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魔
「林、林力大哥！」
看到林力死後倒地，林通和林虎兩人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吐出這幾個字。
「死了嗎？林力大哥。」躲在遠處的林無為魂驚膽顫呆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就林力就這麼死去了。
明明只是來雲天山上找魂元靈根，結果卻丟了性命。在林府內，林力可是小輩里唯一一個天賦和林宏有的一拼的人，這下該怎麼辦，回去怎麼向林力一脈交代。
發獃的還有一個風亦，他望向那個神秘的用劍少年，滿臉震撼的問道，「他死了嗎？」
「死了。」司空冷回頭望着風亦，眼神平靜回道，「他本就該死。」
風亦一時想的頗多，回想才開始修鍊短短數日，面對過兇猛的武獸，也經歷過血流成河的夢境，更親眼見到只比自己大上幾歲的林力被殺，但直到聽到後半句話時，才開始釋懷，「呵，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原來性命真的不值一提，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原則，如果剛才不是司空冷在此，恐怕我的下場就是現在的林力。」風亦自嘆一口氣，嘲笑自己之前愚蠢的想法，居然還打算放過林力。
嚓嚓嚓，冰劍少年合劍走來，「自己可以走嗎？」
「可以，謝過救命之恩。」
風亦起身謝過，身軀微顫，看樣子傷勢還是挺嚴重的，「這位朋友，風亦有一事相問，為何會出手相救，你我素不相識，沒必要冒着生命危險解救我?」說完，眼中充滿著各種疑問。
「邊走邊說。」司空冷頭也不回，腳步頗慢地徑直里走去，風亦後方不緊不慢的跟着。
司空冷打破此時平靜的場面，「乘人之危，非正人君子之事，看他不爽，就幫你了。」
「難道之前猿林之獸你看到了？」
「恩，你的雷霆力量威力挺大的。」
「這你也知道，你早就在這了嗎？」
風亦沒想到此人發現了他的雷霆之力，而他在殺猿林之獸時，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別人觀察到。
「本來不想幫你，只不過他乘你虛弱之時，強取你的戰利品並對你動殺招。在你拒絕他的時候，我從你眼裏看到了我自己。」
風亦注意到他說這話時，眼裏好像泛淚，看來他也不是鐵血無情之人。
「給你，魂元靈根和猿林之獸的獸源。」風亦從懷裏揣出兩物，遞給他。
在他離開之前，風亦早就將魂元靈根和獸源撿起，自己的性命由他所救，於情於理這些東西的歸屬都應該是司空冷。這些對風亦來說雖然也很需要，但他分的清楚孰輕孰重。
「不需要。」司空冷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甩下一句話。
「雖然獸源是土屬性，但是你也可以拿它去換取一些源石。」風亦不知道他為何不要，趕緊跟他解釋道，「還有魂元靈根，可以幫助你提升你的修為。」
「不用，都給你了。」
風亦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唯命喏喏的又將魂元靈根和獸源收回進懷中。這時風亦才仔細打量起此人來，一身玄色花素綾衣衫，腰間石青色紋帶，看起來十分怪異。
「你應該不是南鄰國之人吧？」風亦開頭詢問道。
「沒錯，我最近才來到南鄰國。」
「你一個人嗎？為何會來此？」風亦對此人興趣很大，雖然話不多，人比較冷淡，但相處起來挺隨和的。
「我自幼就沒見過父母，幼家撫養我長大，授予本領，如今恰到年齡，不能勞煩他老人家照顧，該出去闖蕩一二。」
風亦向此人提出邀請，「要不你和我一起前往赤鳳城，我們風族就在此城內。」
面對風亦的熱情相邀，司空冷冷言以對，一人一劍獨處慣了，不願前往，「不了，謝過好意，我們就此別過。」
話才落下，司空冷踏地而起，幾個呼吸之後，風亦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只餘下數片綠葉飄落而下，風亦也打算先回到城內族裏。
在離開迷霧森林的路上，風亦一直都在想着自身和司空冷的差距，不禁感嘆「在修武的世界裏，我還真是弱不禁風啊。」
這時，風亦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聲音在呼喚他，「終於來了！」
「誰在說話？」
風亦左顧右盼，憑空出現一道聲音嚇壞他了，旋即轉身望向身後，但後方空無一人，「難道我聽錯了？」
待回過頭的時候，發現眼前景色盡皆改變，再次環顧四周，已然不是之前所身處的森林。
眼前天色，已昏暗蔽日，萬物蒼生不復存在，世間萬物皆已沉淪，家破國亡，山河盡毀，流亡百姓四處逃命，兇殘猛獸，各自為生。
此時此刻簡直就是末日降臨，那些拚命逃跑的人類，那些暴亂濺起的戰爭，毆打廝殺，血流成河，濃重的恐怖和哀痛的氣氛此起彼伏，全都在風亦的耳邊徘徊。風亦感受地真真切切，卻進入不了他們的世界，彷彿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着一切在發生。
看盡過往，睹目將來。
那些努力逃離死亡的人群，親人分離，師徒反目，鮮血成了解渴的東西，生食親人骨肉已經再常見不過，看着讓人作嘔，整個世界都身處於黑暗之中。
「這是什麼，為何我會來到此處。」
風亦不由自主地顫慄，雙眼微微闔目，臉上露出悲凄的神色。
沒錯，他是對這個世界的害怕和恐懼。
他對着這片天空喊道，他知道他說的話有人能夠聽到。
「是你害的。」天空盡頭落下一道聲音。
「不，不，不可能是我。這和我沒關係，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讓我看到這些。」
風亦身軀在顫動，驚恐萬狀地對着上空大吼道。
「是神魔的你，才會有如此慘烈的事發生。」
「你不是很渴望我的力量嗎？這全部都是你造成的，力量的滋味很滿足吧，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