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離國前最後一件事兒

理想主義者是不可救藥的：如果他被扔出了天堂，他會再製造出一個理想的地獄。這是尼採的話。不過當得知世界首富言行舉措的時候，這也是喬瘋子的評價。在他看來，有理想當然是好事，但把它放在人與人的關係上完全是異想天開，他眼裏的『同類人』趙宋，更應該把精力放在對完美產品的追求上！「還是太年輕了，」他喃喃自語着，「過早失去了對物質的追求，讓他忘記了一些人對私慾會瘋狂到什麼地步！」美利堅庫比蒂諾，蘋果公司附近的某個高檔超市中。喬瘋子正在採購蔬果。作為一個堅定的素食主義者，他對蔬果的愛與趙宋對金錢美女的愛是一樣多，對了，同樣的愛趙宋也給了他的專屬定製可樂。富豪們的飲食總能引起媒體們的關注，相比於這倆人，股神的雪糕早餐和亨利福特的草料和灌木葉主食更加古怪。此時，喬瘋子正挑着胡蘿蔔，一邊在內心腹誹著趙宋。對自己的小同行，他是認可的，尤其是趙宋對產品的追求與公司的改革方面，總覺的那小子什麼事都做到了自己的G點上。反觀自己，這幾年由於蘋果董事會的掣肘，自己想做的事和要開發的產品，非但不順利，反而剛在內心升起念頭之時，才發現那個小同行也就干好了。他隱約感覺到董事會有針對自己的力量，但是他還沒發現！他當然發現不了，廖櫻竹的基金雖然是半公開的，但基金投資人和基金內部所發生的事情卻是金融圈最神秘的所在。喬瘋子的勢力還達不到敢調查廖櫻竹基金的地步。他更不知道，那個東方年輕的同行，除了理想與生活之外，剩下的事就是吃飯睡覺打蘋果！「還有那該死的馬桶！」發現胡蘿蔔品相不佳，喬瘋子突然發出了一句不相干的抱怨，此時只有熟悉他的人在旁，才知道他不是對胡蘿蔔表示不滿，而是因為在蘋果彩殼新產品即將上市之際，種花家竟然出現了同樣配色的馬桶。喬瘋子並不知道，他的一樣一行都被頭頂上的攝像頭牢牢地記了下來，不光如此，他在馬路行走、在餐廳就餐、在球場打高爾夫……只要他出現在公共場合，他的所有異常都會被記錄下來。世界上沒有能分析他的數據模型，但有人需要看出喬瘋子性格中的某種臨界點，在這個金錢萬能的世界，讓超市理貨員在喬瘋子採購前，挑走好品相的胡蘿蔔不要太簡單。就是要給他製造各種麻煩，記錄他的表現！「咚~「惱怒地摔下手中的缺口胡蘿蔔，喬瘋子再次低罵道：「該死的保護員工~！」他終於明白了趙宋行為的深意，一切都是為了切割特斯拉龐大的宣發部門找借口！隨着市場部的完善，走向正規的特斯拉將會有多可怕？……「咣~」此時，同樣在摔東西的，還有負責特斯拉宣發部門的副總裁秦涵。京城，西山某院。這是比白麗長大的院子高出一個層次的所在。「大小姐亂髮脾氣什麼脾氣？」秦媽笑問道。在外是女強人，在家是小女兒，只是秦媽對閨女最滿意的一點。「公司的事。」秦涵抓着頭髮，惱怒地說道：「那個混蛋趙宋，連董事會都不過，對我負責的事務說分拆就分拆！獨裁！霸道！」依舊退休的秦父放下報紙，嘆道：「你該站在他的立場考慮一下，你在特斯拉的權利太大，換成誰都會那麼做。知道國外匿名特斯拉員工怎麼評價你們嗎？『一切，我說的是一切，都有宣發佈來做決定！』「聽了這句話，秦涵更加惱怒，一旁的秦媽連忙笑問：「老頭子，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國外新聞了。」「她哥跟我說的，其實不用別人說，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秦父點了點茶几上的報紙，那上面秦涵的大幅照片異常惹眼，「咱閨女的風頭太勁了，不是好事。」「爸~」秦涵嬌聲道，「趙宋不是那樣的人！」「哈？「秦父哭笑不得，」剛才誰在那兒抱怨來着？「秦涵嘟著嘴：「在家裏，還不許我無理取鬧了？」秦媽點點女兒的額頭：「你還是抓緊找個對象抱怨去吧。」「媽~」秦父攔住了還要勸道的秦媽，他明白正值女兒事業的關鍵期，現在不是考慮兒女情長的好時機：「說到趙宋，有個事兒需要你們注意一下。」秦涵疑惑：「我們？」「對，你們。」秦父點頭道，「一個在川省的老部下來電問，趙宋是以什麼身份到他那裏的，如果是特斯拉總裁，他會以最高規格接待。「「他去川省了？」秦涵懵了，想了想又不確定地問道，「他有個朋友好像要從大深山回來，幫他負責中控的慈善基金會事宜，他是不是幫忙去了？」秦父：「他去的地方確實是山，不過不是大深山，而是樂山。」「樂山……有啥……」秦涵苦苦思考，不知道老闆行蹤有點失職，不過趙宋出國在即，把她安排到大種花區負責人的位置，繁忙的工作也讓她顧此失彼。五分鐘后，秦涵掛掉打給劉瑩的電話，一臉怪異地向秦父問道：「爸，一般對我們老闆的胡鬧，領導們怎麼看待？「」還能怎麼看待，年輕不成熟可以原諒唄「秦父苦笑搖頭道，」除了給他擦屁股，領導還能做什麼？「「這次你們可得多準備些紙給他擦了。」秦父動作一滯，他突然想到每次趙宋出國前發生的那些么蛾子，心裏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秦涵苦笑：「他這次去川省，除了帶走集團絕大多數安保力量，還召集了川省分司的許多保安，而且樂山……也有做山。」「……」沉默許久，秦父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那個混蛋小子……屬什麼的？」「……80年，屬猴~」

「……」…………又是新的一天。天色很早，還未放晴，很多早餐店還沒開門。同樣，景區當然也沒有營業。川省，樂山，下轄某風景區入口。售票處大門緊閉，年老的保安昏昏欲睡，在入口周邊，薄霧中有些便衣模樣的身影，驅離著附近前來晨練的老人們。他們還警惕的盯着來人攜帶的物品，生怕有什麼人帶着攝影設備混進去。這裏一會會有大事發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上級領導嚴肅的指令，讓他們全力應對。「嗚嗚嗚~」汽笛響起，遠處氣勢洶洶的駛來五輛豪華大巴。「撤~「命令之下，便衣們迅速撤退，景區入口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有人好奇，但是沒人敢質疑。他們都招待過貴賓，可從沒有一次有如此規模。那麼大的車，全部滿載得有3、4百人，這是遊覽參觀嘛？打群架還差不多！…………確實是滿載，不，是超載！就是打群架！下車，列隊，靜默的通過大門，昏昏越睡的老保安不知道是故作不知，還是真沒有察覺，反正也沒人在乎這些。四百多個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你又能對這個可憐的老人要求什麼。「砰砰砰~」趙宋拍了拍身上的防護服，滿意地點點頭，帶上橄欖球頭盔，又來到正一臉興奮的小雨面前。「狼牙棒還是棒球棍？」聽到哥哥的問話，小雨搖搖頭，從身後拿出一根巨大的電棍。趙宋伸出大拇指，對妹妹的彪悍表示肯定。然後走到白麗面前，看着自己美麗的媳婦兒。偷偷足療后，她總表示要介入自己的所有生活，全面了解自己，趙宋滿足她，不光這次胡鬧讓她參與，出國時同樣會帶上她。「記住，我們的對手在打架時愛撓人，頭盔要帶好，開片兒時一定要跟在我和隱形人的身後。」白麗無語點頭。因為帶着頭盔，趙宋看不到媳婦兒的白眼，還舉起拳頭為她打氣加油，之後才來到隊伍面前。由四百多個退伍軍人組成的隊列，極具視覺衝擊力，帶給趙宋無以輪比的信心。他大聲地吼道：「夥計們，我跟對方『老大』談好了，一會打起來損傷自負，所以一定不要留手，知道沒？「「……」除了兩三個賞臉的吆喝一句，再沒人應聲。趙宋不介意，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打這場群架有點不靠譜，這群夥計能來完全是給他面兒了。於是他對着一身輕裝的隱形人點點頭。「你確定？？？！！？？」這是隱形人眼神表達出的意思。「我確定！！」趙宋同樣用眼神回答。隱形人無奈，低身撿起一顆土塊，顛了顛重量，狠狠的砸向一顆大樹，精準的打到藏在樹上的一個身影。「吱吱吱~」身影開始召集同夥。「……」在所有人無語的注視下，趙宋小雨一對兄妹緊張又興奮地對視一眼，舉起手中的武器。「吱吱吱~」敵人聚集，上百成千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用瞪着通紅的眼睛、上躥下跳地指著趙宋等人。把棒球棍高高舉起，指著對方的頭領，趙宋臉色猙獰地怒吼道：「夥計們，跟我沖，打死這些猴兒！」小雨：「沖鴨~~~~~~」趙宋：「讓你們撓我臉~」「讓你們搶我包~」「讓你們偷我吃的~」「讓你們站我媳婦兒便宜~」白麗：「趙宋，我沒有~」趙宋：「讓你們抓我頭髮~」「讓你們偷我煙抽~」「乾死你們~」…………峨眉山，種花佛教名山，世界文化與自然雙遺產。無論什麼屬相。來過這裏之後，誰又不想打這些猴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