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四年，沒變
有人說，要看世界首富的排場，不要看他的到來，而是要看他的離開。這句話果然沒錯。在趙宋離開之後，神舟盛世門前突然變得冷清起來——之前路邊的違章車輛、不專心談戀愛的情侶、外圍貌似看熱鬧的路人……其實都是首富的安保。白麗送走了失態的爺爺，落寞的站在原地，眼睛還在看着趙宋消失的方向。凌志車還在那裏，還有略顯手足無措的董樂，沒人搭理的他不知道該上前安慰，還是裝作事不關己。直到喜子和大帥帥打電話歸來，他才鬆了一口氣，說明情況后一頭鑽進了車裏。那個女人，實在太漂亮了，董樂怕看多了，對家裏的懶婆娘就提不起興緻了，還是離她遠點為好，何況他又沒有趙宋哥的本事，敢向這麼漂亮的婆娘『開炮』。坐進車裏的還有大帥帥，被趙宋說服做了回京的決定后，他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沒有功夫搭理作妖的老同學。只留下喜子，嘆著氣走到白麗身邊：「你要和你的娘家人一樣圖他什麼，就早點生孩兒，到時候你要什麼他會不給你？」白麗苦澀一笑：「喜子哥，你也這麼看我？」「就憑你和白家的作為，你讓我怎麼看？」喜子無奈攤手道，「孩子的事你別管其他人怎麼想，在趙宋那裏本就沒有那麼複雜，他就是單純的喜歡。可你一拖再拖，在別人那裏就沒那麼簡單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倆磕絆的婚姻，現在趙爸趙媽那裏打着不明心思上門的人有多少？「「我知道。」「知道還不趕緊行動？」「行動什麼？」白麗落寞地說道，「這四年分分合合的婚姻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和他結了三次婚，可我們每一次結婚前連戀愛都沒談過，現在就要我去相夫教子，我邁不過心裏的坎！「「……」喜子神奇的看着白麗，「當初接受趙宋去歐洲邀請的時候，你沒想到這一點？」白麗沉默，不去想更多和出爾反爾不是女人的權利嗎？「再熱情的海誓山盟最後不都是家常便飯？」喜子又嘆了口氣，勸道，「戀愛是為了感情升溫，但長久的婚煙來自不離不棄的陪伴，趙宋一直說什麼大數據，我告訴你一個有關於你倆的數據——在他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每天和你相伴的時間是最久的！你想知道在外面和他吃一頓飯的報價嗎？「白麗沉默搖頭。喜子皺眉，放棄了勸說的打算。「過不下去就分開吧！「他突然冷漠地說道，「你可以追求想像中的生活，和那幾個女人一樣，分開了，趙宋也不會幹涉了。」「我會考慮的。」白麗冷冷地回答，轉身離開了這裏。喜子說的沒錯，但對女人講道理就是錯了。她也沒錯，對女人來說，當物質不再是問題，生活的全部都變成情感述求。「對了，我接到一個求情電話，」喜子在她身後喊道，「自稱是你閨蜜，同一個俱樂部的。我聽說過她，是什麼京城第一名媛，這事我會跟趙宋說的。」白麗頭也不會地擺擺手，繼續走着。喜子看見隨她而去的女保鏢，便不再管她，徑自回道凌志車裏。
「怎麼着？「坐進車裏，他向大帥帥問道。「還能怎麼着？」大帥帥苦笑道，「他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好像咱們不來幫忙他手下就沒人了。」喜子：「有人，比咱們強十倍百倍的人都有！但趙宋和他背後的人願意為之鋪路的沒有！」「鋪路？」大帥帥疑惑，「什麼意思？」喜子沒有把握地說道：「這也是我猜的，我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是中關村控股，從底層做起，從政府關係對接着手！」「政府關係？」大帥帥恍然，「鋪路就是這個意思。」「對！」喜子向下指了指，「一開始他就告訴我們了，從大眾T1到這輛凌志車上的東西想要大規模商用，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再想想趙宋最近出現在7點新聞里是因為什麼事情？」大帥帥仔細回憶，才不確定地說道：「十城千輛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示範工程。」「對！」喜子點頭，「工程首先在京城、尚海、山城等十三個城市展開，他們鋪路，我們跟着團隊對接國有車企和當地政府，以中控系底層標準為基礎，用開放、交付全部授權為條件，成立一南一北兩大汽車生態系統企業，避免行業無序競爭和資源浪費，爭取做到政策集中，資金集中。」大帥帥：「我們除了付出精力和交出技術，能得到什麼？」他已經不自覺把自己代入到了中控體系。喜子：「暫時什麼都得不到！」大帥帥哭笑不得：「他又想當傻趙宋了？」什麼是格局，這就是格局！大格局的前提，就是有人願意付出！喜子搖頭：「在神舟和中控系的努力下，十年後，種花家不光會有自己的電腦、手機操作系統和相應自主可控的生態，還會產生以該生態為基礎，發展起來的汽車操作系統生態圈，尤其是在新能源汽車普及以及自動駕駛的推廣后，使得晶片和AI計算以及操作系統在汽車產業鏈中更顯重要，我們將徹底拜託繼續依賴國外汽車和軟硬件生態的風險！」「晶片……」大帥帥感嘆道，「他還是那樣……」「對，他還是那樣，」喜子喃喃地說道，「之前我和大家都一樣，國家一有什麼事就呼天搶地，嘴巴一張『完蛋啦~』，然後怪這怪那，自覺無視了『那些人』的努力，我們不知道02專項，不知道華卓精科、不知道北方華創、不知道聯合半導體、不知道尚海微電子、不知道科益虹源、不知道拓荊科技、不知道中科九微、不知道中科信-凱世通、更不知道中科精測……總之啥都不知道，只知道科研界只會水論文，專利全是灌水用的，社會人心浮躁、國將不國……「聞言，大帥帥苦笑，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一邊問道：「你現在咋知道了？」「背的，」喜子拿出資料袋，從裏面拿出幾張照片，指着它們說道，「這個，東北老鐵做的低端工業品，與什麼極紫外光毫無關係；這個，浙省老鐵做的裝置，玩水用的，與光刻機一樣毫無關聯！」樂子偷偷瞄了一眼，頓時被照片里精密複雜的設備閃花了眼。「無數人在背後努力，趙宋只是在添磚加瓦，年初財富榜之所以把他個人變成了趙宋家族，就是因為他通過和白麗幾次離婚轉移資產，其中大部分都注入了這些科研之中。世界首富？再這麼投下去，他明年就不是了！」大帥帥打起精神，問道：」我們要做什麼？「「跟着團隊連橫合縱，推進兩家生態企業成立和發展，從中了解中控系的全部體系，並且認識更多的『人』。」喜子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如果神舟魏旭是趙宋系的繼承人，那麼我們得成為中控系的保險閘，一旦有什麼意外，至少保證中控系不散，直到……」喜子拍了拍手裏的照片，嘆道：「把這些東西組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