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娟

磨刀聲的第二天早上，徐靚穎主動提出了結束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兩性關係，趙宋仔細考慮了很長時間，點頭同意。這就是一個成熟女人讓人難以割捨的原因，徐靚穎該經歷的都經歷過，通情達理，知情知性，更主要的是，她當斷則斷，不會讓事情向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趙宋不知道當時是什麼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向渣男的目標又前進了一大步，因為當時他真沒有難過的情緒。那天早上，繼邱珊之後，徐靚穎成為第二位被趙宋送去看心理醫生的前女友。……………..2000年6月28日，星期三，多雲。早上八點多，車水馬龍的西單北大街熱鬧非凡。對於這裏的繁華，趙宋有着自己的認識，在十四年後，一個普通周末的半夜兩點半，開着優步拉活的趙宋在這裏接單，加價2.5倍，比三里屯還多出1.5倍。除了幾大購物商場，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裏緊鄰金融街。西單路口東北角，未來的漢光百貨，如今的西單中友商場。浪琴專櫃的男銷售一邊擦拭櫃枱，一邊打量着他的斜對面。那裏全被裝修圍擋遮住了，裏面的樣子實在太讓他好奇了，這幾天光是裝修工人就來了不下10個，一組組鋼化玻璃，包裝精美的燈具，玻璃護牆板，甚至有時候，有兩個設計師模樣的人同時到場。那裏是特斯拉，他知道。這些天討論的沸沸揚揚的電腦品牌。要不是中關村有點遠，他真想過去看看，他對這個對消費者負責的品牌非常有好感。突然，他眼睛凸出來了，「這他M的不是勞力士的制服嗎？」…….丁濤帶着5個姑娘走進商場，來到裝修圍擋之前。5個姑娘，有三個是從中海挖來的櫃枱小妹，模樣在水準之上，趙宋看過，不比圓圓差，將將80分。另外兩個是陰天介紹的，中央音樂學院的兼職學姐——他們已經放暑假了。西十三旗的宋老闆，中海的隔壁老王同時從圍擋走了出來，「小丁，西單開櫃這麼大的事，趙宋不過來？」老王問道。這是中海的商家第一次走出中關村，這也是老王的生意第一次走出中關村，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事。剛剛重新升任銷售主管的丁濤搖搖頭，「老闆今天去平昌簽合同，就讓我來主持。」經歷了挫折的丁濤，如今已經沉穩了很多。「宋叔，王叔，拆下來吧！」圍擋全是軟幕布，宋老闆摸索著拽住一根繩子。「小丁，真不來點什麼慶祝活動了？」丁濤回頭看下五個滿眼好奇的姑娘，搖搖頭。「老闆說，把這家店最快的展示給所有人，就是最好的的慶祝活動！」隔壁老王遺憾的嘆口氣，這家店他全程參與。京都頂級設計事務所和香港設計師電話合作，按照趙宋的描述，一天一夜出了全套方案，施工時他和宋老闆合作，萬家燈火的梅老闆負責全套高端照明的供貨。宋老闆拽著繩子使勁一拉，這家挨着西大門的門店，緩緩的展示在所有中友商場一層銷售人員面前。「哇~」五個姑娘雙眼放光的驚嘆著。浪琴專櫃的銷售小伙，砸砸嘴，喃喃道：「漂亮！」圍幕漸漸的落下，櫥窗也露了出來，西單北大街路上的行人停下了腳步，透過櫥窗，一臉驚奇的透過玻璃看向裏面。這是一家用玻璃、原木、銀色鋁條組成的店面。店裏的佈局非常開放，寬敞，留了大量的「空白區域」和過道，增強開放感，沒有一點擁擠和壓抑，突出了視線上0障礙，和人流動線的順暢。白色，銀色，原木色等比較淺的顏色顯出了現代感和放大感。大量的玻璃的運用讓自然光可以透進來，讓空間顯得簡約大氣店裏大大的特斯拉標誌，沒有再用紅色，而是銀白色的燈光LOGO。店面中間，僅有一個大型原木展台，上面兩個電動旋轉展示平台，在它們上面，特斯拉中塔和幻影紅在燈光的照射下，緩緩的轉動，閃閃發光。東側牆邊，是展示吧枱，8台索尼特麗瓏顯示器整齊的擺放，特斯拉品牌的主題屏保不停的更換宣傳照片。「這就是特斯拉！？」丁濤兩眼微紅，輕輕的走在原木色的地板上，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轉過身來，微笑着，輕聲的對着五個傻了眼的姑娘說：「快進來，馬上營業了。」宋老闆和老王合夥把圍幕放好，才又重新來到店門口，沒有再進去。丁濤從簡潔的收銀台下面，拿出一個小提琴盒子，對着一位央音的女學姐說道：「王琴，你的！」央音學姐王琴接過，笑着問：「昨天培訓時管我要這個就是為了今天。」丁濤點點頭，說：「老闆不讓舉行活動。但是來段曲子，算是對我們的慶祝吧，慶祝我們在這家店面工作!」王琴笑着答應，拿起小提琴，剛準備動作，被丁濤叫住了，只見他拿過來一個吧椅，放在店面正中間的展台旁邊。王琴會意，扶著丁濤的手，踩着吧椅，站在了展台上面，兩台旋轉特斯拉機箱的正中間。店面門口已經被中友的銷售員滿滿的圍住，櫥窗外，更是人山人海。把頭髮散開，小提琴放在下巴處，王琴深吸一口氣，夢想中的表演會，毫無準備的出現在眼前。突然，王琴手中的琴弓動了………..…………….平昌區高科園。「姐夫，政府方面沒問題是嗎？」「好的，這我就放心了，謝謝姐夫！」趙宋放下電話后穩了穩心神，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裏面一大群人在等着他。為了這次簽約，趙宋通過傅劍行請來了兩個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律師，以及政法大學的教授，給律師出題的那種。總代價30萬。管委會的頭頭好笑的看着趙宋，說：「問完了，放心了？」趙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黎叔，讓您見笑了。」

黎叔搖搖頭，指著老教授說道：「你越謹慎，越顯得特斯拉有誠意，你連我的老師都請來了。」趙宋傻眼，全屋一片大笑。老教授笑道：「也是巧了。趙老闆，這是最正規的投資合同，一切合法合規，政府背書！放心吧。」趙宋感激道：「謝謝教授，那就簽約！」儀式很正規，有區電視台記者錄像，簽下自己的名字，趙宋站起來，彎腰和管委會頭頭黎叔握手，閃光燈照得他一陣恍惚。……………..同一時間。萬琴手中的琴弓動了，優美的旋律從小提琴中傳出來。是D大調卡農。櫥窗外面，圍觀的行人如痴如醉的看着，簡潔高檔的店面裏面，展台上面，穿着貼身制服的女銷售，她披散著頭髮，拉着小提琴，配合兩台旋轉的特斯拉主機，有點小規模視覺盛宴的感覺。店面外，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對着旁邊的幫閑說道：「準備8個慶祝花籃送過去，要最貴的！店面和櫥窗附近必須隨時有一個保潔在保持衛生，等人少的時候，我要看到櫥窗玻璃乾乾淨淨！」「好的，經理。」店面門口，宋老闆雙手抱着肩膀，感嘆的說：「趙宋說，裝修好了，這家店敢和世界上任何一家奢侈品店面去比較。」趙宋當然敢比較，這是缺了一口的蘋果手機旗艦店風格。同一時間，香港設計師把裝修效果圖和實體展示圖發佈到國內外各大史上雜誌，論壇上。方案上展示的平面佈置、桌子設計、展架設置全部開始申報全球專利。這不是家裝設計師的作品，這是由無數蘋果公司的工業設計師經過無數年的探索，創作出來的模塊化設計理念。至於實現它的設計師是誰，趙宋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像是未來科技入口的裝修風格，被他牢牢釘死在特斯拉身上！工業設計驅動企業發展的理念，被毫無所覺的趙宋，第一次展示在這個新興的國家。記不住啥的趙宋，只要他說得出大概，有的是牛人能把他心中的概念實現出來。………………傍晚，下溝村村口路邊。蹲在馬路牙子上，左手給連順撓著痒痒，右手給自己點了根煙，長長的吐了出去。喜子蹲在旁邊，皺着眉說道：「這兩天小雨情緒有點不對。」趙宋嘆口氣，「早看出來，後天是她的生日，跟李勇和小燕說一聲，考完試別到處浪去，來有家給小雨過生日。」喜子奇異的看了趙宋一眼，沒有說話。「怎麼了？」「你們倆同一天生日，你說怎麼了？」兩輩子，也就眼前這位朋友能記住他的生日了。「大老爺們過什麼生日。就給小雨過。」喜子點頭答應，隨即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找了個對象。」「啥？」趙宋大驚，我干閨女咋辦？喜子可是畢業才搞對象，然後結婚生子的。「我談戀愛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喜子不悅的看着趙宋，「財班的，在學生會裏總接觸，就談上了。」該死的蝴蝶效應，趙宋生無可戀的問道，「哪個？總一塊上課，我應該知道。」「小娟。」趙宋點頭，挺踏實的一姑娘，四年裏啥新聞都沒有，挺好。就是我干閨女咋辦？看着遠處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大白腿，一天裏幹了兩件大事的趙宋，忽然唱起了畫風違和的歌，「哎呀我的天呀；破鞋漏腳尖；老師讓我交學費呀；我說等兩天呀；沒鞋我光腳丫啊；外面飄雪花；鄰家小妹瞧見了是眼淚含眼圈啊她是我的心肝呀起名叫小娟兒啊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比我胖兩圈啊如今她有了錢了給人當小三………」「趙宋你站住，我打死你！」總資產:計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