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子趙宋，祝你......

1983年背靠國科院的聯想成立，創業基金2.5萬美金，1987年長城電腦掛牌，註冊資金5億，背靠國有巨無霸中信科；華清大學控股的華清同方1997年成立后，就在尚海證券交易所上市交易。我叫趙宋，一個小小的櫃商，目前19周歲，手裏有一家奇葩畸形的特斯拉。五一期間的銷售量，一不小心，暴了以上三家，位於太平洋旗艦店的銷售量總和。……….從津門趕回來的趙宋，一直坐在辦公櫃枱的辦公室里，裏面只有丁濤一個人蹲在角落。一萬五千元在2000年是什麼概念？趙宋爸在福利待遇處於頂端的油田工作，36年工齡，算上年終獎，平均每月3500左右。從一個身無分文到月入萬元，三險一金的正式職工，時間跨度只有一個月，丁濤每天仍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趙宋是滿意的，一個失誤不算什麼，但是失誤發生在趙宋反覆強調的質量問題上，丁濤真的是浮躁了。「你在京大學的就是這些？」「……」「站在來！」丁濤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他無精打採的樣子，趙宋焦急又無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就這麼一個小弟啊……』「啪！」挨了一巴掌的丁濤怪異的看着趙宋。趙宋看着手掌，又看了眼丁濤。『哦，老子比你小。』「啪啪~」趙宋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啪！」趙宋又給丁濤一巴掌。「啪啪！」「啪」丁濤突然抓住趙宋扇向自己的手，哭道：「老闆，我錯了…..」看着丁濤沒了雜質的眼睛，趙宋欣喜若狂『俺小弟還在。』接着趙宋也哭了，『M的，流鼻血了，M的，耳鳴了！M的，打人真有用，要把它寫到企業文化里去！』……….夜晚十點，趙宋收回了所有640根內存條，貞文阿姨跟着張華宇和蔡峰仔細地盤完所有的貨，才把人事資料給了他們。臨走前，蔡峰想和趙宋說些什麼，趙宋豪不猶豫的關上隔斷門。文靜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臉，關心的問道：「趙宋，沒事吧？」「想笑就笑吧，我這人不經誇，中午還意氣風發呢，結果…..」趙宋攤攤手，「你老爸那會兒，有這麼狼狽？」文靜嘻嘻的笑起來，說道：「不一樣的。今晚在麗茲睡吧，我給你敷敷冰袋，八哥在那。」趙宋點頭答應，拿起電話，以合作商的名義正式向嘉明和興盛求助，噠噠姐被他正規的語氣逗的哈哈直笑，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興盛沖他吼道：「就這點破事你找我？」不是破事好吧，特斯拉只剩5個正式員工了。……………半個小時后，麗茲酒店商務套房。逗比老八坐在一側，看着文靜給危襟正坐的趙宋敷冰塊，頓感無聊，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嘴裏嘟囔著：「真嬌氣！」「碰~」關門聲響起，趙宋翻個白眼，帶着文靜躺在沙發上。「你這八個表哥都是你爸的保鏢？」趙宋摟着文靜上下其手。「只有大表哥李楠是，部隊偵察連下來的。其他的我爸不知道安排在什麼地方好，就讓他們一直跟着。」「他們有啥問題？」「脾氣不太好，在一個部門呆兩天就和人打架。」趙宋瞭然，還是年輕惹的禍，自己前世畢業頭幾年也這樣，受不得氣，動不動就跟人吵架。「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啊。」使勁揉着文靜，趙宋感嘆道。文靜面紅赤耳，好一會才幽幽的說道：「趙宋，我可能要提前走了。」趙宋動作停了一會，問道：「噢，選好導師了？」文靜點頭，說：「一個導師看中我了，需要提前過去做些準備」終於要走了，趙宋卻沒有太多高興的情緒，摟着文靜默不作聲。文靜緊緊的靠在趙宋身側，輕聲說道：「這兩天多陪陪我吧。」「會的。」趙宋樂呵呵的笑起來，走了也好，兩人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再呆一段時間，度過甜蜜期，估計她壓着的大小姐脾氣就會上來了。趙宋忍不住為後面的兄弟默哀，一個脾氣莫測的黃金大小姐已經被哥們開發出來啦。看着高高豎起的帳篷，趙宋拉起文靜的手腕，向下面送去，我就不拉手！…………2000年5月10日，星期三，中雨。

一學期里，趙宋第二次請了專業課的假。營業鈴聲響起，中海立刻變得喧鬧起來，天氣並沒有對中海的人流量帶來什麼影響。11通道，趙逗帶着兩個夥計開始忙碌，早上，從海鳥回來的趙立帶着嘉明的員工，坐鎮中海嘉明，在整個五月，趙逗會一直駐紮在特斯拉分櫃。角落裏，李老頭認真的拿着橡皮擦著金手指，櫃枱的位置非常不好，幾乎無人問津。當初趙宋看他可憐，特意叮囑丁濤適當照顧一下，然後現實給趙宋上了生動的一課。突然，11通道的聲音突然下降一個檔位，很多鋪商和夥計們看見趙宋左手拎着馬扎，右肩扛着一個麻袋，緩緩的向李老頭走去。李老頭並不老，40多不到50，但是在這個年紀在中海算是真的老了。李老頭沒有抬頭，像是不關心櫃枱外的一切，認真的擦拭手裏的內存條。趙宋把馬扎放在李老頭櫃枱前面，把一麻袋的內存條倒在地上，從兜里拿出大力鉗。看了眼李老頭，趙宋沒有說話，坐到馬紮上，拿着大力鉗掰斷內存，非常認真。600多條內存散落在地上，看着很有氣勢，11通道連着顧客都被趙宋給鎮住了。趙宋輕聲的叨咕著『老子扛一個月的包，也掙不來十萬，老子剛創業你要是這麼坑老子，老爹買斷的錢都扛不住』『你差10萬你到說啊，老子不差這10萬，救急不救窮的道理誰都知道，劉聰的例子就在眼前，你這麼干圖個啥？』趙宋一邊嘀咕，一邊掰，眼睛漸漸的紅了起來。丁濤拿着尖嘴鉗走了過來，什麼也不說，蹲在地上使勁掰。漸漸的，11通道變的安靜起來。秦處長匆匆的趕過來，說道：「趙兒，有事跟叔去辦公室說，在這影響不好。」趙宋沒理他，仔細的掰著內存，『你家的苦難憑什麼要別人傾家蕩產來拯救，別人就沒家人，別人就沒有老婆孩子。人，怎麼可以這麼壞？』趙逗走了過來，拿起一沓內存使勁一掰，就紛紛變成了兩半。所有人都看着3人把全部內存掰斷。趙宋把所有零碎重新裝進麻袋裏，來到李老頭櫃枱前。趙宋紅着眼睛，樂呵呵的問道：「李叔，兒媳婦病好了？家庭和美了？兒孫滿堂了？」李老頭像是沒聽見一樣，低頭忙碌著。趙宋舉起麻袋，把破碎內存倒入李老頭的櫃枱裏面。「小子趙宋，祝您家破人亡！」趙逗呆上拳套，「咣~」櫃枱玻璃碎了一地！趙宋走到秦主任面前，獃獃愣愣的，他從沒說過那種狠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秦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何必呢。」趙宋搖搖頭回復清明：「叔，直接間接損失30多萬，我就要他一塊玻璃。！」秦主任苦笑，說道：「隨你吧，出出氣也好。還有，我把人通知了，10點會議室，別遲到了。」趙宋點頭答應。對着丁濤說道：「趕緊去矽谷吧，興盛把袁武那個獃子送來了，我怕他一個人照顧不過來。」丁濤點頭，黯然的問道：「老闆，過了五月怎麼辦？還招人嗎？」「一會的會議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至於招人不招人？再看吧。」拍下丁濤的肩膀，看見劉瑩和兩個學長向這邊走來。「聽說你被欺負了？」劉瑩拿着一件外套，一見面就把趙宋的特斯拉制服拔了下來，給他換上。趙宋看着標籤，『傑尼亞』，問劉瑩：「啥意思？」「老娘給前男朋友買的，還沒送出去就分了！」「又劈腿你舍友了？」「這會倒沒有，找站街女被當場抓了。」「………他留着你等結婚呢？」劉瑩懶得理他。趙宋沖着兩個學長打了招呼：「感謝兩位學長了，這次合同稍微正規一點，麻煩你們幫我把一下關。」其中一個笑道：「就缺一個案例實習就結束了，正好你送上門來，該我們謝謝你！」趙宋笑着回應。劉瑩不耐煩的說道：「快點走吧，早完事早回窩！」是該走了，會議室里一群中關村大佬，自己這個第一代草根八零后終於要面對這種場面了，趙宋躊躇滿志的領頭向會議室走去。總資產：967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