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破認知
?「砰砰砰……」
「想要凝聚靈氣，必須擁有強壯的體魄，柔韌的經脈，方可納氣。」老人看着已經一米多高，在木樁群中騰躍挪移，出手迅猛的黑髮少年，緩緩說着。
「所以要持續鍛煉嘛，這個道理我懂呀，呼……」少年重重的喘了口氣，用力伸展了腰身，「可是，爺爺，我才8歲多呀，別人都是6歲才開始鍛煉的，我四歲就開始了。」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若想要走到高處，必須學會笨鳥先飛。」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想當年，你爺爺我……」
少年頓時瞪大眼睛，似乎遇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連忙說道：「爺爺、爺爺，你別想當年了，你還是想想現在吧，要不，我得餓死呀。」
老人聞之一愣，哈哈一笑，「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
少年頓時鬆了口氣，想起之前，竟然會被爺爺的想當年給迷住了，足足聽了一天一夜，餓到肚皮都要貼著背骨，甚是恐怖呀。
「我說，爺爺，說實話……」少年忽然認真起來，「過早鍛煉不也是會影響身體素質的嗎，而且，帝國裏面都是約定成俗的六歲才會開始鍛煉的呀。」
老人微微抬頭看着太陽，微笑道：「約定成俗？不具備法規效應，也不屬於道德的東西，我們沒有太大的必要去在意。」
「那些，也只不過是大部分的認知，所以才會有約定成俗，習慣了那樣。只是，相對於小部分人而言，這些認知是沒有必要的。」
「就像是常人當中的天才，總不至於去限制讓他不能去學習吧；亦如同肚子餓了，就做飯吃一樣，總不能說每到吃飯時間吧。」
「所謂約定成俗，很多時候，都會被各種理由輕易打破，我們需要遵守的只有法規，我們需要敬畏的只有道德。」
「再說，你現在不也是該吃吃，該拉拉，屁事沒有。年級輕輕想那麼多幹嘛呢。」
少年歪著小腦袋，看着老人的背影默默無言，隨後在老人的一句叫喝快步跟上。
……
嘩啦嘩啦嘩啦~~~
「爺爺，不是說要堅持鍛煉的嗎，怎麼就走來這裏了。」少年百般無聊的躺在岩石上，看着有點迷濛的天空，他總覺得，天，似乎，被什麼東西，蒙蔽了。
岩石下的小河卻是迥然相反，清澈而蔚藍，從山上順流而下，撞擊在石頭、岩體上，水花四濺，晶瑩剔透。
「這也是一種鍛煉。」老人盤膝坐在少年旁邊不遠處，雙手穩穩的握著釣竿，「只有像這樣，無拘無束的情況下，你才可以更容易感覺到自然。」
「……」少年敞開手掌直直的伸向天空，「爺爺，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練出內氣呀。」
老人呵呵一笑，「不是說了嗎，所謂的內氣，其實就是一個人的元氣，這股氣可不是練出來的，而是先天就有的，你能感知到，那就是有。感知不到就是沒有。」
「可遇不可求，欲速則不達。」
少年吐槽道，「這不對吧爺爺，我四歲就開始鍛煉了，你現在卻說欲速則不達。」
……
「雖然，我們武者可以很強大，但是也要懂得尊重生命。」老人手起刀落，一條半米多長的大魚，三兩下就被削鱗去骨。
「……」少年一臉懵逼的看着身前的老人，「爺爺，你這樣真的好嗎，一邊對着我說要尊重生命，一邊又咔嚓了一條魚。」
「哈哈……」老者笑道，「我所謂的尊重生命是指不濫殺無辜，像這種，我們需要填飽肚子而產生的殺戮，是不會傷天和的。」
「天和？」少年再次蒙圈，「爺爺，不是你說的，我們武者就是要逆天而行，爭奪百年之後的那一線生機嗎，這還需要在意天的意思嗎？」
老者撫摸著長長的白鬍子，其手上的魚血不知何時已然無蹤，「我說的天和，其實是指我們自己的心性，每個人的天都不一樣，但卻也一樣，只要不違背，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爺爺，這也太複雜了吧，什麼一樣什麼不一樣啊。」
「什麼是天？恆古之時，神就是天；遠古之時，先靈就是天；仙古之時，修仙者就是天。」老者，「人們共同的天，其實就是所畏懼的事物。」
「而不一樣的天，卻是每一個人想法都不一樣。然而，千萬種想法之中，總有相合的，若是與眾人背道而馳，則傷天和。」
「哦，懂了，就是人和嘛。」少年嘻嘻一笑，「那麼正道就是那些具備一樣想法的千萬人，魔道就是那些與他們背道而馳的嘍。」
「是，也不是。」老者緩慢的說道：「如太極，陰中抱陽，陽中納陰。」
……
「爸，媽，我出去走走了嘍。」挺拔而勻稱的身影站在村口，一頭烏黑的短髮在初陽下發亮，忽然咧嘴笑着看向身後。
「好，去吧，記得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村口眾人中，站在前面，被一貌美的婦女挽着手臂的中年人，大笑道：「你小子要是拿不到好成績就別回來了。」
「爸，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少年撇撇嘴，「我只想着當一個冒險家，看看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至於什麼武宗、戰神，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沒事沒事，」老者仍然是那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微笑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就好了。」
「那我可走了嘍。媽，你也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自己的。」說着，少年轉身離開，幾步之下，已然消失在樹林之中。
「老……爺子，」挽著丈夫的婦女擔憂的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他這麼小，讓他自己一個人去，不太好吧。」
「不小了，這樣的年級，剛剛合適。」老者也是眺望着那個方向，眼中滿是滄桑，「我看他，也是很想出去走走了。」
「我說，老爺子，小天才12歲呀。」少年的父親微微鄒眉，「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一般來說，12歲這個年級，的確是進入學宮三年，但是，他又真的在學院裏待過，你讓他越級……」
「別說我這個外人多嘴，」忽的，一個微微彎腰的老者依著竹杖緩步走上前，「這事雖然只是小事，但是真不好呀。」
「王老。」少年的父親對來人拱手以示敬意。
「事無大小，先有順序，後分對錯。」老者想着自己安排，等到小天知道，肯定能給那小子一個驚喜，便笑着說道：「他有此能力，便不應該用俗理限制，該走到哪，那，就在哪。」
……
「我記得是這邊呀。」黑髮少年，不知何時走到了一個湖泊邊上，左顧右盼起來。
自語道，「該不會是被人殺了吧，這可就很麻煩呀，爺爺說要它的內核來做入學證明的呀，麻煩麻煩。」
說着就準備轉身離開，想着看看能不能在別的地方看到。
唰——
一道黑影驟然飛撲而來，少年雙瞳微微一縮，腳下一動，身體瞬間往後倒，保持這樣的姿勢卻是可以側身騰躍起來，動作之間行雲流水。
「吼！！」黑影落地，一聲咆哮，利齒張揚，一身黃中帶黑的濃密獸毛，四肢挺拔有力，凶煞逼人眼睛與額頭上隱隱可見的王字，無不說明來者的強橫。
聲音未落，立刻飛撲向少年，兇猛的利爪在空中激起寒光。
「我不會是被詐了吧，這可不是藍角麋鹿呀。」少年第一時間不是閃躲，而是腦袋急轉，第一個想法就是……被坑了。
砰砰砰……少年腳下不停，連續不斷的折騰挪移轉換方向，讓虎王必須調整方向，不能在第一時間攻擊到他。
七八步間，卻是拉開一段距離，然而對於虎王來說，卻也是可以觸及之地，它當然不做多想，立刻飛撲而上。
少年嘴角升起笑意，雙腳忽然升起微白的色彩，身形驟然如風，刷一聲虎王知覺眼前一花，腰間猛然一股巨力來襲，驟然一聲痛嚎橫飛而出。
「特喵滴，好硬。」少年吐槽著晃了幾下微微發抖的右手，然而腳下卻一點也不慢，身法再次展開，如影隨形急追向橫飛而出的虎王。
忽的，橫飛而出的虎王驀然盯着少年，一隻右前爪猛然升起淡淡黑煙，一抓之下隱約可見一隻半人高的爪印斜拍而下。
少年看得真切，雙眼澄清，腳下一矮立刻變向，在一陣微白亮光之中陡然消失。
轟！！
聲音未落，一聲無力的痛嚎再次響起，空氣之中一道寒光慢慢消失。
站在虎王的屍體旁邊，少年緩緩收回長劍，回頭看向那個足足半米多深的爪印，臉上不禁抽搐。
說好的二級藍角麋鹿呢，這怎麼就變成了四級的喵喵怪了！幸好喵喵怪的妖氣用得不是時候，要不這坑真的頭大。
少年口中的喵喵怪……要是躺着虎王知道，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
『我這後天三境應該還可以吧，』少年不確定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雖然他殺過不少異獸妖獸，只是卻沒有和同為武者之人生死決戰。
『算了，不管了，麋鹿的內核可以交差，那這個大喵的也可以吧。』轉念間就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