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學自習曲

2000年6月3日，星期六，中午11:30，烈陽當照。舞台下是人山人海，舞台上之前是一群大白腿，現在，站着一個糙老爺們。趙宋手心冒汗，兩手緊緊的抓住話筒，兩眼毫無焦點。鼓手黨哥已經敲了四個拍子了，趙宋使勁放鬆心情，把話筒放在嘴邊，黨哥一見，兩個鼓錘使勁敲上吊鑔，接着更大音量的節奏響起.「牛X!」趙宋也隨着節奏張口：「啦啦喲喲喲喲。」趙宋不會架子鼓，但是他喜歡那種強烈的節奏感，伴隨着鼓聲，他忘了眼前的喧鬧，忽然回到了前世那瘋狂的大學四年。「今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我們下午沒有課這的確挺爽的我一大中午早早的跑去上自習心裏琢磨著大學生活是多麼美好啊」黨哥詫異的看着趙宋，跟着他的RAP的節奏，改變了節拍。鍵盤手也跟着歌聲介入進來。「XXXXX教室就真沒多少人說是遲那是快我就扔下書包找了一個位置就坐了下去我這一坐不要緊吶差點成殘疾回頭一瞅發現凳子根本沒有板我心說，得虧哥們原來我還練過要不然還不被你整成肛裂啊」趙宋，你現在不是39歲，你現在是個大一學生，加油趙宋，加油大學生！「你看你旁邊哪個大哥他就挺diao業務也挺忙短訊十多條可是他TMD就不說給調成振動的他TMD就不說給調成振動的我說唉唉唉唉唉唉耶我去」五音不全的趙宋會的歌不多，基本上全是這種搞笑說唱形式。「忽然間一個黑影竄上了講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黑板上寫着下午三點有會，謝謝合作唉我一瞅表，我cao，這不兩點六十了嗎你們這幫傢伙簡直TMD強盜我背起書包罵了一句verywell這就是俺們自習室俺們的學校這就是老子們的自習室俺們的學校」到了歌曲尾聲，趙宋一握拳，黨哥也一起停止動作。不理會台下的寂靜無聲，把話筒遞給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董凌雲，趙宋下了舞台就跑。武鳴機箱廠的事成與不成，今天總要有個說法！………趙宋開着心愛的金杯，行駛在203國道上，這次他誰也沒帶，大家都太忙了。一路運氣很好，就交了一次過路費，趙宋到達了武鳴機箱廠。徐靚穎還是風韻猶存般的風騷，大表嫂好像又回到了300多斤的模樣，從大表哥在大表嫂身邊寸步不離的樣子也看的出來。「趙宋，怎麼說廠子裏也有你的股份，這麼不管不問的，真的好嗎？」趙宋討好的拱手道歉，「有徐姐在，沒什麼不放心的！」徐靚穎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挽起趙宋的胳膊想招待房間走去。感受到胳膊處的柔軟，上午被那十幾個大白腿勾起來的火氣又上來了。「趙宋，此次認證的BBR負責人讓我留了下來，就在招待間，有什麼問題你問他吧。」趙宋點點頭，專心感受胳膊處的柔軟。徐靚穎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嘻嘻的笑起來。……..招待間里，趙宋和BBR的王負責人問好后就各自落座。「王大哥，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趙宋關係的問道。「小趙，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收了錢的，能辦肯定給你辦了。」王大哥無奈的說道。趙宋理解，但是他還有僥倖的心態，「王大哥，您說說我們到底差在哪裏？」王大哥，扶著額頭：「徐小姐在的時候，我沒好意思說，質量體系認證是這兩年興起的，別看新聞上動不動就有這個，但是申請的大多數都是正規企業。像你這個……」「十幾個胖女人當質檢員的企業，我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大表嫂聽了頓時對他怒目而視，大表哥見了大表嫂的樣子，也對他怒目而視。王大哥苦笑連連。徐靚穎『哈哈』大笑，在她看來，這個什麼認證完全是多此一舉。

「小趙，你的機箱廠生意不錯，為什麼一定要這個認證？」王大哥不解的問道。趙宋沉默半天，才說：「只是個可能，我也在等消息。我想出口，老鷹國那邊就認這個認證，這點王大哥也清楚。」王大哥點點頭，想了下說：「小趙，你這個廠是哪都不合格，連機器都是使用多年的換代產品，所以你要問我具體的，我回答不上來。」「要是問我怎麼做，我可以跟你說說，就你隔壁勝利廠，你照着它做，從廠子的規章、機器，到管理層，如果你能做到了，下次再申請，我直接給你發證！」趙宋轉頭看向徐靚穎。「也是機箱廠，規模中等，比我們大上四五倍，主要給方正做代工的。」趙宋點頭。「王大哥，不管怎麼樣，還是給您添麻煩了，感謝您的指點。我敬您一杯！」趙宋端起獅子酒，一飲而盡。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雖然認證沒有成功，但是事實擺在這呢，誰也沒有介意。酒桌上，喝大了的王大哥，把多年的認證經驗，多多少少的都說出了一些。趙宋相信，自己要是打算考ISO證書，都不用上培訓班了。等把王大哥送上公務車，已經深夜11點了。和徐靚穎一起走在廠子裏，趙宋問：「徐姐，孩子呢？」「讓我提前送姥姥那裏了。趙宋，有什麼打算？」這會徐靚穎倒是正常了，和趙宋並排前行。「隔壁的那個廠什麼情況？」獅子酒後勁大，趙宋越來越暈。「8年的老廠了，去年更換了設備，廢了老大勁才把代工協議拉來，結果生產的是卧式機箱，量不大，勉強糊個口而已。」徐靚穎笑道：「年初老闆想出手來着，叫價850萬，沒人理他。」「卧式機箱？他也敢接？這年頭誰還用這個？」趙宋詫異的問道。「電腦這個東西發展的太快了，單子是去年接的，方正去年主打的就是這個，結果…….」徐靚穎攤攤手。趙宋腦袋越來越暈，連路都走不直了。他不敢胡亂下決定。「徐姐，你打聽下，最低多少能盤下來，代工協議可以讓他轉給其他人。」徐靚穎點頭答應，靠近扶住他，關心的問道：「趙宋沒事吧？」「沒事，就是後勁大，徐姐，咱們就不能換一種招待酒？」「還有十幾箱呢，喝完了再換。要不留在那多浪費。」你說的好有道理，趙宋無語。「到了，徐姐，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行，你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辦公樓里。」………回到房間，一躺下暈的更厲害，索性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看着大大的月亮。質量體系認證不是一個企業必須品，提高企業的質量信譽和擴大銷售量，一般是企業自願，主動地提出申請，是屬於企業自主行為。但是不申請認證的企業，往往會受到市場自然形成的不信任壓力或貿易壁壘的壓力，老鷹國那邊更認這種東西。李薇那邊隨時會做好準備，大家都在努力，趙宋覺得不應該在自己這掉了鏈子。趙宋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馬上要開盤的房子、10天退貨期的機箱、認證不合格的廠子，趙宋手裏有錢，可是卻讓他有種捉襟見肘的感覺。腦海里閃現出銀行這個辭彙，立刻拿手輕輕的拍了自己兄弟一下——有人讓他注意身份，不要總打腦袋。「不碰銀行，不碰貨款，趙宋，不要碰他們！」「咚咚~」敲門聲傳來。打着彎走過去開門，是徐靚穎。「想起來你這沒打水，給你拿個暖壺過來。」徐靚穎穿着一件真絲睡衣，外面套個外套就過來了。趙宋的眼睛都快陷進那個深深的溝里去了。「謝…謝謝徐姐，正渴呢。」徐靚穎彎腰拿起杯子，趙宋感覺鼻子有點熱。『老子可是立志當人渣的男人，你大半夜的又是睡衣、又是海溝、又是大腚的，給誰看呢？』「趙宋，喝杯水吧。」「謝謝徐姐。」「趙宋，我走了。」「徐姐慢走。」你咋不動呢？「我真走了？」明白了，這是個久曠怨婦。趙宋哪還來什麼客氣。抱起她想床上走去。一場激烈的競技運動在機箱廠的客房打響。許久沒有比賽的徐靚穎率先掉隊。「啊！」一聲尖叫，伴隨着這一聲「啪！」趙宋捂著臉看着她，你打我幹啥？「對不起，」徐靚穎連忙道歉，「我一激動的時候，就忍不住！」趙宋點點頭，明白了，你給我弄加州*靡情來了。「沒事，沒事，下次注意就好。」第二場比賽接着開始。趙宋看着徐靚穎越來越興奮的臉，把右手伸平，時刻準備着。當徐靚穎興奮的準備張口叫的時候，趙宋揮起右手，此時一個拳頭率先砸到他的臉上。「咣！」「你娘~」趙宋暈了過去。「啊~~~~」總資產：1580萬0/18套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