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除夕（下）
平心而論，2001的春晚，還是很好看的。申奧主題掀起了大家的熱情，趙大叔的《賣拐》，開始了他的巔峰生涯。也是從這一年開始，春晚這玩意，才開始走起了下坡路。蔣叔叔叫蔣路，當電視里趙大叔成功把拐賣出去的時候，他和會所里的眾人打了個招呼，就在文麗華的相送下，走出了有家會所。門外，熱鬧的鞭炮聲和時不時爆起的煙花相映成趣。蔣路和文麗華默默的向下溝村外的小河西路走去。「一公里的事，可能是趙宋沒有把握，所有他才沒有細說，但是我覺得你可以關注一下，說不定會有些好處。」文麗華看着遠處的煙花，輕輕的說道。看着她的側臉，蔣路張了張口，隔了一會才順着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文麗華搖頭，「有把握的事情趙宋才會跟親近的人說個大概，他有個丹尼爾惠靈頓品牌，已經佈局到了十年後。我相信對一公里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會注意的，試試能不能給一公里提一個評級！」蔣路點點頭，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的胃病，好點了嗎？」文麗華一頓，隨即笑道：「得感謝趙宋和小雨，最近每天都盯着我吃早飯，好多了。」「那就好！」蔣路在警衛亭門外停住了腳步，認真的看着文麗華，「回去吧，回頭再聯繫。」「……嗯！」…………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的鬧騰，那一定是熊孩子。西山某宅。電視里觀眾在哈哈的笑着，電視外小霸王在嗷嗷大哭，順道把所有能拿到手上的東西砸在地上。一邊，全家人都在默不作聲的看着他發脾氣，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甚至噠噠姐還呵斥道：「隨你鬧，鬧完了就給我罰寫，今天不寫完，就不許睡覺！」沙發上，兩位老人全都一副心疼的模樣，卻強忍着沒有上前安慰。「咚咚咚~」敲門聲傳來，阿姨連忙上去開門。是趙宋和小雨。小霸王瞬間不鬧騰了，上前拉住了小雨的衣角，看來萌妹子的殺傷力是不分老幼的。「魏叔，梁姨過年好！」趙宋和小雨認認真真的鞠了一躬，他想磕頭來着，沒太好意思。「哎！過年好！」看見漂亮的小雨，又見自己的大孫子不哭了，二老頓時眉開眼笑。「姐夫，姐，過年好！」又是一躬。「噗嗤~」看着趙宋認真的模樣，噠噠姐忍不住一笑。姐夫魏良指了指趙宋手裏的籃子，好奇的問道：「帶啥好東西來了。」看了一眼大廳角落裏山一樣高的禮盒，趙宋臉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大米！」這年頭送禮風有點盛，老百姓家逢年過節都能折騰一堆出來，沒什麼好說的。「啥？」一家人詫異的看着他。「王蘭庄黑米，乾隆時期的貢品！」趙宋樂呵呵的解釋道：「今年竟然長出一茬子，讓我花高價買了點回來。」「今年長出來了？」魏老爺子好奇的問道。趙宋點點頭，「地還好，水還行，我吃了沒啥事，帶過來讓魏叔嘗個鮮。」「有心了！」魏老爺子點點頭。山塘市的鋼鐵廠越來越多，王蘭庄的煉焦廠已經開始遍地開花，黑米以後就算是年年都長，也變不了特供品了。所以趙宋能在第一時間花錢買到。「小霸王，過來，跟叔說說，誰惹你了。」這時，趙宋把小霸王拉到了身邊，這小子跟自己一樣三代單傳，他特好奇在這樣的家庭大過年的誰敢惹這麼個小祖宗。「我媽！」「你媽怎麼惹你了？」「罰我抄寫一百遍名字！」
「那就寫唄！」趙宋看了一眼噠噠姐，樂呵呵地說：「霸道的霸，改成七八的八不就行了。」小霸王哭喪著臉說道：「讓我寫大名！」「你大名叫啥？」趙宋好奇。「魏趙贇灝！」「啥？」你爹跟你有多大的仇啊？「魏趙贇灝！」小霸王又大聲的說了一遍。「…….」趙宋咽了咽口水，又看了一眼看似事不關己的幾人，問道：「你幹啥了？」小霸王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家放了個二踢腳！」「……」「把吊燈崩碎了。」「…...」「差點砸著奶奶！」「小雨，你監督他抄完！」…………十分鐘后，廚房裏。趙宋探頭瞄了一眼客廳里前來拜年的客人，就轉頭和噠噠姐一起包餃子。「都是大關？」噠噠姐白了他一眼，「不大不小。」「哦！」趙宋毫不在意，魏老爺子是個技術性官員，這次來，除了二老想見見小雨，趙宋還想向魏老諮詢一些事情，關大關小，他毫不在意。「趙宋，特斯拉U盤，什麼時候降價？」「不是賣的挺好嗎？給你們的利也不少！」趙宋詫異的問道。「集采挺好，零售市場基本賣不出去，同樣的配置，大家還不如買你的TPOD呢，同樣能當U盤用。」「TPOD也不是你們在賣嗎！」噠噠姐作勢欲打，趙宋縮了縮頭，嘿嘿地解釋道：「U盤價格高，是因為快閃記憶體顆粒全給Tpod用了。」「還有呢？」趙榮不相信只有這一個原因。「mp3是要交專利費的！」趙宋攤攤手，「我還沒交呢。」「什麼意思？」「姐，你沒發現其他的Mp3播放器用的都是並口嗎？在這方面，tpod要比他們方便了不少。我們賣的越多，其他Mp3廠商給那個南韓人的壓力就越大，如果他們想用串列匯流排（USB），就跟我談授權來。」「U盤專利，交叉授權？」趙榮點點頭，此時她算是明白了。「對，佔領市場，打開用戶口碑，順道把mp3專利問題解決了，一勞永逸！」趙宋聳聳肩膀，「所以先委屈會特斯拉U盤了。」這是，姐夫魏良從門外探出頭來，「客人走了，下餃子吧。」「好嘞！」………….開開心心的吃完年夜餃子，趙宋才有機會在姐夫的陪同下，和魏老爺子獨處。喝了一口茶水，魏老爺子才笑着說道：「小趙，其實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由企業帶動科研，然後走市場機制。是國家一直在探索並且鼓勵的，甚至六年前就已經在做了，只不過是企業自己放棄了而已。」趙宋認真的點點頭，六年前，也就是1994年，尼院士與復單大學、長江計算機公司達成合資建立集成電路設計中心的意向。中科院和電子工業部甚至承諾如果幻想牽頭，組織有實力的計算機企業一起參與，就制定一個國家投資計劃。沒錯，企業牽頭，國家照給投資。相關新聞都上了香江的報紙，但是幻想卻說了『不』！然後……一切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