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孟雲崢扣住她的臉,唇貼着她的小嘴,灼燙的氣息化成一字一句噴進她芳口裏。「什麼你要的時候就可不顧一切大膽妄為,而此刻卻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世上豈有此理?」

他這是在跟她鬧呢!

姜回雪又急又氣,小手忙抵着他硬邦邽的臉,緊聲道:「那時你身中『魘門』劇毒,我亦是滿身的毒,我是門主煉化出來的蠱人,也是專為毒蠱煉化而成的葯人,我能成為你的解藥,所以才……才那樣蠻幹,但此際你已恢復強健,我、我這具身子仍然不定性,你不能這樣蠻幹,要出了事怎麼辦?」

他深深看着她,眉目深沉,表情執拗——

「就來瞧瞧還能出什麼事,真要出事,那就讓它出,我自行擔着。」

她槌他,邊槌邊哭。「你若出事,教我怎麼活?」

「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將她掄成粉拳的手腕按住,他再次重重親她。

姜回雪先是被他的話震得渾身發麻,接着又被吻得頭昏腦脹,突然身上一輕,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起身站在炕邊,此時屋中已然昏暗,但他的雙目是那樣明亮,那樣神俊深邃,他望着她,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卸下衣褲。

噢,她根本無法挪開眸光,無法不去看他。

他解掉綁手和皮製腰帶,脫掉靴襪和內外兩層衣衫,連底衣和里褲全都卸盡。

赤條條的神捕大人昂揚而立,被姑娘家緊緊盯着,他毫無羞赧愧色,像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似的,他靠得更近,重新上炕。

他臍下三之物氣血飽滿,形狀明顯,姜回雪記起強上他為他解毒的那次,似乎沒有眼前這樣……充滿威脅,令她周身發軟又膽顫心驚。

紅暈佈滿鵝蛋臉,她中了他的「美男計」,當他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她只顧著努力呼吸,有幾回連呼吸都忘記,再也吐不出拒絕的言語。

彷彿見「嚴刑逼供」已有成效,他終於卸下她右腕上的鐵手銬,同時也將她衣衫盡數褪去,女兒家窈窕的身子無一絲遮掩呈現在前,胸脯雪白,腰肢柔韌,一室幽微中閃動着瑩瑩膚澤。

即使未被銬住,姜回雪若要逃,也已掙脫不開。

男人將自身當成枷鎖,以唇舌、四肢和精實的軀幹親密地將她鎖在身下。

他決心要這樣做,她所憂慮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當她被亂七八糟的熱火燒得神識也亂七八糟時,男人架開她的腿,徐慢且堅定地進入她體內,這刻,他臉上嚴的銳角在她眼中變得好模糊。

神魂被深深觸動,什麼都錯了,又像什麼都對了,如同她不該在他懷裏,但兩具身軀卻無比合拍,他的充滿和她的絞纏,連動繾綣,氣息相融,她的五官完全被迷惑,忘卻身所何在,聽不到其他聲音,里裏外外僅余他這一人。

最後一波震蕩,她攬緊男人的寬肩和硬頸,玉腿圈緊他的腰,淚流不止。

她攀住他,身體在歡愉中蕩漾,指甲在他堅硬的肌肉上留着小小月牙印,她的貝齒亦同時在他肩頭咬出兩排印痕……

到底又再一次深入彼此,控得這樣深,交纏得無比徹底,若然出事,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擔心?你不是能以毒攻毒?倘是我因此再次身中奇毒,你盡可以來強上我,像那一日在石室那般。」略頓。「不用強上,我配合就是。」

兩具赤裸身子在暖炕上亂過一番后,孟雲崢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抱得她無法動彈,兩人相貼側卧,他從背後攬她入懷,一條腿跨在她雙腿上,鐵臂就橫在她柔軟胸房的下端,姿態極具佔有意味。

他知道她並未暈厥或睡去,亦能猜出此時她懸於心頭的憂慮為何。

她一心為他,他豈會不明白。

但明白歸明白,還是氣恨難平,惱她只想獨力闖難關,身陷困境時只想到要把他撇乾淨,從未想過向他求援。

沒錯,他就是很受傷。

身為堂堂男兒漢,連個心上人都護不周全,還令她如此憂心難安,裹足不前,既是這般,那他就毫無保置趨向前去,用盡一斷她退路,也斷自己退路,就討她一個不能悔。

許是他有些滿不在乎的語氣觸發她的火氣,女兒家也是有血性的,姜回雪在他懷裏掙紮起來,他大發慈悲放鬆箝制的力道由着她轉身。

她轉過來面對他,秀眸瞪着,然頰面上的紅暈猶然灰退,瞪起人來實在沒多少氣勢。

「我說錯了嗎?有什麼好擔心?」孟雲崢沉眉冷目。「笨蛋。」

……笨蛋?他罵她……笨收?

她憂心忡忡,想過又想,想得心肝脾肺賢都要糾結了,他卻罵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叫!她有默兒說他是笨蛋,果然沒錯。

「你才是笨蛋!你才是!」她忍不住罵回去。

孟雲崢頓時感到驚奇,一是向來溫柔綿軟的姑娘家被他逼到口出惡言,二是被心上人罵了,他竟覺挺受用,氣憤不平的心口像被熱呼呼熨燙過似的,變得服貼,也舒坦許多。

莫非他亦是骨子裏犯賤,被罵了才覺痛快?

不行,不能讓她太好過。

他冷哼聲,道:「是,我就是笨蛋,才會信你這顆混蛋說什麼執子之手要與我相伴到老,說的話可真好聽,你混蛋!」

「你、你……」

「我如何?」

她無話可辯,囁嚅了幾聲,秀巧鼻頭又變得紅紅的,遂收斂下巴試圖藏起臉容。

很好。他又把她惹哭。

孟雲峰都不知該誇自己抑或賞自個兒幾拳。

「說不過就哭鼻子,這麼柔弱好啃,還想學誰耍狠?」他碎碎念,念完,無奈一嘆,還是再次擁她入懷,低頭去尋她的唇。

【第十五章溫水煮青蛙】

連着幾番折騰,淚水濕了又干,幹了又濕,姜回雪是被孟大爺抱着進到小室里浴洗的。大浴桶里有他燒好的熱水,一旁架上備有乾淨的巾子和衣物,坐在浴桶中,昏昏然靠在他胸前時,她再一次確定他孟大爺這兩日一定埋伏在周遭,窺視她許久,連她這屋子的格局擺設以及她東西放哪兒,他都了如指掌。

他是把在外頭辦差的那一套使在她身上了。

先佔得先機,熟悉地形人物,之後設局引誘,再來個瓮中捉鱉。

他還把她銬起來「拷問」,問完口供還「就地正法」了,簡直惡霸上身……不,那確實是他的本色,手段狠厲,雷厲風行,要不,也擔不起「天下神捕」一職,是她結結實實惹惱他,撞在他手裏,才會見識到他蠻橫的那一面。

浴洗過後又被送上暖炕,她迷迷糊糊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她驟然睜眸。

她七手八腳掙開男人懷抱,跳下炕往自家妹子的寢房跑。

默兒還沒醒,被點了昏睡穴,睡得直打貓咪呼嚕,但小肚子竟然咕嚕咕嚕叫得可響了。餓過頭會傷身的,她扭頭瞪視跟進來的孟大爺,後者不痛不癢地聳聳肩,沒等她發話已走了過來,抬手幾下起落,立時解穴。

然後,彷彿還在松香巷大雜院裏,天將亮未亮之際,灶房已炊煙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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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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