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感受

老實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人到中年、有心無力的趙宋常常總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上一輩子，喜子是老實人，李勇是老實人，趙宋也是老實人。第一次戀愛就結婚，在家被老婆喝罵，在外老好人的模樣，沒去過迪廳，沒去過酒吧，甚至和同事去KTV的時候，都潛意識的不敢異性說話。老實人會把心上女人想的十分完美，會為愛情犧牲一切。為了所謂的節操，為了他們的愛情，一個女人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都可能碰都不碰一下。雖然沒有這麼極端，類似的事情趙宋真就這麼干過。他們完全忽略了，女人也得吃飯放屁，拉屎擦屁，大笑嘣屁，拉稀呲屁，拉肚連屁，屁屁不停！重生前，想明白的趙宋就是這麼總結，他想讓女人噁心死自己。他最噁心的總結就是，同樣是穿了一天的內褲，男人脫下來的對比女人脫下來的，乾淨程度就是99新對比11新。老實人愛講感情，愛講責任，重來的趙宋不想再講，就是沖着放的開的女孩去的，可殘留的本能還是影響到他。對李薇他動了感情，願意當接盤俠，可惜連資格都沒有；對圓圓他動了惻隱之心，願意擔負守護到最後的責任，可惜最後當了公交車駕駛員；至於劉瑩和邱珊……奔著佔便宜的心思，趙宋被人佔了便宜。很多事情就怕經驗，大半年遇到這幾個女人，趙宋上輩子連夢都不敢做。如今他卻短短時間內經歷，經驗多了，趙宋才知道，原來前面關於老實人的總結，全是放屁，沒膽浪就沒膽浪，那麼多措辭，全是自己沒膽找女人的借口。經歷多了，老實人可能會更浪。我叫趙宋，趙匡胤的趙，趙匡胤的宋；我重生在世紀之交，心存敬畏的努力前行，我更願意騷到飛起！你問我世紀之交是什麼體位？請先回答我奧運會有多少項目。………時空真是很有意思的事物，如果你站在上帝視角，會發現同一時間，不同空間的人們在做事情，真的有很強的對比。有人在掏糞，有人在星級酒店照着英女王的菜單吃上午茶；有人在通馬桶，有人在星巴克悠閑的喝着咖啡；有人在洗便池，有人在高檔的寫字樓里開着會議；有人在休閑會所恬靜的閑聊，而趙宋則騎着平板車拉着電腦和文靜，蹣跚在中關村南大街上。2000年4月22日，星期六，晴。徐靚穎的武鳴機箱廠升級改造完成，產量迎來小爆發。隨着昨天第一批500台機箱到貨，特斯拉業務部的夥計們連夜加班，終於在今天午前完成全部拷機工作，趙宋帶着外勤部和業務部大部分員工，全部外出送貨。快閃行動帶來的訂單，趙宋要在今天全部清單。雖然全中海的鋪商們，連續半個月都羨慕的看着特斯拉空空如也的櫃枱。趙宋卻再也忍受不住空櫃帶來的潛在損失，這年頭哪有那麼多顧客願意買期貨？………「魏母村13院122號，就是這裏了。」趙宋擦乾身體，換上一件全新的特斯拉體恤，一身異味的上門，那不是為顧客服務，那是招煩去了。「媳婦，看好車。」坐在板車上的文靜乖巧的點點頭，不傻的文靜如今完全是一副陷入熱戀的小姑娘，哪還有那精明的模樣。趙宋看着眼熱，摟住姑娘的小蠻腰，沖着臉蛋就親了過去，感受文靜絲滑的肌膚，一路滑到脖子處，逗的文靜咯咯直笑。趙宋就是不親嘴！魏母村的這家顧客有點詭異，一中年男人，一年輕男人，趙宋進門的時候，只比劃了一下請進的手勢，在他安裝電腦時送上了一杯水，全程都是無聲的世界。彎腰忙活的趙宋，總感覺後背兩個男人在揮舞手臂，冷風嗖嗖的，實在受不了的他掏出工具包里的螺絲刀，大喊：「爺可是練過的，你們想幹什麼？」兩個男人舉著雙手有點不知所措，隨後對着趙宋比劃了一陣手勢，是啞語。「唰~」趙宋臉紅的跟猴屁股像的，連連鞠躬道歉。兩個顧客微笑的擺手，他們比劃的手勢有一種規律性的美感，看過啞語教材的趙宋竟然能猜到大概意思。所以，小雨比劃的是什麼鬼？那丫頭到底是不是啞巴？年紀不大，都快活成精了。拋下這段尷尬的插曲，趙宋騎上板車繼續送貨。文靜帶着草帽，坐在板車上面，屁股下面是趙宋從金杯車拆下來的座椅。

「趙宋，你喜歡我嗎？」「喜歡啊，你是白富美，長的又好看，傻子才不喜歡。」文靜想了好一會，才明白白富美的意思。微微一笑，繼續問道：「我說的是有感情的喜歡？」「不敢有感情，文靜，等你去了老鷹國，你會見到更精彩的世界。」趙宋繼續說道：「等你回來步入社會，有那麼個爹，你會見到很多驚才絕艷的人兒，到時候想起小家子氣的趙宋，會後悔的。」文靜有點生氣，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不知道啊，但是你願意為我留下嗎？」「……」「所以啊，小妞，兩個月里，我認真的做你男朋友，認真的喜歡你，認真的占你便宜來滿足我的虛榮心。」文靜被趙宋的理直氣壯說的無言。趙宋認真的騎着板車，突然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我有過很糟糕的經歷，我又萬分幸運的遇到了一個奇迹，所以啊，我只想開心的活着，我抗著包很開心，我騎着板車很開心，我和你在一起兩個月很開心。」「但是投入感情，讓我在京都等着你，我不會開心的，這一輩子，我不當好男人。」文靜盯着趙宋的背影好長時間，嫣然一笑，大喊道：「壞男人，快點騎！」「騎誰？」「討厭！」汗水夾帶着歡聲笑語，揮灑一路。休閑會所，午前。白麗和郝瑩這對小姐們和好了，女生就是這樣，吵吵鬧鬧，轉眼恢復如初。小雨表情嚴肅的給她們端上摩卡后，不帶停留的轉身就走。她和白麗天生相衝，互相看不順眼，大概漂亮女人都這德行。小雨笑起來的可愛程度和白麗不分伯仲，但是嚴肅起來……郝瑩拍拍小胸口，感嘆道：「小雨嚴肅起來好嚇人，像我一個當兵的伯伯。」又一個愛好拿刺刀捅人的傢伙。白麗沒有接茬，而是說起了趙宋：「你猶豫不定的心上人，已經和文靜談倆愛了。」郝瑩眼神暗淡了一下，強笑着說：「正好這兩個傢伙幫我下了決心，就像我哥說的，也許趙宋真的不適合我。」白麗好笑的問：「你哥哥比文化伯伯還厲害？」郝瑩勉強的笑道：「怎麼說也是意呆博洛尼亞大學的畢業生。」白麗補充道：「中文系畢業，好大的派頭。」眼看又要爭論起來，郝瑩不再吱聲。「對了，學校今年的優秀學生名單公佈了，趙宋名列第一，霸道的沒給任何理由。」白麗忍不住嘲弄的看着郝瑩：「只要你做了事，永遠都會有人看到，一場沒脫校服的快閃行動，讓今年咱們學校的高考招生分數至少向上提20分！」郝瑩啞口無言，有點慚愧。其實趙宋知道這件事，也只會高興。在這個大都市的另一頭，有人在議論他，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都能證明他真的在這個超級都市有了位置。生活就是一場感受，感受他人，感受自己，感受喜怒哀樂，感受悲歡離合。就像此時在中海市場里，黃金櫃枱打工的劉聰，渾身無力放下電話，茫然四顧……總資產：8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