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黃金周尾聲（3）

大清早的，被下溝村太上皇教訓了一頓，趙宋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在小雨笑嘻嘻的眼神中，趙宋大大咧咧的坐在小餐桌邊上.端起濃濃的豆漿一口就幹了下去。「小雨，上學有一個月了吧，還適應嗎？」把一小碟鹹菜放在了小桌子上，順道給蹲在一邊的連順遞上了一根火腿，小雨才坐在了小凳子上。點點頭，小雨猶豫了一下，才說到：「都挺好，就是……」趙宋抬頭看了她一眼，小雨在學校的情況通過死胖子發小班主任，趙宋都有所了解。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小丫頭的心裏情況。這個缺失了大半個童年的女孩，心理上的缺口，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痊癒的。「就是什麼？有人欺負你？」小雨搖搖頭，低聲嘀咕著：「就是總收到小紙條，連名字都不寫，打人都沒地打去。」趙宋端著豆漿的手頓住了，一頭黑線的看着魏明雨，無奈的說到：「小雨，那是一些小男生對你表示仰慕的方式，為什麼要打他？」「他們寫的詩隱澀難聽的，都沒有哥哥你念的通俗易懂！」「星期天的老頭？」趙宋獃獃的看着她。「你是官我是兵，你是太陽我是星…..那個。」（注1）趙宋懊惱的揉了下腦袋，心裏下定決心，以後要是再展現自己的在詩歌上的驚人天賦，一定要離小雨遠遠的！這時，一輛平治車緩緩的停在了下溝村路口，裏面的人並沒有下來。趙宋掃了一眼，沒有着急過去，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跟小雨笑道：「小雨，哥哥給你講個好玩的故事。就是關於那個老大哥宋冠義的，你也認識。」看着小雨點頭，趙宋才接着說到：「初中的時候，他旁邊坐了一個女生，長得挺漂亮，結果他就是膽子小，寫了幾次情書都沒有下文，就是因為忘寫名字了。有一次上課的時候宋大哥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都快要哭出來了，仔細一看，原來是把尿撒在座位上了。於是他走了出去，也不顧老師叫喚，端了一盆水，回來全部潑到了她身上，後來老師叫了家長，再後來，她成了宋大哥的老婆。」小雨蒙蒙的眨巴着眼睛，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噗嗤~」小雨笑的眼睛彎了起來，「宋大哥真有意思！」「是啊，做着老實巴交的人，干著老實巴交的事！」趙宋站起身來，揉揉小雨的腦袋，「小雨，哥哥不反對你在學校交一些異性朋友，甚至秉持着鼓勵的態度，這樣，你的人生才算完整！」相比於未來走向社會，紛紛冒出來的各種牛神鬼蛇，學校里認識的知根知底的朋友，才是靠譜的存在！「對了，只能是朋友，可不能讓人佔了便宜！」說完，趙宋就向平治車走去。小雨眯着眼睛，看着趙宋的背影，用力的揮揮手，就像是以前那樣，無論趙宋看得見看不見。……….天氣晴朗清新，太陽斜斜的射在街道上，路邊的樹枝上還留着隔夜露珠，微風柔和涼爽的輕拂著，天空藍得澄清，藍得透明，是個十分美好的早上。早七點，尚海，南京西路一家星級酒店。王琴早早的就起了床，此時，她已經梳妝整齊的坐在床上，仔細的擦拭著抱在懷裏的二胡。這是趙宋特地給她的臨行禮物，十二個姑娘每人都一個全新的樂器。王琴的就是這把二胡。紋理順直、色澤均勻、無疤節的紫檀木，鑲在上面的蟒皮皮板勻實、透亮，色澤鮮明。緩緩的拉動幾下，聽在她的耳中猶如天籟。這完全是一把選料精、工藝細、音質純、音色美、音量大、靈敏度高和均衡度好的老二胡。「咚咚咚~」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心翼翼的把二胡收好，王琴才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是俞麗，和王琴第一批進入西單特斯拉的央音女學生。「這麼早就準備好了？」俞麗笑着問到。白了一眼，看着她身上的海天祥雲說道：「你不也是。」「嘻嘻~」俞麗大方的坐在來床上，小心的撥弄一下二胡弦。「啪~」一隻縴手狠狠的拍了過來。「小氣！」俞麗撇撇嘴，然後仰躺在床上。「王琴，你跟父母都說好了嗎？咱們表演完就要上飛機去島國了！」王琴點點頭，「我爸打聽了那家島國的娛樂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它的名聲還算不錯，沒有那些複雜的事情!」「就是它的社長還經營著一個叫宅男福利社的影像公司。」俞麗笑着說道，「趙宋昨天打電話還提醒我，可別在島國出道了。」「出道時什麼意思？」王琴獃獃的問道。俞麗笑笑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吧，吃早飯去。養精蓄銳，可別被那行尚海音樂學院的在校生比下去了！」「切~」

………………７:３０分。趙宋坐上了平治車的後排，對於駕駛座上的宋冠義沒有任何意外之色。翹起了二郎腿，雙手交叉，兩個大拇指交纏着旋轉起來，接着趙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平治車平穩的開動着，時間還很早，八達嶺高速上的車流可一點也不小，黃金周的最後一天，人們遊玩的興緻一點也沒有減少。「老宋，吳聞運接替你的位置沒有問題吧？」寂靜的車廂里，趙宋的聲音突然響起。「沒有問題！」宋冠義看了一眼後視鏡，接着說道：「從進了特斯拉開始，我們倆算是秤不離砣了，這些天都是他在管理公司的物流部門，沒有一點生疏感！」趙宋睜開眼睛，點點頭交代道：「今天回去了，你就替我把人事任命交代下去，以後物流部由他負責，讓二毛接替他現在的位置。」趙宋透過後視鏡看着宋冠義平靜的臉龐，繼續說道：「我會把身處外地的三個大專生召回來，從今天開始，督查嘉明、興盛各地經銷商以及我們自己的旗艦店的事宜，都由你負責。」從公司成立開始，宋冠義就一直窩在中海倉庫，不碰錢，不碰事，每天晚上，都要把庫存檔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後鄭重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才下班回家。要說公司里最最讓趙宋放心的人是誰，宋冠義絕對是其中之一，甚至那個之一都可以去掉。要不是他的年齡已經是不惑之年，趙宋對他，肯定會有更大的想法！「公司要建立一個新的督查部門？」宋冠義問。趙宋點點頭，又搖搖頭：「從今天開始，你是公司的副總！主管督查部門。」「……」宋冠義一時沒有說話，動了兩下喉嚨，喃喃地說道：「老闆……」「宋哥！」趙宋打斷了他的話語，「你和吳哥是最早跟着我的，甚至比丁濤還早！」看着車窗外面飛馳的景色，趙宋正色的說道：「公司管理層我還是放心的，但是下面卻慢慢有了抱團的趨勢……」宋冠義明白了趙宋的意思，他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點頭說：「下溝村的，中原的，中原趙家村的，平昌大居民區的，除了魏小姐的商務部門和那三個大專生，咱們公司基本上都是這幾個地方出來的！」自從拿到了那張戶口准遷證開始，宋冠義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跟定了眼前這個小老闆。至於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他永遠都是躲得遠遠的，這些年風風雨雨的過來了，他早就活明白了。「沒錯！老鄉一多，街里街坊一多，就免不了一些人情世故的事情出現。」趙宋臉色平靜的說到：「老宋，給我死盯着下面，如果誰敢拿着公司的利益玩人情，整世故，那就別怪我也跟他玩一玩！」宋冠義聞言，嚴肅的點點頭，「明白了，老闆！」趙宋笑了笑，「老宋，還記得咱們當初說好了什麼嗎？」「記得！」宋冠義也咧嘴樂了，「我要在特斯拉干到退休！」……….8:25分。平昌高新區。趙宋下了平治車，和一眾特斯拉高層匯合。看着彩旗招展的特斯拉老廠區，趙宋不禁縮了縮脖子。「這麼隆重？」桂路陽點笑道：「老闆，你還是進去看看吧，我從來沒有見過平昌區政府有過這麼高的效率，短短一天的時間，一個大舞台都搭建好了！」「沒有小學生吧？」「沒有！」看着趙宋有往後退的架勢，丁濤趕緊走到了他的身後，堵住了趙宋的退路。「一會市裏的一個大領導，區里的老大、老二全部都要到場，老闆你可別掉鏈子！」「瞎說啥！」趙宋挺了挺胸，「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你還真的沒見過啥場面，眾人隱蔽的翻了一白眼，心裏腹誹道，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裏，特斯拉的每一步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這麼大的場面，對於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第一次。這時，高新區管委會的劉科匆匆的跑了過來。「趙老闆，快點到大門口來，許書記在等你呢，市領導和區領導馬上就到！」趙宋點點頭，仔細的整理一番身上的特斯拉制服，回頭看了一眼，丁濤，宋冠義，劉聰，桂路陽，施明，喬山．．．．．每個人都穿着同款的特斯拉制服，一個個乾淨利索，精神無比！「走吧，砸錢去！」．．．．．．．．．．．．．８:４0分。尚海，南京西路。已經裝修了一個多月的特斯拉店鋪圍擋之外，漸漸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群。幾台攝影機高高的架起。一隊武警戰士也走進了場內，開始維持秩序。十五分鐘后，已經名滿全國的特斯拉第二家旗艦店即將開業，所有人都充滿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