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故事

綰煙的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給軒轅赫瑄的不爽又添了一把火。

「砰！」一聲巨響。

眼前擺着精美菜肴的桌子被一下子掀翻在地，碗，盤，筷子，稀里嘩啦摔個粉碎。

綰煙有些回不過神來，心裏更多的是對這些盤子的同情，心裏小聲嘟囔著：「仗着自己錢多了不起啊，人家盤子又沒招你惹你。」

但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不滿，只能愈發怯弱道：「殿下……妾身不知何處做的不妥，惹的殿下如此不悅。」

她低着頭，眼裏水汪汪的，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瘦削的肩頭微微顫抖，使人一看就有很強的保護欲。

軒轅赫瑄承認，在看見她低頭認錯的一剎那，自己的確心軟了。

可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不在乎，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呵。」軒轅赫瑄冷笑一聲，「不妥？本王覺得你處處都不妥！你身為本王的妾，理應將本王服侍滿意，可你呢？不僅不關心本王，就連最基本的服侍也做不到盡善盡美，本王要你有什麼用？」

綰煙心裏隱隱有發怒的徵兆，對於軒轅赫瑄對自己無端的指責，她的忍耐限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照他的話說，女子嫁給男子就是天生要服侍他的？

歪理！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幼時滅門，被迫來到紅樓賣笑，她受到的，又何止人們的歧視？

在這一刻，她想到了離開。

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蘇嫿是她的恩人，她要她怎麼做，她必須服從，否則就辜負了她對自己的信任。

於是，她選擇了理智忍讓。

「是妾身的錯。」良久，綰煙緊攥著的手緩緩鬆了下來，而語氣中已隱隱帶了冷意。

「還請殿下責罰。」她就這樣跪在軒轅赫瑄的面前，眼眶有淡淡的濕潤。

軒轅赫瑄此時的心中不知為何湧上些許愧疚之意，為剛才自己的失了頭腦的惱怒而感到後悔，他剛才的話應該很傷人吧。

「綰煙……」軒轅赫瑄猶豫着開口。

綰煙的眼神很冷，她緩緩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殺害了自己全族又在如今羞辱自己的男子，心底有一絲恨意悄然滋長。

如果說，之前綰煙對於軒轅赫瑄只是單純的恨，那麼現在，她只是想要軒轅赫瑄生不如死！

有一個念頭正使她看到了報仇的曙光……

綰煙很快斂去眼底的冷意，轉而被溫柔的淚光取代：「殿下，綰煙自知身份低賤，不配側妃這個身份，曾經殿下待綰煙那般好，綰煙實在心中有愧，而如今，趙小姐，即將成為瑄王妃，綰煙是真心替王爺高興，因此，綰煙不敢在瑄王殿下面前表現出妾身善妒的一面，若是殿下真的就這樣不要了妾身，妾身的心裏或許也能好受一些，畢竟，綰煙如今已經失去了為人母的權利……」

她的頭垂著，小巧的鼻尖上微微泛紅，眼角上還沾著幾滴淚珠，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軒轅赫瑄聽到綰煙這番話，心頭大震。

原來，都是自己錯怪了她。

更何況，綰煙如今不能生孕，這種種都使軒轅赫瑄對綰煙無比愧疚，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軒轅赫瑄簡直想甩自己幾個耳光，望着綰煙跪在地上無助而單薄的身子，他手足無措的將她摟在了懷中。

綰煙無力的掙扎了幾下，最後乾脆在軒轅赫瑄懷裏大哭了起來。

滾燙的淚水一滴滴落在軒轅赫瑄的身上，這淚水就像對他的一種懲罰，使他喘不過氣。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一邊用手掌輕輕拍著綰煙的背，一邊不斷道：「綰煙，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對不起。」

要知道，軒轅赫瑄幾乎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道歉過，而如今，卻是破天荒的。

再仔細看綰煙的表情，她壓根沒有絲毫的難過與傷心的情緒，在軒轅赫瑄看不見的地方，她揚起了一個很冷的笑容。

論讓男人心疼，她可是最擅長的。

而軒轅赫瑄現在的愧疚，都只是她計劃預料中的第一步。

遲早有一天，她會讓軒轅赫瑄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來讓他明白，壞人一定是會有報應的。

對於看到那一天軒轅赫瑄的表情，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夜晚。

蘇嫿獨自走到窗邊，一個人深思，背影孤獨而落寞。

月兒明白，雖說這些日子小姐一直將自己偽裝的很好，該吃吃該喝喝，也很少看到她難過，大多時候，都是她用大把時間治理府中的僕人，用這種表面的忙碌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孤獨。

軒轅錦年走了以後，蘇嫿並不快樂。

「小姐，奴婢知道您還想念太子殿下，只是，這以後的路還很長，奴婢不想看到小姐日日孤獨的樣子。」月兒忍不住輕聲開口道。

蘇嫿的目光淡淡看向了月兒，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月兒，你遲早會明白的，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想忘記誰就可以辦到的，很多時候，真正操控我們的是我們的心，而並非我們的理智。而且，我從來都不相信軒轅錦年死了，他一定還活着，只是現在還沒有回來而已，不久之後，他一定會回來的。」

月兒覺得蘇嫿已經固執的無可救藥，可有些話，她作為下人的也不能說。她認為，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軒轅錦年是蘇嫿的葯，可卻只有蘇嫿自己才能醫好自己。

「月兒，我知道，你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你內心的想法，你一定覺得我冥頑不靈吧，可是，我從來不騙人。這樣吧，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你願意嗎？」蘇嫿淺淺笑着問道。

月兒點點頭。

「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子，她生的很美，又出自丞相府，因此，許多男子都想與這個女子結為夫妻，來求親的人絡繹不絕。」蘇嫿的聲音很溫柔也很緩慢，像是在講述回憶。

月兒有些痴迷了：「那個女孩子，一定很美吧，然後呢？」

「這個女孩子眼光很高，但她很快被一位王爺的才華折服，兩人很快墜入了愛河。」

「那位王爺，一定十分俊朗！」月兒正沉迷於蘇嫿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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