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鬼啊
?鄭旦旦向來看慣了張瑾萱那冷若冰霜的臉,冷不丁見到她撒嬌、任性、賭氣的模樣,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有些無奈,只好溫聲說道:「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知道了,對你是沒好處的。」
張瑾瑄眼見鄭旦旦有些鬆口的跡象,心中暗暗竊喜。
她立即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柔情綽態的面容,含嬌細語的說着。
「我不要好處,你就讓我在一邊看着,好不好嘛?」
「……?」
眼見張瑾瑄撒嬌的形態和話語,鄭旦旦當場汗毛直立,更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使勁的搖晃了幾下頭,這才覺得心中的寒意漸漸消失。
鄭旦旦撫額拍頭,心中直覺的腦殼疼,腦殼疼,為什麼最近總覺得腦殼疼。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鄭旦旦無奈的問到。
張瑾萱強忍着一臉的笑意,說道:「你覺得我會怕嗎?切!少拿鬼話來嚇唬我,我才不怕呢!」
鄭旦旦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道:「行,既然你不怕,那就讓你看着吧。」
他說完之後,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張護身符。
「你轉過身去,讓我把它貼在你身後,可以不受陰氣侵體。」
張瑾瑄有些疑惑的看着鄭旦旦,問道:「真的有鬼?」
「當然。」
「你沒騙我?」
「廢話。」
「呃!」張瑾瑄有些啞口無言。
鄭旦旦,眼見張瑾瑄有些相信了,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怕了?那就趕緊回去,不怕,就立即轉身,讓我將符貼在你身後,晚自習已經放學了,再不回去,就真來不及了。」
張瑾萱心中有些糾結,眼見鄭旦旦不像開玩笑,再次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鄭旦旦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的!」隨後,他將前天晚上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鄭旦旦的介紹,張瑾萱的心中再次糾結了起來。
她是既想看,又害怕;看了之後,又怕來不及回宿舍。
過了會兒,張瑾萱咬了咬牙說道:「我要看!」
「那等下來不及回去了,怎麼辦?」鄭旦旦疑惑的問到。
「爬牆!」張瑾瑄乾脆利索的回答到。
聽見張瑾瑄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鄭旦旦,再次無語的撫額拍頭。
腦殼疼,腦殼疼,這女孩子瘋狂起來,簡直比男孩子還可怕,要是被抓到的話,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你確定?」
「嗯!」張瑾瑄咬牙堅定的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轉身,我把符籙貼你後背上,以防陰氣侵體。」鄭旦旦無奈的說着。
張瑾瑄,緩緩的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原本,她已是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聽鄭旦旦說可以見到那傳說中的鬼。
她那時候的心情,當真是激動外帶着興奮和好奇。
那可是傳說中的鬼,如果就這樣回去了,那可就永遠也見不到了,好奇心特重的她,又如何能甘心。
終於,張瑾瑄的好奇心,以及她那高傲而又任性的性格,還是將害怕的心理給打敗了,決定着留下來看看那傳說中的鬼。
鄭旦旦將符籙貼在了張瑾瑄的背上,開口解釋到。
「這是護身符,辟邪的,你沒有修鍊過,和愛哭鬼距離太近的話,容易沾染上陰氣,貼在你身後才不會被陰氣侵體。」
貼好之後,鄭旦旦默念咒語,雙指從張瑾瑄的眼前一劃而過。
張瑾瑄嚇了一跳,說道:「你幹嘛?」
鄭旦旦沒好氣的問道:「開光,要不你能看的見?準備好了嗎?」
張瑾萱將信將疑的看了眼鄭旦旦,點頭道:「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出聲的。」
鄭旦旦搖頭道:「出聲倒是沒事,陣法之內自成一界,說多大聲的話,外面也聽不見,只不過,你確定不怕?」
張瑾瑄心中又有些糾結,惱怒的說到。
「說不怕可能嗎?有幾個人不怕鬼的?暈死,本來不什麼怕了,你這一說,又讓人心中發毛,真是討厭死了。」
張瑾瑄說完之後,抿嘴瞪了鄭旦旦一眼,那形態,當真是光艷逼人,秀色可餐。
鄭旦旦一時之間,看的有些愣神。
張瑾瑄眼見鄭旦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她俏臉微紅,氣惱的說到。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真要讓我爬牆啊!」
鄭旦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哦,那我開始了?」
「嗯!」張瑾瑄點了點頭。
鄭旦旦仔細的想了想,再次好意提醒到:「要不?你先閉上眼睛,怕你會被嚇到。」
張瑾萱咬唇、握拳,給自己壯了壯膽,道:「沒事,你叫出來吧!」
鄭旦旦無奈的說道:「好吧!那我可真叫了,等下,你可別賴我。」
張瑾瑄看了眼鄭旦旦,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可真啰嗦,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那你可要知道後果。」
「呃?……。」
鄭旦旦有些無語,他不再說話,轉身對着空地喊到。
「愛哭鬼,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影緩緩的從地底下冒了出來,幻化成人形,孤單的立於一旁。
黃欽霞還是那副餓死鬼的模樣,雖然是個餓死鬼,全身更是骨瘦如柴。
只不過,長得還算亭亭玉立;只是,那張臉卻是白的嚇人,一副陰深深的蒼白面孔,毫無生機可言,又怎麼可能不嚇人。
張瑾萱雖然早給自己打了預防針,更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可是,女孩子怕鬼的天性,她也避免不了,在看到愛哭鬼之後,當場被嚇的大哭出聲。
「媽啊!鬼啊!……。」
大哭出聲的張瑾瑄,被驚嚇到后,只為找個安全之地,她迅速轉身、閉眼,瞬間撲向了鄭旦旦。
她的雙手,緊抱着鄭旦旦的脖子,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肩膀上,彷彿被驚嚇過度般,令她想起了之前的種種。
向來嬌生慣養的她,何曾被人大聲吼過?高傲如她,何時受過他人的威脅和示威,更是被氣的徹夜難眠。
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彷彿火山爆發般,瞬間湧現在她的心頭上。
她閉着眼睛,張開了那櫻桃小嘴,兩排貝齒緊緊的咬住了鄭旦旦的肩膀,大聲的嗚咽著。
「你這個死混蛋,我要咬死你,嗚嗚嗚……。」
鄭旦旦忽然被張瑾萱抱住,瞬間呆愣當場。
一顆怦怦直跳的心,懸在了嗓子眼;兩邊的太陽穴,強勁而有力的快速跳動着。
他身體里的血液,猶如一壺剛燒開的沸水般,緊張得快要溢出。
道家所講究的清靜無為,《本善功》所需要的平心靜氣,盡數被打破了。
鄭旦旦原想運功平息自己的內心,以預防走火入魔,誰知,肩膀之上,卻突然被張瑾萱死死的咬着。
他想運功,卻又怕傷到了張瑾萱,不運功,內心之中,錯亂的靈氣視乎要暴走般,眼見着既將走火入魔,鄭旦旦無奈之下,念動了清心咒。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
一遍又一遍,反覆的念叨著,奈何,根本無濟於事。
鄭旦旦痛並緊張著,一動不動的強忍着即將走火入魔的狀態,一副面紅耳赤,青筋暴突的面孔,顯示着他此時所承受的壓力。
突然。
鄭旦旦的胸口,隨身所攜帶的法寶玉佩,散發出陣陣白光。
絲絲靈氣持續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引導着他那即將暴走的靈力,盡數進入玉佩之中,續而,重新回歸他的體內,循環不止。
一旁的黃欽霞,眼見鄭旦旦的身上,突然發出了一陣令她驚心悼膽的氣息,彷彿,可以瞬間將她毀滅一般。
黃欽霞被嚇得心驚膽戰,想要迅速逃遁,奈何,卻被法寶玉佩牢牢鎖定,絲絲的靈氣纏繞其身。
黃欽霞痛苦的發出一聲尖厲刺耳的大叫聲。
「啊……!」
張瑾瑄聽到黃欽霞痛苦的大叫聲,她那原本就驚嚇過度的心靈,再次慘遭摧殘。
頓時,她更加使勁的抱住鄭旦旦,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命的咬住鄭旦旦的肩膀。
她嚇得瑟瑟發抖的兩排貝齒,更是如小孩磨牙般,咬的嘚嘚作響。
「媽啊!痛死啦……。」
悲劇的鄭旦旦,心中無聲的痛苦吶喊著。
他緊咬着牙關,閉上了眼睛,強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艱難的分出了一絲靈力,切斷了法寶玉佩對黃欽霞的纏繞。
沒有了束博之後,黃欽霞被嚇得立即倉惶逃遁,鑽入了地底之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