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可以有想法，可是誰會在乎呢？

一般來說，特斯拉二輪融資既然已經進行到現在，趙宋是沒有資格取消的。但是那也只是一般情況，至少在美利堅就沒有人對趙宋的突然決定感到任何意外。美利堅矽谷，深夜，秦涵打出電話半個小時后。相比於特斯拉在種花國內零散的辦公場所，它位於矽谷的分司才更像世界級高科技公司總部。寬敞的會議室里，人聲鼎沸。高管、股東、投資者，所有人都在面紅赤耳的爭執，深夜裏的緊急召集，顯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生物鐘，每個人的臉上的充滿著亢奮之情。「航餐是成功！但很顯然我們的討好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戴維敲著桌子，用大音量蓋住了其他人的爭吵：「航餐越成功，Nicholas就越對二輪融資中特斯拉的估價不滿。取消可能是氣話，但對我們所有人表達警告之意是毋庸置疑的。」戴維很頭疼，曾經他以為作為投行和特斯拉的溝通橋樑，他要比谷歌的舒斯特舒服得多，因為同樣是公司創始人，趙宋顯然要比谷歌那兩位好伺候的多。但是，好伺候不代表好欺負。戴維盯着新的投資代表：「很顯然，只要Nicholas先生不簽字，你們就算把他永遠按在種花國內也得不到特斯拉股份！」「……」會議室安靜下來。美利堅銀行代表向一直安靜坐在那裏的丁濤問道：「丁先生，你怎麼看？」「我沒有看法。」丁濤平靜地回答，「我的任務就是隨時向老闆彙報情況，現在是你們打成的共識並不能得到他的認同。「說完，丁濤隱晦的瞥了趙榮幾人一眼，顯然對他同事之前的談判工作也不滿意。「可是參考蘋果市值的話……」「蘋果股價已經快跌到1美金。」丁濤打斷了投行代表，毫不客氣地說道，「斯蒂芬剛剛拋售5500萬股，如果你們看好蘋果，請立刻離開這裏，我們是特斯拉不是蘋果，我們面對的是全球98%PC用戶！」（PS:真實歷史中，有人說喬瘋子的這次拋售讓他損失了730億美金。）「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參考！」一個白人老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是你們的事情。」丁濤很西化地聳聳肩。話音一落，會議室頓時陷入喧鬧之中。「我覺得200億是一個很合理的數字。」「天吶，JOY，你瘋了嗎，你打算讓我們多久收回投資。」「布萊恩，如果不提高估值，你打算怎麼讓Nicholas在你的估價上簽字？」「我們之前是有協議的，如果二輪不順利，Nicholas將面臨巨額賠償。「「以特斯拉的資金儲備，你覺得Nicholas先生會在意這點賠償嗎？」「美利堅銀行已經簽署了股票承銷意向，如果特斯拉暫停上市，我們同樣面臨巨額損失……」「200億甚至更高我們可以接受，只要開放一部分B股股權……」爭吵中，趙榮悄悄地走出了會議室。她拿着手機把玩許久，才撥打出去。「喂？」「興盛，趙宋剛剛決定取消二輪融。」「……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趙榮揉揉眉頭，頭疼道：「我不知道，這次談判結果的估值雖低，但新投資商還承擔許多其他的責任，這些是無價的，所以我不知道取消談判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興盛問：「我也是特斯拉小股東，具體估值能跟我說說嗎？」趙榮稍一猶豫就回答道：「具體不能說，只能說……不到200億。」「……」電話里，興盛意外地問道，「如果這樣，那麼就算加上神舟科技的股份，趙宋也成不了世界首富？」「這是肯定的，比爾蓋茨的400多億的財富本來就是個天文數字。」趙榮顯然對外界樂觀的估計並不認可，按照她的預測，如果特斯拉以現在估值上市，就算漲勢良好，再加上趙宋國內的資產，他撐死也就能達到300這個數字。「他因為什麼取消？是那件事嗎？」「……」趙榮沉默。「喂？」「……是的。」「你提議的？」「改變航餐是我提議，然後所有人通過的。」

「……既然上市暫停，那你們要回來了？」「不會！」趙榮斬釘截鐵地回道，「走國際路線是趙宋為特斯拉制訂的唯一一條路，要想在這條路上少些阻礙，唯有海外上市，這是特斯拉成立里來得到的最大教訓！所以談判還會繼續，這只是表達不滿的方式，無論是對我們管理層還是對投行……」後面的話趙榮沒有說出口，但興盛心照不宣。他們沒有經過那個時代，市值千億的蘋果公司單一手機品類的營收就佔據全公司的四分之一。現在的特斯拉猶有過之，它很掙錢，但是它的音樂播放器收入佔據公司全部營收近4成。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不正常的。擔憂銷量下滑；擔心新產品遭遇滑鐵盧；擔心趙宋的產品開發天賦消失等等，越是到上市臨近，這些借口越是被那些投行反覆提及，一次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呢？」電話里，傳來興盛戲謔的聲音，「你看好還是不看好？」「咔噠~」趙榮掛斷了電話，面無表情的走向會議室。不看好？呵。只要看過特斯拉新的產品線——筆記本產品概念圖的，沒有人會不看好特斯拉的未來，沒有人會懷疑趙宋的產品開發天賦。現在，鐵面無私的桂璐陽正在全球奔波為特斯拉收攏人才；心狠手辣的廖櫻竹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忠心耿耿的丁濤作為私人代表和主談判官被按在這裏。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有明確的指示需要他們參與進來……經過幾年的商海沉浮，這裏面每一個人的身後都有一個恐怖的交際圈。可是為什麼趙宋本按在國內后自己這些人沒有為他說話？不看好？不！正式因為太看好了，才變成現在這種形勢。因為他們想要更多的話語權！200億美金，上千億RMB。種花家第一次出現體量如此巨大的民營企業。這裏面有我們每一個人功勞。我們不是丁濤，不是桂璐陽，不是廖櫻竹，他們只代表自己，我們身後還有很多人……股權可以少要，話語權能不能多給點？沒錯，我們想要B股。你不能一個人全佔了！………………京城，平昌，特斯拉產業園。午間換班的鈴聲響起，烏泱泱地人群井然有序的走進各大食堂。隨着產業園5期工程的完工，這裏是京城乃至整個種花北方最大的電子產品生產基地。也是特斯拉唯一的自有生產工廠。（前文約定，現莞城產業園已經轉讓給神舟。）這個總投資9億8千萬、佔地140萬平方米、員工總數11萬餘人的產業園，帶動了相關上下游廠商及配套廠，無數夜攤、商店，影響着近百萬人口的生計。它是京城平昌區積極承接產業轉移的重要成果，對平昌市乃至全京城的電子信息產業和外向型經濟發展是一個極大的帶動。全面提升了平昌區對外開放的質量和水平。如果讓這個行政區、這百萬人推出一個代表的話，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選項里只有一個名字——桂璐陽！由此向東20公里。還是平昌區。在那個還無人問津的溫榆河老河灣，已經完成了3鄉7村的全部拆遷工作。隆隆作響的工地，上百台工程車輛正在運行着。平整土地工作已經開始，市政工程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攻關階段。京城市政府正在努力完成他們的承諾——在特斯拉總部大樓開工之前，完成全部三通一平的工作。同時，市府工程論證小組早已組建多時，對接的甚至是更高一級的行政單位。為的，只是等待趙宋提交預算10億美金的最終工程方案。…………特斯拉上市與總部大樓建設，已經上升到當地政府ZZ任務的高度，更何況這個當地政府還是個首都……在這些面前，沒有一個人的個人利益是值得考慮的，除非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不過誰又在乎呢？PS:工作特殊，這兩天有個保安沒測溫就讓來訪人士入內，還讓大領導看見了……又趕上汛期淹了兩個領導辦公室，挺有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