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理想國 下

世界第一公司董事長的工資卡，被她老公沒收了。白麗的工資包括四部分：基本工資、股票獎勵、現金獎勵、隱形福利。2017，白麗總薪酬約為2233萬美金。是首席執行官庫克的一半。是白麗值這麼多錢嗎？不，是她手裏的筆記本，以及筆記本主人的餘澤值錢。特斯拉是創始於種花家，於紐交所上市的股份有限公司，經過多年股權改造，目前它的前三大股東沒有一個是種花家機構。就算白麗+中控+無數種花小股東總和，也就勉強挨到第四的邊。但是，因為AB股結構，絕大多數投票權目前還在白麗手裏，雖然她從來沒用過。特斯拉，是資本主義制度下，誕生的最美味的碩果，是當下盛行的ESG投資者最青睞的投資目標，沒有之一。但包括機構投資者及股東投票諮詢機構在內，全都在表達特斯拉股票制度的不滿。相信這種不滿會隨着美利堅對種花家的制裁，達到最高潮。三大股東全都是美利堅機構，制裁不會降到特斯拉頭上，在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之下，趙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和它切割！他的底氣來源，是中控！…………中控大廈。沒有寒暄，沒有歡迎儀式，無論現場還是分會場，隨着趙宋切掉特斯拉的信號后落座，全部安靜下來。看着那個男人，大家全都感慨萬千。只有經歷過他昏迷后完整十年的人，才能知道這個男人完成了怎樣的傳奇。他，和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還有他身後的無數小夥伴們……百戰百勝！那時候，還沒有中控，還沒有全產業聯盟。他從一個裝機夥計干到了中海老王八，從一個雜牌廠商干出了兩個世界第一。一個銷量世界第一的神舟集團，吃飯睡覺打幻想；一個市值世界第一的特斯拉，吃飯睡覺打蘋果……他決定了一個行業的走向，打破了盛行三十年的摩爾定律。全世界行業內人士全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就因為這個男人的誤導，上游產業鏈廠商，把幾乎所有智力以及高達上千億的資金，投入到沒有未來的技術研發上。直到他昏迷之後，強大的歷史慣性，才把行業發展糾正道正確的軌道上。2018，行業巨頭還是和另一個時空差不多。還是英特爾，還是四星，還是灣極電，還是高通，還是博通，還是海力士，還是德州儀器，還是美光科技，還是恩智浦……可是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你會看到無數閃耀於東方的名字：華宏、DK、聯合半導體、展訊、花為、中興……從前，人人都愛傻趙宋。他叫停了國家計提壞賬的準備，生生把硬碟和內存這兩個巨額虧損項目攬於懷中，幾乎憑一己之力推動它們的發展。如今，易拓，世界三大之一。DK呢？世界最先獲得關於以伺服器4GBEbsp;UDIMM用模塊為基礎的超高速DDR3的英特爾產品認證、世界最先開發2GbMobileDRAM、世界最先推出使用MetaRAMtm技術的16GB2-RankR-DIMM、世界最先開發NAND快閃記憶體MCP、開發出業界最高速、最小型……世界終究不同了。他把一大半中控賣給了國家，除了投資國家大基金，剩餘所有資金都投入到這兩個產業。四星集團，不再是世界第二第三徘徊，而是掉道了第八第九！可自從他昏迷后，有了中控，有了產業聯盟，可為什麼大家還是有贏有輸呢？就算那個女魔頭從中關照，可是趙宋系百戰百勝的傳奇，早就落幕了……如今，他醒了，他就坐在了這裏。趙宋系還在，其背後也不再是什麼興家、白家、趙家，而是一個超級帝國，其本身也是屹立於東方的巨無霸。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等着他帶領大家，走向下一個傳奇。可是………………趙宋沒動。宋冠義動了。手推車被推進來，成堆資料被搬到會議坐上。「這是目錄！」趙宋平靜的聲音響起，卻把所有人的心給提了起來。大家只見他拿起最上面一沓資料，不緊不慢地翻看起來。「完整資料裝滿了三個資料室！」他放下一本資料，又拿起一本翻看：「據不完全統計……」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桂璐陽和廖櫻竹，然後盯着主會場所有人看：「僅僅在集團總公司，發生職場霸凌事件237起。」「……」「十年來，身居高位、不思進取、甚至毫無貢獻、尸位素餐人員78人。」「……」「職場性騷擾事件……」他停下了翻看，沉默。許久，才緩緩地聲音低沉地開口說道：「我扛過包、賣過花、開過黑車、送過貨，我喜悅於每一份勞動所得，尊重每一份勞動者的付出……「「從那一天我找到丁濤開始，我盡量為每一個跟着我的夥計按勞（智）分配，把每一份掙得的利潤投入到生產資料的擴大和再生產上，而不是個人生活享受！「趙宋回頭，和丁濤深深地對視，笑了，接着輕聲到：

谷煸「2000年，在中海，兩個叫趙榮和興盛的人，率先發現了我的異常，他們發現，似乎我的眼睛總能看透層層迷霧，能預測消費者消費趨勢，牢牢把握產品開發方向，於是……」某個分會場，趙榮神色複雜的看着大屏幕正中央的人。「於是，停不下來了。」趙宋的神色同樣複雜：「這個世界上本就藏不住秘密，尤其還是兩個背後有錯綜複雜利益關係的人。」「他們開始分析我這個人，從我的身邊找顧忌、從我的人性上找弱點，於是……」「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說不清是趙家、興家、甚至是國家派來的……」「我停不下來，因為我知道，一旦停下來，我就沒用了，我會被他們生吞活剝！」「可以這樣說，如果這個世界有什麼金手指，那我的腦袋就是我的金手指；而我，就是趙家、興家的金手指；但那倆家，卻又是國家的金手指！」「噌~」趙宋起身，再俯身，認真盯着所有人：「18年過去了，那兩家沒了，我背後卻站着國家。我還是那句話：我喜悅於勞動所得，尊重每一份勞動者付出。現在，我要把不屬於的東西交出去。同樣，也希望你們把不屬於勞動所得的收穫交出來！「「啪~」股權證明被拍在桌子上。「嘩啦啦~」那堆資料被推到在眾人面前。「股權就在這裏，因為我醒了，所以現在整個趙宋系股票都在暴漲，想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收購這份股權嗎？想要把過去十年來消極怠工的監察部收入囊中嗎？一個星期後，這份資料上但凡還有一個名字存在，想也不要想！「…………理想國，終究在理想之中。就算只能存於一時，趙宋也要用自己和宋冠義的退出，換取它的片刻存在。因為即將到來的危機，需要萬眾一心的趙宋系。…………盛大的會議，趙宋只出席了短短几分鐘。他把桂璐陽和廖櫻竹留下處理後續，只拽走了一個中年人。他是幾家國金公司的代表。「趙老闆……」中年人苦笑道，「十年了，你還沒變。」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哪來的，還用說嗎。可眼前這位，第一次出現二話不說全得罪了。可他知道這位不怕，中控股權，中控監察部，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小小犧牲又算得了什麼？「我想了想，」趙宋沒搭理中年人的話茬，邊走邊說道，「賣了股權，錢不少。」你管那叫不少？中年人無語。「除了包圓中控系幾家公司未來幾年的訂單，還是有點多。」大消費，大訂單！！！！！中年人眼前一亮，連忙問道：「能說說方向嗎？」「保密。」趙宋神秘一笑，接着說道：「多的那點股權，我還是不賣了，送給你們！」中年人一聽，頓時急了：」不成，我們一要就是大麻煩，你咋就動不動就送……「「聽我說，」趙宋攔住他，「有交換條件的。」此時，幾人已經走到了中控大廈門前廣場，在炙熱的陽關下，中年人眯着眼睛，警惕地問道：「你想換啥？」「啥也不換！」「那你要啥？」「啥也不要！」「……」「我就想……在國家剛剛向民營開放的某些產業……不要為我設置阻礙！」「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向民營開放，國家對像趙宋這樣大舉入駐的民營資本歡迎還來不及，怎會設置阻礙？中年人實在想不到原因。更何況這個人的特殊性，誰敢上杆子找不自在。剛想點頭，答應下這個天下掉下來的餡餅，卻生生剎住……因為，隨着趙宋的視線，他看到了三個身穿制服的中青年。一個雅人深致的男人，灰色西服，帶着銘牌，上面寫了幾個字：種花一汽集團。兩個英姿颯爽的女人，藍色制服，左胸帶着胸章。作為跟進趙宋所作所為的國家代表，中年人熟悉他的每一步成長經歷。作為趙宋發家的起源事件，十八年前的那場快閃，依舊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陸離，董凌雲、朱麗葉！十八年的遠見，十八年的佈局……中年人再次吸氣，深深看向那兩個女人的胸章：種花航天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