島跨海大橋。嬌嬌跳下車，看看哪裏都沒個人影。就很聽話的跑去大海邊，在那些黑色的大塊礁石上，又是跳，又是蹦的。玩兒一會。

程山默默看女兒紅色的小皮鞋，白色的連褲襪，同樣紅色的連衣裙。肉嘟嘟樣子。真是可愛至極。

在海風的撩騷之下。嬌嬌的小臉蛋被吹的紅撲撲，她的一頭永遠梳理不開的大捲髮，披散在那裏，也被吹的凌亂不堪。可是，嬌嬌是那麼快樂，好似她走在那裏都有點讓她高興的事情。

他們大膽的也使勁偷着，玩兒了一個多小時。嬌嬌戀戀不捨的被程山拉上汽車。回家去。程山一路開車跑了幾十公里，才換來女兒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