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窮是原罪

7月8日，清晨，京都火車站。趙宋放下沉重的行李，喘著粗氣，抱怨地說道：「就去實習兩個月，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董凌雲和朱葉笑盈盈的跟在後面，「學習資料，我們打算實習完就考托福。」「這就對了，你們兩個學霸不繼續深造多可惜。」董凌雲突然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當初上了你的黑車。謝謝你趙宋。」趙宋拍拍她的後背，情緒也被調動起來，深沉的說道：「我也很慶幸降價拉上你們，凌雲，沒事多吃點木瓜！」「嘶~彆扭，疼！」朱葉好笑的走過來，也狠狠的抱住了趙宋。這個才是波濤洶湧，趙宋沉醉在朱葉偉大的懷抱中。「趙宋，看對面，」朱葉鬆開他，指著對面的廣告橫幅，「聯想都降價了，暑期大戰打響，特斯拉不做點什麼嗎？」趙宋順着朱葉的手指看了過去，都是老款的配置，最高降幅800多，趙宋撇撇嘴。「你們聽說過咱們國家有不降價的品牌嗎？」董凌雲和朱葉搖搖頭。「今天爺們就告訴你們，有！除了國家電網，還有特斯拉，除了官降以外，特斯拉不降價，不打價格戰！」既然成本高，趙宋就學蘋果，死也要把特斯拉這個牌子養起來。董凌雲笑道：「你總有鬼主意，加油，趙宋！」「你們也加油，董凌雲！朱葉！很高興認識你們。快進去吧。」朱葉指著兩個紙箱子，「這個是送給我們的？」趙宋點點頭，說道：「IBM440筆記本，目前為止，計算機界最強的工業傑作，」趙宋認真的看着兩人，「我不懂你們的專業，我希望等你們學有所成了，就回來，為這個國家也造出一個像它那麼美的東西出來！」兩女有點紅眼睛，再度道別後，就提着沉重的行李向檢票口走去。趙宋目送她們離開，他知道，這兩個女學霸的命運已經因為他而改變，趙宋肯定這種改變是好的。這兩個女學霸完全是兩個瘋狂的錢串子，為了賣貨，一天就上一堂廁所，就是為了換衛生巾！有這種為了錢啥面都不在乎的精神，幹啥幹不成？！……………………..「我有個神經病老闆，這麼一大片廠子丟給我，一次都沒來過。」袁武站的筆直，深吸一口氣，看着前面60多個人。裏面只有十個完好無損的，剩下的，不是缺了腿，就是說不了話，聽不見聲音，暫時，還沒有看不見的。「我還有一群瘋子員工，他們不知道累嗎？」上班第9天，六十多個人把大大的廠區所有野草拔的一乾二淨，把廠房打掃的乾淨整潔。8天的培訓，每天連着學習帶實踐十三四個小時，沒有一個叫苦叫累的，其中一個大姐，背下了市面上所有CPU的型號。十天前，當特斯拉把招工方案報的管委會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不小心把消息透露出去，然後整個平昌區都瘋了。試用期3個月，底薪加計件工資，正式入職後補繳社保。HOLD不住的管委會只能上報給區里，才快刀斬亂麻的把事情迅速解決。如果看過《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京都電視劇版，你就會知道，這個時候京都底層人民有多窮。即使這時候房價沒像未來那麼夢幻，房子，依舊是京都老百姓心中的痛。主人公張大民一家也是如此。一家五個孩子，外屋白天是客廳，晚上就是母親和兩姐妹的卧室。兄弟三人擠在裏屋，簡直像住大學宿舍。這就覺得受不了了？等到大民、大軍兄弟先後結婚，更讓人嘬牙花子。

騎樹睡覺，房頂追貓，敢欺負我家人就揮菜刀。因為除了那把菜刀，他們什麼都沒有，就好像趙宋以為他除了拳頭和那口好牙口，也什麼都沒有一樣。保溫瓶廠下崗的老職工，放到社會上能靠什麼技能生存。更何況眼前這些，除了下崗的老職工，大多數還是殘疾人。六個大廠房，只用了四分之一個，剩下的全空着，趙宋吩咐袁武，如果大家不介意可以住過來，就當給廠子聚聚人氣。當天晚上，60多人提着各種各樣的簡易床、行軍床、或者是大床板子，全都住了進來。「老闆昨天批評我了，說我是吸人血資本家的走狗！」袁武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微妙，老闆這是連自己也罵了？「從今天開始，最多加兩個小時的班，不許偷偷加班。聽明白沒有。」袁武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特別像個新聞發言人，因為旁邊一直有個員工在跟着他的話，比劃手語。一群人齊齊點頭。「加班是有加班費的，不要偷偷加班，明白嗎？」齊齊點頭。袁武頭疼，無力的揮揮手，「開工！」所有人散開，回到自己的工位，熟練的開始組裝起電腦來，熟練程度比中關村的裝機夥計有的一比。「袁武！」袁武聽見有人叫他，回頭看去，看到來人後心裏震了一下，趕緊迎了上去。「書記，您…您好！您怎麼來了。」袁武認識來人，平昌區的大頭頭，給他頒發過獎章。書記只帶了個秘書，笑着說道：「正好路過，就進來看看我們的大孝子。」書記環顧了一圈廠房，感嘆道：「整個區里，一年也解決不了這麼多殘疾人就業問題啊，我代表區里感謝你們特斯拉。」袁武搖頭說道：「應該我們感謝區里，這些人…..比正常人還能幹！」「你們的小趙老闆呢？」袁武憋紅了臉，「他壓根就沒再來過。」書記呆了一會，笑了：「有意思……」……把金杯停在路邊，趙宋沒有熄火，反而調起收音機。「這裏是103.9交通廣播電台，接下來，歡樂正前方。」「笑話一則，某日，某男在公園裏向某女求婚。男：「親愛的，你能嫁給我嗎？「女：「你猜呢？「男：「能。「女：「你再猜。「」趙宋扯扯嘴角，這時，秦主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遞給趙宋一瓶可樂，說道：「你倒挺悠閑，組裝廠不去看看，促銷活動也不搞，今天新配置上市，你也不關心？」「我放心袁武；特斯拉不降價；正關心呢。」趙宋挨個問題回答一遍。「聽着笑話就是關心？」「笑話中間有廣告。」總資產：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