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凱風自南

第1056章 凱風自南

沒等多久,秦小川一臉疲憊的從樓上下來了。他的身上也有多處部位擦傷,腳也扭了,可能需要休養幾天才能康復。

「小川,明鮮怎麼樣了?」魏老爺子着急的問道。

「明鮮姐已經醒了。」秦小川不好意思說道:「爺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如果不是自己帶着魏明鮮出看日出,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說是要負責任的話,自己的責任才是最大的。

只是讓人鬱悶的是,綁匪沒有傷到他們,卻被一輛車給傷了。

「那我上去看看她。」

說完,魏老爺子便要起身。

「爺爺,明鮮姐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您老還是睡一覺,明天再去看她吧。」秦小川委婉的勸道。

魏明鮮身體多處擦傷,臉蛋撞破了,腳裸和膝蓋都有損傷,特別是因為在山道上奔跑,腳底都起了水泡,有的地方甚至還磨破皮了,如果讓魏老爺子看到了,不僅心疼,怒氣還會更盛。

綁匪雖然可恨,但他們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魏家干,背後肯定也有一定的實力,秦小川不希望把這件事鬧大了。

秦小川好說歹說,終於把魏老爺子哄去睡覺了。

眾人見魏老爺子睡了,也都放心去休息了,秦小川再次回到魏明鮮的卧室。

魏明鮮穿着粉色的睡裙,身體斜靠在枕頭上,不著粉黛,長發散亂的披散在肩膀上。即便這樣的打扮,仍然讓人有驚艷的美感。

有人說,如果你看到一個女人虛弱不堪的樣子你還喜歡她,證明那就是真的愛了。可是虛弱不堪的女人還能美成魏明鮮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她的手裏捧著一本書,認真地翻閱著。室內燈光柔和,,暖洋洋的光線鋪泄在她無限妖嬈的身體上,更顯溫暖寫意。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幅唯美的油畫。

聽到腳步聲,魏明鮮抬頭一瞥,愣道:「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你家沒給我準備單獨的房間,我只好來你這兒蹭床了。」秦小川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看着魏明鮮說道。

魏明鮮撇撇嘴,嗤笑道:「無賴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無賴。想耍流氓還一副被迫無奈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紅著臉抬起屁股,往床裏邊挪了挪,給某個無賴騰出了一小片地方。

秦小川順勢往那兒一坐,背靠着床頭,搶過她手中那本書,隨手丟到一邊,摟着她的腰,嬉笑着說:「長夜漫漫,你說我們是做些喜歡的事情,還是說些動聽的話呢?」

魏明鮮白他一眼,伸手撿起那本書,嬌嗔道:「壞蛋,兒子出生快兩個月了,名字都還沒取好。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

頓時,秦小川的臉紅了。

自從辭別艾琳母子兩來京城讀書,只跟她通過三次電話,這還都是艾琳主動打過來的,想想就羞愧呀。

魏明鮮道:「我給兒子擬定了兩個名字,一個是秦睿,一個是秦凱風。你看哪個好?」

秦小川見他臉上散發着濃濃的母性,不由得正經下來,問道:「這兩個名字,分別有什麼由來嗎?」

魏明鮮翻動着手中的書,然後把它湊到秦小川眼前,解釋道:「《近思錄·致知》中寫道,『思曰睿,思慮之後,睿自然生』,這是睿字的由來;而凱風取自《詩經》中的『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秦小川一邊低吟,一邊想起了母親吳清妍,以及早已離世的秦家養父母,眼眶漸漸濕潤。

此詩把母親的撫育比作溫暖的南風,把自己弟兄們小時候比作酸棗樹的嫩芽,小嫩芽之所以能夠健康成長,全是母親辛勤哺育的功勞。母親的大恩大德,堪稱聖善,兒子自責,總嫌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與母親的養育之恩相比,還差得很遠很遠,無以為報。

魏明鮮將他的頭抱在懷裏,柔情款款地道:「那就叫凱風吧。」

「知我者,明鮮也……」秦小川哽咽道。

魏明鮮輕輕撫摸著秦小川的頭,心裏感嘆著這傢伙對母親的一片深情厚誼。

良久,秦小川抬起頭來,一臉陰沉的問道:「知道兇手是誰嗎?是誰要綁架你?」

「這個重要嗎?」魏明鮮問道。

「為什麼不重要?這個都不重要,還有什麼重要的?」秦小川說道。

「每個有利益衝突的人都有可能。」魏明鮮合上書本,認真的說道:「這次不是他,也許下次就是他了。又有什麼重要的呢?我只需要知道那些人和我有利益衝突就行了。」

「不報復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別看我魏家現在還很風光,那是因為有爺爺在。一旦爺爺走了,我魏家還能如此呼風喚雨嗎?」魏明鮮嚴肅地說道,眼裏的迷茫一閃而逝。

秦小川滿臉驚訝,說道:「你太悲觀了吧。你父親不是慢慢接替爺爺的班了嗎?還有,爺爺也培植了不少的接班人,他們肯定會向著魏家的。」

「我父親志不在權位上。至於那些栽培的人,不是有句話叫人走茶涼嗎?」魏明鮮姐淡然的說道:「幫你一次是感恩,兩次是憐憫,第三次就只能是交易了。」

秦小川沒想到魏明鮮年紀不大,卻把人情世故看得如此透徹,一股豪情不禁湧現心頭,擁着她說:「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誰也別想動你一根頭髮。」

「我相信。」

秦小川認真的打量着她的臉,除了比別的女人好看一些,為什麼就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給我拿塊鏡子好嗎?」魏明鮮說道,「我想看看我的臉。」

秦小川的表情一僵,很快就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不要看了。美女是給別人看的,不是給自己看的。」

「傷得很嚴重嗎?」魏明鮮摸了摸臉,聲音低沉的問道。她記得自己跑到山頂,又從山頂跑下來,因為只顧著逃命,被荊刺刮到臉蛋也就在所難免了。

「沒事兒。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不在乎你的容貌。」秦小川說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現在,我想看看我的臉傷成什麼樣子了。」

「不要看了,我怕你受不了打擊。」

「拿鏡子給我。」魏明鮮堅持着說道:「沒關係,我也不在乎這個。」

「真的不在乎?」秦小川盯着魏明鮮姐的眼睛,問道。

「……有一點點吧。」

有哪個女人能夠坦然的說出「我不在乎自己毀容」這樣的話?

女神都不行!

「希望你能承受住打擊。」秦小川再一次叮囑著說道。

「我能。」魏明鮮一臉鄭重的點頭。

秦小川起身,在旁邊的洗漱間找來一塊小鏡子,遞給了魏明鮮

魏明鮮倒是坦然接過,舉起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當她發現鏡子中自己的臉完好無損時,還是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不滿的瞥了秦小川一眼。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在意自己的容貌。」秦小川笑着說道。

「是人都會在意。」魏明鮮說道。

「也是。我寢室那班禽獸,每天早晨起床也都會照一照鏡子,看看有沒有青春痘。」秦小川贊同的點頭。

「……」

秦小川伸手輕輕觸摸魏明鮮嬌艷的臉蛋,說道:「你是我的女人,又是因為答應我去看日出才受傷的,我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任何傷疤的。」

「那我腳上的水泡呢,你怎麼不想辦法治好?你有什麼企圖?」魏明鮮心中暖暖的,嘴上卻嬌嗔的問道。

秦小川一臉柔情的說:「我不給你治腳傷,只是不想你每天都這麼辛苦。你就安心在床上休息幾天,讓我好好地伺候你。」

魏明鮮嗔了秦小川一眼,譏笑道:「一個大男人,不想着干大事,卻想着伺候一個女人,你還有沒有出息啊?」

「伺候好老婆,也是一個偉大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秦小川不以為然的說。

魏明鮮滿心歡喜,酸溜溜的說道:「都快過年了,你的母親和艾琳老婆,都眼巴巴的望着你回去,你還有時間陪着我?」

「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的大老婆受傷了。」秦小川嘆息道。

「你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給未來婆婆和姐妹留下一個霸道的形象。」魏明鮮假意說道。

「要不我們一起回柳市過年吧。」秦小川試探著問道。

「不好。我還沒過門呢。你媽會說我過於輕佻的。」魏明鮮直接拒絕了。

「那怎麼辦?我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魏明鮮想了想,說:「你要真是捨不得離開我,就把你媽和艾琳接到京城來過年,你在『香山清琴』不是還有一套別墅嗎?」

「瀟瀟也是這麼說的。」秦小川嘆了口氣,陰沉的說:「就怕我媽不願意來。」

魏明鮮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媽跟蕭緯北將軍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小川知道魏明鮮好奇,而且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她知道的,於是便簡單的述說了一下。

聽后,魏明鮮很久沒有說話,最後善解人意的說:「難怪你會不認蕭緯北這個父親了。擱誰身上都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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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小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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