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玩玄的，就吐血

國際商業上的成功，離不開國際政治中的突圍。這是最好的時代，諾基亞活得還很好，愛立信如日中天，最主要的，是專利販子高通依舊是全球公敵，連美利堅自己人都不待見它。趙宋要做的，並不是獨佔北電專利，那樣會成為西方的眼中釘肉中刺，而是把那場拍賣會原本屬於第三陣營的歐洲勢力，拉到特斯拉所屬的第四陣營來，專利由RPX聯盟共享！奧運會，該來的都回來，那是趙宋連橫合縱的機會。…………新領導新氣象。從2008年開始，交通管制在首都京城越來越頻繁地出現。這也從側面反應了國家實力的發展狀況——越來越多國際體育、經濟、政治盛會的主辦召開，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會議多，壓力就大，中央就把壓力下放給地方，於是好玩的事情就發生了——我們會從央視7點新聞中發現，京城RD、ZX二三把手和各區縣一把手在機場迎接非洲國家領導人的畫面。京城四大名小也不再是特定的獻花群體，各個學校輪流上，連外來務工子弟小學都曾出現過。這或許又是一個國力提升的證明吧。當然，這也只是經濟上的提升。種花家還沒開始爆兵。由此引發的結果是我們要為美利堅的經濟問題買單，數以億計的種花老百姓將被殃及池魚。國家的提升我們可以肉眼可見，甚至有無數指標去衡量，但是作為種花來百姓里的每一個體呢？這就是需要趙宋這樣的RD代表去努力了。題外話一句，上輩子的趙宋，壓根兒就沒投過票！…………清晨，小河街道。在開車上班族的暗罵中，交通管制開始。從小河轉到八達嶺，一路到高速入口，那輛變成A6的奧迪A8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插進了鐵騎引路的車隊。直到車隊消失，收費站重新開放，和同事執勤警戒的小雨才帶着兩條狗歸隊。一點也不為車隊里有自己的哥哥而覺得特殊。也許有人為她惋惜、不值。但她帶着連順的孩子們，每天都過的充實而開心，又那有什麼不值得呢？過得開心，也是趙宋能容忍她任性的先決條件。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她哥有她哥的，雖然她不知道她哥過得到底開不開心。…………趙宋當然和開心！開心的不是他能直接坐車進入會場，而是可以隨意地和那些政治明星合影。對於世界首富的主動要求，那些不懼入境、內心坦蕩的官員們欣然接受，然後是央視章寧團隊手忙腳亂、內心竊喜地拍攝採訪。官員肯定趙宋的成就，而趙宋內心卻佩服這些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官員。在網絡上，不知誰說過種花家的縣級行政單位就等同於許多非洲酋長國，就可以想像這些人有多牛了。什麼？靠關係？在種花家，一輩子貓在閑散單位的二代們多了去了，能走到他們這種地步，關係已不是必要條件。…………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廣場上空播放着莊嚴的進行曲，掛着代表證的代表們紛紛進場。很巧，北河代表團和京城團走到了一起。徐靚穎瞧了瞧大會堂門口被媒體層層包圍的小男人，便悄然離隊，來到了京城團大鬍子面前。「那麼出風頭沒事吧？」她擔憂地問道。大鬍子笑着搖頭道：「沒事，他手裏有份名單，他在照著名單拉人合影呢。」徐靚穎拍拍飽滿的胸脯，鬆口氣道：「我說呢，原來還是帶着任務來的。」大鬍子點點頭說道：「在引入輿論監督等問題上，未來國家在這方面會更開放，趙宋會是一個很好的』引子』。」徐靚穎突然笑了：「第一次發現他在這種場合還是有作用的，你猜他在今年會提議什麼？」大鬍子一滯，頓時冥思苦想起來。自從開始參加兩會，趙宋的表現雖然被『領導』肯定，誇獎為『政治合格』，但是在老百姓間卻是笑談。第一年提議是對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的規劃；第二年是對行人路的規劃提議；第三年是盲人道和公共場合無障礙通道的規劃提議……作為商人代表，你不為改善營商環境做貢獻，反而去考慮民生問題，這在種花商界也引起很多非議。當然，沒人敢在公共場合非議，』政治合格『可不是開玩笑的。但私下裏的腹誹可少不了，人們不敢當着趙宋面，對着私交不錯的大鬍子和徐靚穎可沒少議論。

可大鬍子和徐靚穎他們又能說什麼？這次真的是層面不同，說話重量不一樣了。換成他們，同樣會謹言慎行。大鬍子猶豫着道：「這』路『的話題應該都說完了吧……」「這才到哪？」徐靚穎隱蔽地翻著白眼，「地下通道、過街天橋，要是層次高點，還有高速公路，聽說高速鐵路已經有了重大進展，他是相關產業帶頭人，也可能做這方面提議。」大鬍子臉色一正，嚴肅地點頭，感嘆道：「350千米/小時的京津城際提前開通，震動世界。表面上是鐵道部的勝利，背後集成電路和工業軟件的突破卻是這場勝利的加速劑！在這方面，我們神舟也佔據很大一部分功勞。「徐靚穎撇撇嘴：「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不跟你扯了，記得見到別人多提醒一聲，看着點他，千萬別讓他人來瘋。」大鬍子認同道：「尤其是要注意港資代表，最好別讓他們碰面。」徐靚穎一滯：「他們又惹他了？」「放心，這回不是娛樂圈的事。」「那就好。」徐靚穎再次拍拍胸脯，慶幸地歸隊。港台明星一直與特斯拉年度廣告大片絕緣，有自持身份的業內大佬跑到趙宋面前指手畫腳被怒斥后消失於圈內，這事便沒有下文。娛樂是個圈，但在聲田掌舵人面前，什麼圈也會變成花圈！不過港資卻是個問題。雖然種花已加入世貿，但香江中轉地位一時還無法取代，趙宋系在那邊的業務一直被莫名阻撓，要真引起趙宋怒火，爆發起來肯不是小事。大鬍子並沒有告訴徐靚穎，趙宋的怒火，已經爆了。…………開幕式即將開始。在媒體包圍之下，最後的與趙宋合影的，是蘇省大佬之一。按照要求，微笑兩下，在快門聲后再寒暄幾句，任務就完成了。尤其是在開幕式將要開始的情況下。可是這個大佬卻不按常理出牌，只見他緊緊的抓住趙宋的手，笑呵呵地說道：「小趙啊，照完相呢，我想請你幫忙出個主意。」趙宋心裏苦啊，表面卻不得不點頭哈腰：「看您說的，有事我一定儘力。」大佬笑容未變：「在來前蘇省的人代會上，全省人民都在質問我——蘇省為什麼留不住人才？小趙啊，這個問題你能不能幫我在媒體上回答一下？「這就是挖角種花院士的下場！別說地方政府，一旦事情爆出來，地方人民都不會同意。這還是趙宋手下留情的結果，那個靠鑽營的院士他就沒挖。可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挖走有真本事的人你就要付出代價，於是趙宋苦着臉承諾道：「領導，趙宋系下半年在蘇省投資加一倍！」大佬笑容更勝，欣然點頭道：「行，不過要還是神舟、武鳴、鎚子那樣沒有技術含量的代工廠的話，那個問題你還得親自回答！」趙宋咬牙：「特斯拉！我們已經拿到了進口C批文，特斯拉種花第二家製造產業園就在蘇省落戶！」「一言為定！」快門聲中，趙宋終於完成了任務。代表們基本都已入場，他跟正收拾設備的章寧團隊打個招呼，正要走進會場，便聽到一聲招呼。「趙老闆，請稍等。」一個身帶代表證的地中海用港普口音喊道，他笑容滿面的湊上前來，伸出雙手道：「不好意思趙老闆，不過見您一面非常不容易，請融解釋下我們之間的誤會。」「……」這是**廣場，大會堂之前，這個星球上最安全的地方。趙宋沒待保鏢、秘書，也沒有助理為他攔住不速之客。他瞪着那雙等待的雙手，毫無反應，當章寧團隊都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才上前兩步，無視了地中海尷尬的手，湊到他的耳邊道：「問問你家那個老不死的，他身後不是有個算命的嗎？咋就沒算算我是個什麼人？」地中海：「……」趙宋：「滾！」罵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會場。同一時間，地中海褲兜里靜音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起來，等他拿出接聽，頓時臉色大變。悄悄靠近的章寧，也隱隱約約地聽見幾個可怕的單詞：「趕緊離開！」「離他遠點！」「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