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題發揮
作為特斯拉第一次在正規會議室舉行的高管大會，無疑是成功的、和諧的。除了向大家總結了特斯拉發展情況，讓所有人有了與有榮焉的感受之外，這一次會議，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大家明白了他們的老闆趙宋，到底有多能折騰。折騰的太快了，快到只要稍微一分心，就要被甩下的架勢。會議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走了，就連桂路陽一瘸一拐的雙腿，走起路來都帶上了風。其實壓力最大的就是她，雖然整場會議一句話也沒有提到特斯拉產業園，但是任誰都聽出了趙宋對其寄予的厚望！武鳴那邊的塑膠生產線已經開始待命，時刻準備建模投產，而自己這邊的五號、六號廠房還有三天才能完成無塵車間改造……「同方、實達的低價精益流水線一定要無縫進場！」想到這些，桂路陽走起路來更快了，身後的施明連忙加快步伐趕了上來。「廠長，內存和快閃記憶體顆粒後天就能出關，物料部那邊你還得調兩個人過去！」桂路陽點點頭，說到：「明天就會過去報道。」施明聞言送了一口氣，打開金杯車們，扶着她上了車，才走上架勢位。「施明大哥，我看了一下進貨單子。」看着施明打着了汽車，桂路陽問道：「內存顆粒沒有問題，快閃記憶體顆粒……」說到這裏，桂路陽猶豫一下，問道：「快閃記憶體進貨單位為什麼是按噸來計算的！」對於主管採購的趙磊，她很放心，但是作為公司產業基地的負責人，有些事她還是要問明白的，對事，不對人，這才是負責任的態度！「快閃記憶體在島國過了一遍手！」施明看了一眼桂路陽，解釋道：「老闆在那邊折騰了一個皮包公司，想把一些東西掩人耳目的帶進來？」桂路陽震驚的看着施明，施明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不想讓一些國內的人知道。」「什麼東西！」「東芝半導體廠遺棄的快閃記憶體顆粒廢片！」施明認真的看着前方，邊說道：「那玩意只要咱們運走，人家連運費都幫忙出！」「有什麼用？」桂路陽越聽越迷糊。「現在還看不出來。」施明嘆道，「廠長，我把老電子廠的工程師們都招過來了，就是為了研究這個被老闆稱為黑片的玩意。」不是自己所想的就行，桂路陽點點頭，徹底放下心來。「廠長，這是公司機密，除了那些工程師，老闆交代暫時只能咱們兩人知道。」「明白了。」……..會議室里，等一眾高管們走光了，趙宋和周教授才慢悠悠的向外踱去。周教授已經五十了，年富力強算不上，身上的精力比起年輕人來肯定是大大不如的。但這卻是趙宋能在業界找到的唯一大拿！至於從國內那些鼎鼎大名的研究所挖人？趙宋相信，除了靠着深厚關係的任先生，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趙宋，島國的PHS技術已經十分成熟了，為什麼還要富士通重新設計晶片？」「就是因為技術成熟、落後，他們才不會防着我們！」趙宋虛扶了一下周教授，兩人沿着台階向七樓走去。
「既然will同意接觸，就說明他們也同意讓我們的人過去隨同學習。教授，加上東芝的U盤主控晶片，我們就有了兩次珍貴的學習機會！」周教授想了想，還是有點遺憾的搖搖頭，「代價還是有點大，畢竟是三十多年前的技術了。」「教授，這次委託開發的共有知識產權晶片，是一枚高難度的完整射頻集成電路晶片！」周教授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嘆道：「難為你了！這一次我想着終於能大展宏圖了，誰知道在前端五項這就卡住了！」說到這裏，周教授搖搖頭，遺憾的說：「在國外，深層次的IC設計根本就不讓華人參與！那幾個歸國的，還太嫩！」「慢慢來。」趙宋連忙安慰道：「三個月並不是強制規定，我等得起！」「我等不起！」周教授臉色慢慢的紅了：「十多年前國家停止撥款，理由是財政緊張，但是85年各級政府、企業機關卻進口了十萬多輛進口小汽車！花費了將近30億美金的資金！趙宋，那是八五年的三十億美金啊！」「教授！」趙宋勃然變色，低聲吼道：「慎言！」這就是不通時務的理工男，簡直跟尼老爺子有得一拼，怪不得能成為朋友呢！「那時候，最需要技術設備升級的電子、汽車、紡織、機械、航空工業，在九十年代全部垮掉，幾十萬家國有企業破產倒閉，超過4000萬人下崗。」說到這裏，周教授憤然的停住了嘴，遺憾的嘆口氣：「小趙，我等了15年了。」樓梯間里一片寂靜，只有兩個人喘息和腳步的聲音。到了七樓，趙宋站住身體。嘆了一口氣，趙宋緩緩的說到：「我是80年生人，我記得十歲出頭的時候，還生活在遼河油田的一個採油廠家屬區，在那附近的地方人里，還有很多吃不飽的！十五年過去了，糧票沒了，吃不飽的也快沒了！您看看我們國家現在的發展速度，連外國人都嚇到了，為什麼我們自己人反而沒有感覺呢！」「……」周教授沒有說話，今天這些話，只是因為研發工作的滯后，有感而發的抱怨而已。反而趙宋說的這些，才是他平時對那些憤憤不平的學生勸誡。「教授，您也知道，EDA軟件項目國家已經上馬了。就說光刻機那玩意，那是多少個發達國家聯合在一起搞出來的，現在說它確實有點不現實。我們現在是沒有技術也沒有設備，我們是可以抱怨，但當有一天國家把那玩意造出來了，需要人操作它，設計它的時候，那些曾經抱怨的人最好能站出來。吃飽了很好，但是吃飽了撐的只會耍嘴炮的人多了，可就不好了。」周教授有點呆住了，有些異樣的看着趙宋，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憤青。「你覺得…….我們能造出光…..那東西出來？」「咱們能把原子彈用算盤算出來，憑什麼就造不出那玩意！」「趙宋，那不一樣，完全是兩碼事！」「我知道是兩碼事！」趙宋點點頭，蠻不講理的繼續道：「必須造出來，砸錢也要砸出來！」否則未來特斯拉的路，會越來越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