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三問
中山鬼上台之後,不慌不急,施禮靜待我先行出手,以表尊重。
他的行為正合我意。
你就站着吧,我死活不出手,耗到你站不住了,我再嘿嘿嘿。
而中山鬼面露微笑,一語戳破的心思。
「想要耗到我體力枯竭的時候再動手?不可能的,我是永生鬼!幾萬年了,我都沒有休息過!」
永生鬼是什麼玩意?我看想台下,希望能夠觀眾中找到答案,可是沒有。
大家交頭接耳都在互相詢問對方,什麼是永生鬼,壓根沒有聽過。
再看裁判席那邊,煞古也表示出聞所未聞。
中山鬼到底什麼來頭?無人知曉。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只能確定他會畫符,是個鬼符師。
我企圖憑着這一點點的信息,找到答案。
但是,中山鬼僅在我產生思考的一剎那,給予了否定。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活了一萬年,什麼事情沒見過,什麼招數沒學習過。鬼符師只是我的一千個身份中的一個。順便說一句,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上,我不會介意。」
中山鬼的話句句令我大為震驚。
首先,他能夠讀出別人的想法,其次,活了一萬年,各種奇門招式都會,最後他居然知道我體內還藏着沈雪。
就算他這樣說,我也不可能讓沈雪出來,
台下還有無數雙眼睛看着呢。
一萬年……
知道為什麼要尊老嗎?
不僅是因為老人家身子骨不好,需要愛護,更重要的是,人活的久了,他們經歷的事情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多得多。
所以,很多決策判斷上,一定是根據長久以來的經驗得出的。
面前的中山鬼可以說是幾百幾千倍的老者,他的每一個判斷都比我正確,更何況他還會讀出我的思想。
我被一股無名的靈壓壓抑得喘不過氣,體力也因此憑空消耗。
太可怕了,我不敢出手,也不能原地等待。
在焦慮之中,我只能看到我在走向死亡的大門。
中山鬼深知我顧慮重重,索性不打算浪費時間,前邁一步,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天你算倒霉了。念在你是個好人,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只見中山鬼不再畫符,而是一手五指張開,猛力推向地面。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身體忽然很輕,不自覺地就飄了起來,直到低頭看去,下面的人和景物都小到看不清楚。
隨後,中山鬼也飄到我的面前,說:「好了!下面的鬼都看不到我們了,你可以展示作為一個活人的能力了,還有,你體內的女鬼也可以出來幫忙了。」
中山鬼看清了一切,一直知道我是活人,所以將比武地點上移到所有鬼都看不到的地方,任我和沈雪盡情發揮。
沒有了任何顧慮,我還是跟傻子一樣,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我心知雙方實力懸殊,這一點不用比都知道。
年齡,讀心能力,所會的招式,以及很多說不出的劣勢都已經盡顯出來。
我只能作為一個弱者,小心發問:「你想怎麼樣?」
中山鬼點點頭,微笑道:「有自知之明最為可貴。法魂衣,紅目厲鬼,寧玉的精魄,以及符咒道術,這些足已令你稱霸一方,可是你並沒有膨脹,反倒是更加小心地應對每一件事情。」
「別誇我了,今天我栽在你手上,我除了認,也沒有別的辦法,直接做你想做的吧!」
我的話簡單明了,更加令中山鬼欣喜。
「廢話不說了,那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令我滿意,我便離開,並且承認你贏了我,讓你安心娶走煞古的女兒,以及無水深井之中的無已寶蛤和定魂丹。」
他連我來的目的都知道,身上的冷汗已經把法魂衣打濕,只得回應道:「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去為閻小王拚命嗎?」
「不會!」
我說的是實話,並沒有說出大仁大義的話。
閻小王是給了我新生,讓我在鬼播界佔有一席之地,更讓我的生活變得好了起來。
可是,我作為一個活人,這種從天而降的餡餅,並非是好事。
如果我沒有遇到閻小王,我現在可能作為一個快遞員,沒日沒夜的送包裹賺錢維持生計。
相對現在的我,一定很累,但需要知道一點,即便再苦再累我也會安心,不用成天東奔西跑,為身邊的鬼怪和異事擔驚受怕。
說真的,我有一個夢想,可能說出來很丟人,但確實是真實的。
我只想老老實實賺錢生活,到了適當年齡成家,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
你可以說我沒志氣,但不能否認我的夢想。
畢竟,人各有志。
中山鬼聽到我的回答之後,盯着我看了很久,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嘴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可以!至少你比他真實得多。第二個問題,如果你將來的地位遠超閻王爺和鬼界七雄,你又會做什麼?」
我不在意他,只隨心回答道:「我不會成為這種人,即便成為了,我也不會在意。榮辱再如何放大,也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不會因為一小部分影響整個生活。如果真的影響了,我會選擇躲避這份榮辱,到一個沒人知道我的地方生活。」
中山鬼將臉上的不悅轉變為惱怒,小聲罵了一句:「小人物,沒志氣!」
問到此時,我已經知道我的回答令中山鬼很不滿意,但我仍舊說:「那麼第三個問題呢?」
中山鬼冷冷哼笑:「你比我還心急。那好!第三個問題,你會娶煞古的女兒嗎?」
這個問題與其他的兩個格格不入,就像是沒有問題隨意追加的一樣。
而我相對之前不作考慮的回答,變得謹慎多慮,想了很久才回答道:「眼下來說不會,因為我都不知道她是誰,長什麼樣,性格如何,喜好是否相投。」
「那我告訴你,她的女兒能力無窮,鬼界無人能及,得到她的愛慕,可以說就得到了鬼界半壁江山。即便這樣也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習氣,迎合她嗎?」
「不!男女在一起需要互相尊重,而非為了一方改變。當然了,也不是說完全不能改變,一些陋習還是要為了雙方的將來做出一定的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