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沒錢

沙老頭家住西單北大街，特斯拉開店后，每天早上都會過來，站在櫥窗外欣賞裏面小姑娘的表演，今天也不例外。站在人群中，沙老頭也等的不耐煩了，溫度越來越高，如果活動再不開始，他就打算進到中友商場裏面乘涼。突然，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身村姑的打扮就好像從秀麗如畫的山村中走出來的一樣。小女孩緩緩的彎腰，在大提琴盒裏放下一枚硬幣。演出開始……大提琴手動了，他紳士般的向小女彎下腰，然後拉起了琴弓。一段低沉舒緩的旋律緩緩的傳出。小雨獃獃的看着，她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不記得了，小嘴伴隨着旋律，無意識地輕輕唱着：「3345/5432/1123/322。」這時一位中年婦女拿着中提琴快步走了過來，她笑着摸摸小雨的腦袋，開始加入演奏。樂聲吸引著路人，人群越來越多，中友的保安們急忙拉起兩道人牆。接下來，小提琴手，小號手等紛紛從街頭巷尾冒出來，依次加入樂隊，一起演奏同樣一段旋律。陰天整理一下領結，這是他加盟中央音樂學院交響樂團后，第一次指揮。快速的走向小雨身邊，陰天尹明玉微笑着伸出手，和懵懵的小雨一握。接着，陰天面對着樂手們，雙臂緩緩揮動，開始指揮起來。現在，小雨的面前，是一隻完整的交響樂團，小雨看不到的身後，是中央音樂學院合唱團，所有的人，把小雨圍成了一圈，微笑的看着她。突然，陰天的雙手像是爆發一樣向上一抬，貝多芬的百年經典《歡樂頌》在眾人的共同參與和互動中進入高潮，定音鼓掀起風暴，合唱團引吭高歌......「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我們心中充滿熱情來到你的聖殿裏。」沙老頭感覺渾身都發麻，這歌沙老頭聽過，但他從來不知道，配合這首簡單的歌需要這麼複雜的曲子，兩者結合竟然這麼震撼人心。……….在沸騰的掌聲中，樂團和合唱團開始謝場，這不是快閃，必須給予觀眾尊重。之後，便是有秩序的退場，很多樂手都會過來和小雨握一下手，或者揉揉她的小腦袋。「攝影機不要停，對準那個小女孩！」趙宋站在人群里，樂呵呵的看着懵懵懂懂的小雨，「對不起了，西班牙銀行，與其讓你們震撼世界，還不如讓我哄妹妹，順道做個廣告！」廣場的人群很熱鬧，不顧熱辣辣的太陽，久久不願意散去。…………….特斯拉店面里，丁濤回過神來，拍拍手，「好了，大家回過神來，準備迎接顧客。另外說一句，咱們老闆是快閃行動的創始人。」「帥啊~」…….拋開身後的喧嘩，不顧天氣的炎熱，趙宋拉着小雨的手，漫步在西單北大街上。「小雨，知道剛才是什麼曲子嗎？」「歡樂頌。」「誰作的曲子？」小雨搖搖頭。「是樂聖貝多芬，作這首曲子的時候，他已經聾了，而且窮困潦倒。但他還是通過這首曲子告訴人們，人們必須努力爭取，才能獲得歡樂，歡樂不是上天的贈品，而是靠人們去奮鬥爭取的。」小雨若有所思。

「哥哥，謝謝你，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的10萬塊錢就白花了。趙宋鬱悶的想着，歌到是簡單，曲子太難了，根本不是央音在校學生能搞定的，為了請中央音樂學院交響樂團和合唱團這幫大神們，趙宋唯一的辦法就是砸錢。「走吧，小村姑，哥哥帶你去動物園。」...............樂團回程的大巴車上，陰天從大提琴手裏接過硬幣，心裏狂罵。「一毛錢？！！！趙宋，摳死你得了！」…………..如果這是一場促銷活動，那麼它是成功的，西單特斯拉在活動之後，銷量徹底爆炸，所有銷售人員都忙的腳不沾地。可惜這是一場廣告，一切要等播出后才見分曉。晚上，噠噠姐夫特地抽空作陪，讓趙宋有點受寵若驚。飯間的氣氛很好，兩個人精對付小雨這個小姑娘簡直是手到擒來。小雨那雙笑眼一直沒下去過。「趙宋，聽說今天西單很熱鬧？」噠噠姐饒有興趣的問道。趙宋點點頭，說：「特斯拉做了個廣告，現場效果很好，至於廣告效果還要等兩天。」「說道特斯拉，」噠噠姐夫來了興趣，問道，「有沒有考慮政府採購？」趙宋獃獃的看着他，「政府採購多久能給錢？」他要還是個純粹的櫃商，政府採購說做就做了，拿着採購合同從幻想或者其他品牌機渠道那調貨，賺個利潤美滋滋。可惜特斯拉不一樣。噠噠姐夫搖頭笑了，「你姐說你是萬年老王八真沒錯，你可以銀行貸款，再和那些配件渠道商們協調下貨款交付期，怎麼不能做？」趙宋想了想，堅定的搖搖頭，按照姐夫的說法當然可以做，但是特斯拉一旦進入了政府採購領域，等於進入了幻想的領域，等於在挖它的根基了。特斯拉目前一堆缺陷，連操作系統都沒有。靠姐夫的關係做這個，等於是給他找麻煩。姐夫見他拒絕，開玩笑的說：「媳婦，趙宋嫌棄我官小。」70年副處級實權部門幹部，我嫌棄你官小？我是嫌自己命長了。噠噠姐笑着拍他一下，轉過頭略顯嚴肅的說道：「正好你姐夫在，說說你是怎麼打算的，我們好幫你出出主意。」趙宋給小雨夾了一個雞翅膀，才一臉唏噓的說道：「剛開始，我只想賣個組裝電腦。特斯拉的出現，只是為了把電腦更快的賣出去。然後有人用內存坑我，於是我就把組裝業務交給商城。那段時間，是最理想的狀態，組裝、調貨，貨款一切都和商城結算，結果我犯了一個幼稚的錯誤，再加上太平洋坑我，我就把業務收回來。所以，特斯拉就變成這樣了。」趙宋砸吧下最：「特斯拉靠的就是一線品牌配件的質量和品控生存，成本居高不下，所以我才向尋找下降低成本的出路。」噠噠姐說：「你的訂貨量連一條生產線都滿足不了，大廠肯定不願意接你的單子，只能找新興的小廠。」趙宋搖搖頭：「那些國內的小廠子，連貼片機都是老舊貨，質量上差的太多。」「你可以自己做！」噠噠姐嚴肅的說道，「做內存，和碩里有趙家村的人在採購部，可以走和碩價格採購設備，信息寫入的人也能給你找來。別人做不了，是因為他們沒有渠道，但是特斯拉不一樣，它的牌子已經立起來了，整個中關村都能幫你零售，產量起來后，嘉明能把鋪滿整個北方市場！」姐夫突然插話：「趙宋，今年國有企業下崗職工能達到650萬，相關技術人員的熟練度，比那些彎彎企業的流水線操作人員高出不知道多少。如果你的工廠優先錄用下崗職工，政府方面還會有稅收優惠。」趙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隨即快速的搖搖頭：「沒錢！」「錢呢？」「只有不到4000萬，但那是過些天的貨款和平昌區的買地錢」噠噠姐和姐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這錢是這麼用的？這叫沒錢？趙宋臉色有點紅，慌張的跑去開電視，「就是沒錢，特斯拉廣告快開始了，我們看廣告！」總資金：120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