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第 220 章

220 第 2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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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說笑笑,氣氛輕鬆異常。

十一邊和兄姐們說話,邊觀察鶴城的商業街,看什麼是這世界上已經有的,什麼是這世界上還沒有、而他又能提供的。

在想營生時,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肥皂製造,這玩意最簡單,也最容易推出去。最妙的是他就算「發明」這東西也不算惹眼,完全可以說是巧合,比如到廚房弄吃的,不小心把熬好的凝結油脂掉進了草木灰里,他想撿出來,後來洗手發現洗的很乾凈,進而開始聯想和試驗……

可惜大鄭國已經有一種叫做皂豆的清潔用品,據說是天然富含油脂的樹木果實,易栽培易生長還長期結果,由這種皂豆為原料製成的各種香型的香皂也都齊全--傳聞香皂的製作方法是一位精通煉丹的仙人首先所創,這裏的人甚還做出了奶皂。

肥皂賺錢路走不通,他又想到了玻璃。賀家就有琉璃鋪,他的同學中恰好就有一個玩得不錯的,其父親就在琉璃鋪做管事,他可以找個借口去那同學家裏玩,然後……

可是在他實際去到那同學家裏,並參觀了琉璃鋪后,才知道大鄭國隔壁的琉璃國就是以盛產琉璃而出名,透明晶瑩的琉璃製品雖然還屬於高檔貨,但城中也有店鋪在售賣。其實他家裏就有透明琉璃的擺設,但他先入為主以為那是水晶的,汗。

十一又想到了鏡子的製作方法。但這東西就不好解釋他是怎麼知道做法的了,包括眼鏡、放大鏡、望遠鏡等。

剩下的他記得做法、在這個時代出現也不突兀的「發明」,同樣也都會涉及到解釋的問題,比如:彈簧、齒輪、菜譜、遊戲用品、蒸餾燒酒、酒精、水泥、黑火藥及其系列產品、槍支及其系列產品……

如果他不是賀家人,如果不是他爹懷疑他是奪舍邪魔,他也不至於這麼愁。

這些「發明」拿出來,家主和老祖宗們就算原本不懷疑他是奪舍的,也要懷疑了。

這也算是生在大家族且是有修真者家族的弊端?

十一鬱悶地踢了踢腳邊石子。有錢不能賺,偏偏自己還急缺錢什麼的,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折磨之一!

不遠處,一名年紀頗大的乞丐縮了縮身體。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乞丐最怕的就是這些玩性重的小崽子,這些小崽子沒輕沒重,經常會用石頭爛泥砸一些乞丐和瘋子,他們覺得自己是在玩耍,卻不知道給別人帶來多大痛苦。

十一看到那名老乞丐,尷尬地笑了笑,摸摸錢袋,掏出一文錢放到他用來乞食的碗裏。

老乞丐也沒嫌少,向十一說了聲謝謝,念叨了一句心善必有善報的套路話。

十一忽然一拍腦袋,有了!他有辦法可以把「發明」拿出來也不惹人懷疑了。他完全可以買個奴隸,把發明權冠到對方頭上,比如燒水泥是對方的祖傳技藝之類。

十一露出笑臉。

賀八笑話他:「小十一,你好好地打自己腦袋幹什麼?」

賀三娘也掩嘴笑,「是啊,打完又傻笑,想到什麼了?」

十一正要開口詢問他們賀府少爺小姐能否自己買奴僕。

就是在這時候!

一把刀驟然抹向小孩的脖子。

還好十一作為卧底警察的警覺性並沒有消失,在感到殺氣的瞬間,他第一時間把身邊的賀八和賀三推開。

刺客感覺自己刺到了小孩,可被一股奇怪的力道震開了。

「跑!」十一對着兄姐大叫。

聽竹反應最快,反手就劈向那刺客。

聽濤接住被推過來的三娘和八少,一手一個,拉着就往旁邊跑。兩個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刺客再次攻擊,匕首直插十一背心。

又是那股力,再次把他的匕首彈開。

「十一!」賀五大叫,他雙腿顫抖得厲害,可他仍舊沖向了那刺客。

賀三和賀八回頭。

「別!」十一發現對方目標只是自己,立刻腳尖用勁,猛地就往前面衝去。

唰!一陣風過,十一不見了。

刺客眼看目標消失--見鬼,那小孩的速度怎麼那麼快?!不進反退,當即用最快速度撤離。

聽竹悔恨莫急,痛恨自己的大意,拔腿就去追那個跑掉的刺客。是他建議他們和阿蒙分工,一管白天一管黑夜,阿蒙現在只晚上守着少爺。如果阿蒙在,少爺恐怕就不會受傷了吧?

「十一!十一!」賀三娘看到最小的弟弟不見了,嚇得立刻哭叫出來。

賀五急得團團轉。賀八推開聽濤就要也去追兇手。

聽濤忙死死抱住八少,同時大喊:「有人刺殺賀府少爺!不要讓兇手逃掉!」

這一句喊聲頓時驚動了整個商業街的人。

什麼?竟是賀府的少爺被刺殺?就是這幾個孩子?

市集中的人圍過來,很多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議論紛紛。

不一會兒,維持治安的隊伍來到,一聽有人刺殺賀府少爺小姐,而且有位小少爺還失蹤了,帶頭的人當即臉色大變,一邊讓人去尋找十一少,一邊迅速向周圍人打聽那刺客的模樣,並派人向對方逃離的方向追去。

刺客聽到了聽濤的叫喊聲,後悔死!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刺殺的竟然是賀府十一少,僱主明明說那就是一個普通富戶家的討厭小孩。

屁的普通小孩!而且那小孩的輕功簡直怕人好嘛!他還沒眨眼,那小孩就跑不見了。

最最可怕也最不可思議的是,當他刺向那小少爺的同時,他清楚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一股奇異的力道,他的匕首像是捅進了水裏又像是被什麼裹住,隨後滑開。

且小孩明面上帶着的那名長隨,身手也不像是普通人。

刺客兩次刺殺都被震開,更加疑神疑鬼,傳說賀府有修仙者,難不成那小孩就是?!

竟然騙他刺殺修仙者!刺客決定回去找僱主算賬,敢陰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掮客只負責為他們聯繫,並不管他們之間的交易。

躲在暗處陰笑着觀看全部經過的賀三爺,看着看着傻眼了!

不是說這個殺手很厲害的嗎?

他花了足足八百兩銀子就買來這麼一個結果?竟然刺了兩次都沒把那邪魔兒子削掉一塊皮?

他那邪魔兒子呢?為什麼不見了?

最可恨的是賀一慈送給十一的僕人竟然會功夫?為什麼他不知道?

看到殺手逃跑,而且正向他這邊跑過來,賀三爺沒逃跑反而迎上去,他要去質問那個殺手,還要他把收到的定金吐出來!

「喂,一個小孩子你都殺不死,你還算什麼……」

「噗!」

賀秀傑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插/進自己胸口的匕首,想要質問對方,張嘴,一股血湧出。

出了一口惡氣的殺手拔/出匕首,狂奔。

捂著胸口倒下的賀秀傑臉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冤」!

……為什麼他雇傭的殺手要殺他啊啊啊——!這他娘的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轉瞬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肯定是他那邪魔兒子誘惑了那殺手,他要告訴家主,他要……

「救……命!」賀秀傑趴在地上,拚命向巷道前面爬去。

他不想死,他家裏有修真者,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回去,他爹一定能救他,一定!

賀秀傑後悔無比。他就不應該幫助殺手親自指認目標,當初就給他張畫像多好!

可他擔心殺手弄錯目標,也想親眼看到那邪魔血濺三尺的慘樣,才會冒險親自出來指認,還留下觀看全部過程。

沒想到……沒想到!

治安隊追到此巷,就看接近巷尾的地方趴着一個人,在他後方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像是一路爬行到這裏。

治安隊員把此人翻過來,見是一名鬚髮花白臉上滿是皺紋的老頭。

「這老頭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快不行了。」隊員跟隊長交代。

隊長似乎察覺什麼,湊過去仔細看,忽然抬手往那老頭臉上一抹,「這人化過妝,給他止血,盡量讓他開口,他肯定知道什麼!」

賀三爺傷得太重沒能開口,但他被聽濤認了出來,很快就被抬回賀府。

刺客也沒能逃掉。

刺殺賀府十一少,這樣的罪名誰敢收留?治安隊又在全城搜捕他。

等刺客停下來想喘口氣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包圍。

那黑掮客聽到消息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他也不知道僱主想殺的竟是賀府少爺,一息不敢耽誤,收拾包袱就要跑路,可是包袱還沒收拾完,賀府管事帶着賀府護衛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黑掮客哭死,立刻把賀三爺賣了個乾淨。當然這位黑掮客也不知道自己的主顧是賀三爺,只是把他知道的都說了,比如那主顧要求多架子大偏偏捨不得花錢等等特徵,他還記住了那人穿的鞋。

因為那位主顧來見他都會喬裝打扮,可無論他怎麼換衣服,他的鞋子樣式都差不多,且質量和材質都非常好,不像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

賀府人只把賀三爺化妝后的畫像拿出來給黑掮客認了認。

黑掮客指著畫像咬牙切齒地喊:「就是此人!」

*

「蠢貨!」賀志道一掌把地上方磚拍裂了十數塊。

大管家在下方低着頭。

「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什麼蠢事!敢買兇殺人,卻到處留下破綻,這找的又是什麼不上路子的掮客和刺客?就這樣的做事水準他還想做家主?」

以三爺的生活圈子,能找到那樣的掮客和刺客就算不錯了。當然大管家還不至於傻到這麼跟家主說。家主大人顯然被氣糊塗了,平時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死了沒有?」

「還沒。」大管家過來就是想問要不要繼續施救,賀秀傑傷得很重,如果不是周大夫醫術高明,賀秀傑現在已經死了,但如今也就拖着一口氣。

賀志道很想發狠說讓他就這麼死了算了,但那是他親兒子,就算再不爭氣再混蛋,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賀秀傑最小,出生後母親就沒了,他怕這孩子也跟着夭折,親自把其帶到兩歲,後來因為太忙,只能把人交給僕人照顧。

不像老大老二,一直到進學堂,都在母親身邊長大。

他對這個三子一直自感有所虧欠,導致他對這孩子就不像對老大老二那麼嚴厲,結果不知什麼時候,這孩子就長歪了,他想扳正都扳不過來。

腦中浮現出賀秀傑小時候聽話可愛的模樣,賀志道幾次想要下決心,終究還是不忍心就這麼看着他去死。從懷裏摸出一隻小瓶,扔給大管家,「拿去給周雲。」

此葯雖靈,且是極少數的仙凡皆可用的靈藥,但該葯的特性卻是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來挽回性命,而且還煉製不易代價奇高。該葯缺點種種,但只能救命這一條就足夠成為寶物。賀府只有修真者、高層管事和被重點培養者身上才有此葯,且每人只有一個份額。

賀秀傑當然不夠資格得到此葯,賀志道想要救他就只能用自己的份。

大管家並不是很意外地握住藥瓶,躬身:「是。」

賀志道又問:「十一回來了嗎?」

大管家回答:「還沒有。」

「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

「是。」

賀志道盤膝跌坐在蒲團上,按住額頭。

父殺子,子弒父,都是天大丑聞。

賀府丟不起這個臉,對外把這次刺殺定性為其他勢力對賀府的報復,同時還不忘對鶴城百姓宣傳這其他勢力是如何膽小如鼠卑鄙無恥,只敢對賀府一個才七歲的娃娃動手。

至於這其他勢力到底是哪個勢力,賀府沒說明,眾人也都理解,只在私底下做各種猜測。

因為賀府一開始就鎖定主謀和相關者,並用最快速度把這些人都抓進了賀府,真正知道這件事始末的只有少數人。

外面的事好解決,可家裏呢?

一對彼此都恨不得殺死對方的親生父子,而且還都付諸了行動。

只要他們還留在賀府,這件事就無法真正平息。如果任其發展下去,這對父子甚至極有可能會被外敵利用,進而對賀府造成不利。

賀志道苦笑,他捨不得讓三子去死,也不願小十一怨恨家裏,更不願他們兩人的關係成為家裏將來的破綻,那麼他能做的就是把兩人分開,且一定要分得很開,最好以後父子倆再也不相見才好。

正好,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

只是不知道小十一願不願意離開家前往外地,尤其在前途難測安危不明的情況下。

如今鶴城已經有近五百年的歷史,一直韜光養晦、暗地裏卻特別注重培養修士的賀家在當地理所當然發展成了一個無法被任何地方豪強輕易撼動的龐然大物。這時哪怕他們把鶴城改成賀城相信也沒人敢說一句不滿,也不需有任何顧忌,但賀家現在卻已經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力量。

對於這樣的修真世家,大鄭國主一般不會輕捋虎鬚,只要他們肯按時上交賦稅並在國家需要時出人出力,就默認他們在其領地的絕對自主權,也算是變相的諸侯分封制。

有着這樣的背景,不用說,賀城城主在當地不是皇帝勝似皇帝,鶴城及其附近方圓兩千里內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只知賀家不知朝廷。

*

太陽還沒有出來,但已經到了他們該起床的時間。

賀十一摳了摳肚臍眼,這段時間他的肚臍一直發癢,任他怎麼清洗抓撓都沒用,尤其早上這段時間,癢得他都睡不着覺。

不過今天他是被餓醒的。

昨晚他爹又找了個借口懲罰他不給他晚飯吃,當然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半夜趁大家熟睡溜進廚房,結果連半粒米都沒找到,所有食物全被他爹鎖到了地窖里。

他不是不能撬開門鎖,但他現在情況特殊,想要把鎖撬開還不驚動他人,難度不亞於登一次天。

無奈,他只能灌了幾瓢冷水就去睡覺了。

掀被起床,當即被凍了個哆嗦。

入冬后,一天比一天冷,今天窗外沒有風聲,想來還不至於凍得人骨頭髮寒。但近零下的溫度,也讓賀十一冷得不住跺腳。

他想快點穿上衣服,但手腳不協調,讓他的動作極慢還不正確,穿了有一刻鐘才把衣服穿好。

這時候其他屋子也有了響動,他的兄姐也起床了。

不一會兒他五哥來敲門,不等他開門就在門外小聲說:「十一,快點,你得在早飯前把菜地澆了,我把水給你打好放到菜地邊。今天冷,你多穿一點。」

「哦。」賀十一慢騰騰地打開門,想跟他五哥說早。

外面年約十一歲左右的小男孩見賀十一出來,怕他沒聽懂又低聲吩咐他一遍,還伸手幫他拉了拉沒有穿好的衣服。

這個很有小哥哥樣的就是他五哥,他這輩子的娘生養了七個孩子,最後卻只活下四個。

接連不斷的頻繁生育導致他娘不能把每個孩子都養好,也是他娘生完他就不能再生育的最大原因。

他大伯只生了一個獨子,二伯有兩男一女三個孩子,加上他們家一共有十一個孩子,彼此年齡都相差不大,有幾個不過相差數月,因為是一輩的堂兄弟,就按照大排行叫名,輪到他就是賀十一。

賀五看父親還沒起來,悄悄幫十一把水打好,拎到菜地邊。如果讓十一自己打水,只是打水就能花上一刻鐘。

賀孫氏也起來了,正忙活着早飯。這位雖然小家碧玉出身,但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沒了奴僕,要她自己做飯可把她為難壞了,她忙得都顧不上幾個孩子。

還好幾個孩子都很懂事,包括最小的傻兒子都能自己穿衣整理。

賀孫氏和幾個孩子都各有事情忙碌,但他們沒一個敢發出很大的聲音,因為這家的家主賀秀傑還在睡覺,這位向來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正屋所對的院子很大,原本是一個很漂亮的花園,可是裏面名貴的植物早就被賀秀傑賣了個盡光,而為了減少家用,他就讓奴僕在園中開了菜地,還美其名曰修身養性,只是修的不是他的身,養的也不是他的性。忙活這個菜園子的原來是奴僕,現在則是幾個孩子。

賀十一澆水的動作很不穩定,水瓢老是伸到水桶外面,就算伸進水桶裏面,也會打在桶壁上,好不容易舀出一瓢水,再慢慢地取出,途中潑潑洒洒,等澆到菜地里時已經沒有多少剩水。整個過程慢得讓人抓心撓肺。

賀十一目測了一下剩餘的菜地面積,他還有三分之二沒澆水,按照他的速度,等澆完,早飯早就沒了。

可是如果他不把這片菜地澆完,他一樣沒有早飯,甚至連晚飯也會消失。

「咕嚕嚕。」賀十一抬手,慢慢地摸向自己的肚皮。

肚子餓得難受,早上起來就心慌手顫,這讓他做事更慢。如果今天還吃不上,他就要生啃菜園裏的生菜了——因為他經常到廚房偷吃東西,他那個爹防他防得嚴得不得了,還嚴厲警告其他人不準給他留吃的,否則一經發現就一起挨餓,他也不想連累別人,就連這個家裏對他最好的大堂哥,他都很少去主動找他。

可如果被發現他偷吃生菜,又是懲罰,整一個惡性循環。且自從上次他那父親被家主說過,他就不敢再在明面上狠打他,每次懲罰都是讓他餓肚子,可比起餓肚子,他寧願挨打。

還是把水澆完吧,就當訓練身體和意識的契合度好了。

「哐當。」

冰冷的井水流淌開來,部分滲透入土壤,還有一些則濺到了他的棉鞋和棉褲上。

賀十一想要躲閃,反而左腳踩右腳,一屁股坐到地上,把棉褲給徹底弄髒弄濕。

賀十一獃獃地看看腳邊橫躺的水桶,再看看自己已經濕了大半的棉褲,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bug~

寶貝們,這是補昨天和前天少更的份,24點前會再更一章,這次肯定是完結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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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蠢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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