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夫起航

2001年，4月19日凌晨。很平常的一天。8:00，特斯拉官網更新。「4.26臨近，警惕CIH死灰復燃，特斯拉客服中心，從今天起將24時值班，為所有客戶提供病毒查殺，文件備份等話務服務。」「受國際晶片產業產能過剩等因素影響，自今日起，玩家國度旗下主板及內存產品全線降價！」這是第一次有PC廠家就病毒事件向其用戶預警。這是第一次半導體產業終端廠家官宣降價，之前，灣灣廠家佔據主流的零配件市場里，價格反應速度永遠比上游市場慢半拍。…………………某寫字樓。王欣關掉特斯拉官方頁面，站起身伸個懶腰。隨後，他再次坐了下來，打開記事本，雙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跳動着。五分鐘后，密密麻麻的代碼在記事本上顯露出來，保存-更改後綴名-運行。沒有任何問題。王欣微微一笑，看着windows操作系統界面里，空空如也的右下角，思索片刻，大聲喊道：「小李！」話音剛落，辦公室角落裏冒出一個大腦袋，回道：「老大，嘛事？」「通知大家一聲，從今天起到27號，把超級網鏢和卡巴斯基全都給我裝上！所有數據全部備份一次。」大腦袋小李聞言立刻哭喪著臉，唉聲道：「老大，那倆玩意佔用CPU資源是在太大了，裝上之後，咱們的工作至少慢上半拍。」也是！王欣撓撓頭，想起剛才特斯拉發來的提醒郵件，突然眼睛一亮。「一會我給你發個特斯拉的小程序，把它反編譯出來，運行到咱們所有工作機器上！」聽到這，大腦袋小李興奮道：「老大，咱們想一塊去了，我剛才正在做呢！我跟你說啊，特斯拉有高人，編寫這個小程序的，都快趕上你一半了！」「馬屁精！」王欣笑罵道：「人家是個真高人，不到一千條代碼，能和windows系統底層完全融合，實現鎖定和更改BOIS及系統時間，換成我，一時半會可做不到！」「對老大你來說，不就是多費些功夫的事嗎！」大腦袋小李笑嘻嘻地說。王欣搖搖頭，不再搭理這小子的馬屁，最後警告說：「一會上班，通知大夥一聲，中午把所有計算機在DOS狀態下全盤殺毒，備份資料，還有，誰要是這兩天敢隨便打開什麼網絡**，小心我收拾他！」「明白！」在windows界面下，殺毒軟件不是萬能的，現在種花家所有的PC用戶中，99%的人不會知道，要用不同品牌的防火牆和殺毒軟件，全面殺毒要在DOS下進行才最有效果！…………..交代完畢，王欣拿起一張採購單填寫起來。不是為了買降價的東西，而是玩家國度那款永遠缺貨價值4999元的旗艦級gfoubsp;128M顯卡！作為頂級程序員，還是特斯拉的小粉絲，王欣大概能看出，玩家國度早晚要從特斯拉這個從來不降價的品牌中獨立出來——電腦配件的價格，上下波動才是常態。也許這次降價行動之後吧，他想起了快閃，『去打破』和其他創意廣告，還有到現在還在熱議的新中海發佈會，王欣突然對那個神奇的趙宋充滿了期待：玩家國度……他會用什麼手段？………………………9:00.中海營業。第十通道，算是除主通道以外，間隔最大的購物通道。神舟科技開放式櫃枱就坐落於此，純明黃色的佈局顯得異常簡潔明快，四個夥計，兩男兩女，樣貌全部中等偏上，臉上都掛着溫和的笑容，挽手佇立於櫃枱兩側。經過幾個月對鵬程的整合，這樣的神舟專賣店遍佈了整個大江南北，加上近期馬上要融合的嘉明，神舟的銷售渠道完全符合它300億的身份，加上和特斯拉無關的獨立的供應鏈體系，這，就是趙宋對神舟最大的貢獻。角落裏，身穿休閑裝的趙宋正和李博維相對而坐。通道外，人來人往的顧客竟對兩人視而不見。趙宋就是這樣，穿上西裝像個人物，穿上常服，也就像個人。此時，他正認真的聽着李博維的彙報。「電子園十二座廠房已經全被神舟包下來了，全新的協議已經和京城電控簽署完畢。」「四條精益流水線，12條SMT生產線已經全速運行三天，品控上還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特斯拉支援的工程師昨天已經全線撤走。」說道這裏，李博維抬頭看着趙宋：「董事長，從現在起，神舟科技和特斯拉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扯。」

趙宋點點頭，交代道：「關聯企業的問題讓董事會拿出章程來，實在不行就去諮詢證監會，相關的事項披露一定要做好！「「明白。」「以後神舟只和特斯拉微電子做合作，就算是PC設計、磨具方面，我也會把特斯拉相關的產品轉到微電子名下。」相對幻想集團來說，神舟科技是比它更純粹的買辦，按照那些股東的鳥性，研發費用一旦過多，肯定少不了一些麻煩事。所以神舟的研發部門更像是產品測試部和售後工程部。李博維鄭重的點點頭，隨口問道：「董事長，股權轉讓已經全部辦理完成，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確定復牌時間。」「先不急！趙宋搖搖頭，說道：「特斯拉微電子剛剛入駐一批專業團隊，正在全力公關兩個小項目。」說着話，趙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便簽，遞給了李博維。「這是項目最終產品，對於打破國外壟斷，填寫國內空白，節省國家外匯都有着積極的意義，用最快的速度成立一家空殼公司，名字就叫京城聯電，特斯拉微電子占股5成，剩下的除了神州之外，再找幾個能幫我們拿到業務的股東。」李博維隨意掃了兩眼，立刻臉色大變，連忙把便簽撕的粉碎。「董事長，有把握嗎？」「把握很大！」趙宋俯下身，低聲說道：「團隊全部人員都有着矽谷半導體公司十年的工作經驗，那個SIM卡，我們打算使用FLASH快閃記憶體技術，東芝公司很感興趣，已經派遣一個技術小組前來協助！」李博維當然知道手機SIM卡是什麼，目前這玩意全靠進口，採購價一塊晶片80多RMB，他忍着激動問道：「預計成本是多少？售價多少？」成本是多少？趙宋沒說話，如果能入主華宏NEC，完全掌握他們的4寸、6寸、8寸生產線工藝，形成產研發深度一體，報價2塊錢都算暴利。趙宋歪下腦袋，像是徵詢似的問道：「成本會很低，售價……28？」李博維瞬間漲紅了臉，這玩意要是做出來，那將是多大的經濟效益和政治效應？到時候，只要和京城聯電沾上關係的單位和個人，陞官發財的簡直不要太少。只稍稍猶豫了片刻，李博維非常乾脆的應承下來。「包在我身上！」趙宋好像知道他剛才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輕聲說道：「特斯拉微電子第一塊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晶片，已經流片完成，進入了最後的測試階段，目前看來，成功率很高。」李博維聞言，好奇的問道：「董事長，能說說是什麼晶片嗎？」事到如今，對李博維這樣親近的人沒什麼可隱瞞的，趙宋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測試成功，未來三個月內，市場上將出現百元以內的神舟牌無線鍵鼠，未來一年，最便宜的無線鍵鼠將降到30元以內！」「嘶~」李博維倒吸一口冷氣。趙宋站起身，看了一眼心愛的勞力士，感受到手機的振動，笑着說道：「這聲驚嘆還是留給一會的顧客吧！李叔，這一次神舟和特斯拉聯合打響市場份額之戰，但是我希望未來有一天，人們提起神舟這個名字時，不再聯想到它和趙宋有關。」「會的！」……………………上午十點。京城市夕陽區人民法院駁回了特斯拉對青雲公司的訴訟。同一時間，十餘款E-ATX灣灣系主板上市，除了功能上稍有欠缺之外，在價格上完全輾軋特斯拉的玩家國度。此時，所有人都目光全都集中在中海，集中在那個只有21歲的年輕首富身上。畢竟，兩條消息對剛剛官降的玩家國度來說，實在太受打擊了。議論、嘲笑、不屑一顧，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年輕的首富，將在深耕市場多年的灣灣系品牌圍剿下，將迎來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很多人都忘了一點，特斯拉並不只有一個趙宋，從施明接手特斯拉PC設計部門開始，至今已有半年多的時間，原創的板卡製品也許在設計上還不成熟，但要是照抄，完全不在話下！起訴青雲公司失敗，給特斯拉，給神舟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突破口。逆向研發，灣灣也許很厲害，但大陸人卻是能把原創玩到破產「抄人」！10:30分。神州大地所有主流的IT網站頭版橫幅全部更換。「以普及的名義，神舟出征！」「神舟紅條內存，64M99元，128M，199元！」「神舟815主板，399元，KT880主板，366元！」「神舟TNT2顯示卡，299元，Gfoubsp;MX64M顯卡，366元！」「5月4日青年節，神舟科技第一代PC產品即將面世，青春一代：4999！」價格屠夫，神船起航！「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