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中海電子市場的老會議室如今隔開了兩間，一個是特斯拉財務部，另一個，是趙宋的辦公室，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丁濤和劉聰在這裏辦公。趙宋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來，警告性的看了一眼正在和培訓老師發脾氣的文貞文，才把門關緊。手機一直在耳朵邊，趙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美利堅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為什麼到哪裏一段時間，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變化。李薇是這樣，文靜也是這樣。「趙宋，你在聽嗎？」「在聽。」「趙宋，不遠的未來，cpu和硬碟都會進入技術瓶頸期，英特爾和amd選擇繞開它，硬碟界卻想闖過去。」「我知道，文靜！」趙宋皺着眉頭打斷了文靜的長篇大論，「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看it界相關的資訊是每天必修課。CPU是頻率不夠核心湊，相信過不了多久，雙核甚至多核cpu將會上市。垂直記錄我也知道，那是為了避開超順磁效應，最早從島國開始，各大廠商已經研究它二十多年了。你才到美利堅多久？怎麼會接觸到這種前沿科技？」「……」文靜猶豫一下，才有點吞吐地說道，「我在這邊有個同學，他父親曾經是昆騰公司hdd部門研發總監，前些天因為車禍錯過來和邁拓的談判，再加上雙腿截肢，所以被辭退了。」邁拓收購昆騰公司是今天IT界最大的新聞，趙宋當然知道。可是他此時的心思都在文靜嘴裏的那個他上。「男同學？」雖然兩人已經再無關係，可是趙宋還是忍不住范起了男人都有的小氣勁。「這不是重點好嗎？」在趙宋看不見的電話那頭，文靜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重點是什麼？這不是我，更不是特斯拉能參乎的事！希捷剛剛把研發資金擴大了五倍，島國的日立和東芝更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你可以找幻想，可以找長城。特斯拉現在最大的追求是先活下去。」貿工技幻想，不思進取的長城，找他們或許也沒什麼用，但是萬一兩家企業抽風了呢？「趙宋，你激動什麼？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還不是因為你的男同學！趙宋控制下莫名的醋勁，但是他對自己得隴望蜀的心思表示滿意，渣男，就該這樣。「你說，我聽着。」「在應用於垂直記錄技術的底層合金材料方面，昆騰公司的配方一直有問題，我按照麥克給我的資料，……好像一不小心給做出來了……」什麼叫一不小心做出來了？趙宋一臉懵逼的舉着手機，這時他才想起來，電話那頭的娘們，是一個20歲京大雙碩士學霸，其中一門還是材料學。沉默了很久，趙宋才緩緩開口道：「你想幹啥？」「雖然做出來了，但是相關的測試和專利的申請還沒做，雖然學校有實驗室，但一些材料還得自己買，趙宋，我沒錢了。」「怎麼不找你爸？」「我想自己試試，你是我唯一沒通過我爸認識並且有能力幫我的人。」趙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合金材料只是硬碟里小小的一環，但是憑藉種花家成本優勢，開個廠子給硬碟企業供貨也算是產業鏈的上遊了。可是垂直記錄技術硬碟什麼時候上的市？五年後？十年後？老子花這錢買房子不行嗎？「趙宋？」「要多少錢？」
「除了測試，還有一些塗層相關的……」「文靜！」趙宋大聲咆哮道，「把你爹全部身家搭進去都做不出來，昆騰為什麼不做了？因為他們頂不住了！」IBM為什麼死磕玻璃碟片，為什麼敢把全套技術設備賣給長城？因為他們已經燒了太多錢回不了頭了。研發，太燒錢了，燒對了，一本萬利，燒錯了呢？所以，按照種花家當前的經濟環境，貿工技沒有錯與對，唯一的錯處就是幻想未來的行為。「那就慢慢來……」電話那頭，文靜不甘地說道。趙宋鬆了口氣，笑道，「對，慢慢來，慢慢來，合金材料弄完了，你可以先搞些不花錢的。說吧，需要多少錢？」「100萬…」「100萬人民幣！」趙宋第三次打斷了文靜的話，「正好明天我的律師會前往美利堅，股份相關的事情由他和你談。」「噗嗤…」電話那頭，文靜笑了起來，隨即又嚴肅地說道：「趙宋，我不會放棄的。我有預感，垂直記錄這條路沒有錯。」說完，文靜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當然沒有錯，趙宋無奈的放下手機，是文靜找錯人了。現在的特斯拉根本無力參與到任何未知的事務去。這次趙宋動用的是自己的錢--一半電動避孕套的專利買斷費，換來的高大上合金材料專利，讓趙宋也覺得自己高大上了不少。「老子就知道，十張3T硬碟不可能是白看的！它一定會更有用處。」…………午前十一時，興盛商貿總部會議室。面對着在座的股東，興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接着說道：「特斯拉的相關情況已經向各位做了介紹，全品類的總代做不做？如何做，大家都說一說。」「董事長，您的意思是說，除了內存和熱管散熱器以外，特斯拉還有兩款計劃上市的產品？」一位地中海頭型的中年人問道。興盛點點頭，「由於簽了保密協議的關係，我不能和大家介紹更多，但是根據我多年來的經驗，兩款產品都有成為爆款的潛力。」地中海聞言若有所思，沒有再問什麼。這時，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問道：「如果特斯拉接受我們的投資……」話還沒說完，就被興盛搖手打斷，「沒有可能。品牌機官降，許可證事件，是我們和嘉明最好的兩次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這次趙宋以私人名義請我和趙榮，就是這方面的意思。」「可惜了。」中年婦女嘆道。會議室里變得有點安靜，每個股東都在思考利弊得失。這是，地中海突然說道：「要不就等特斯拉的兩款冰雪奇緣上市后，看看銷售情況再做決定？」「熱銷是一定的！」中年婦女突然插話，苦笑道，「冰雪奇緣，實在是太漂亮了，別人不知道，我兩個閨女肯定是一人一台。」興盛看着另外幾個沒說話的老油條，慢條斯理的開口：「特斯拉除了主機配件，相關配套的外設產品，也基本都是從興盛嘉明拿貨，說起來，我們和嘉明都算欠他人情！」「現在簽和之後簽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方案，各位別忘了，趙宋手裏還掌握著一個可以發向全國的物流渠道，這些年除了趙宋，文化那犢子可讓誰染指過他的地盤了？」地中海贊同道：「那是個好生意，等那小子反應過來，那可就不得了嘍。」「所以我提議現在簽，」興盛看了所有人一眼，嚴肅的說：「我相信那小子腦袋裏還有好東西，現在，表決吧！」現金112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