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別給我機會

另一時空。2006年5月15日。「大局觀、大局觀，趙宋！」業務主管侮辱性的拍拍趙宋的臉蛋，「就這麼小小的一單業務，你都能辦到這種地步？」趙宋一臉怒火的看着他：「一個小配件，業務單上沒有，也沒有人告訴我！」「你不是心氣挺足嗎？告訴你是情分，不告訴你是本分。」業務主管把手裏的人事資料遞給他，「畢業兩年了吧？性子還沒打磨出來，正好你也沒幹多久，大半個月的工資就算你賠償公司的損失了，不送!」趙宋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樓，拿起電話打出去：「喜子，你上次說的酒店開車的活還有嗎？好，我去！」去你嗎的大局觀，爺們不伺候了！……………….2000年6月14日，星期三，多雲轉陰。中海商城。經營CPU的渠道商，已經把新一代晶片組和處理器的小幅廣告打滿了整個商城。他們這種零售渠道知道消息的時間並不比趙宋早，更新換代更對他們來說更是無所謂，舊的照樣能再賣個一年以上。品牌機也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新品價格要等一兩個月以後才能下來。特斯拉的產量不大，如果是只是個櫃商，趙宋有把握一個月內，在京都把整個庫存賣出去。可惜，趙宋把特拉斯打造成了一個成本高昂的怪物。趙宋最怕的是品牌機官降，這輩子多了特斯拉這麼個奇葩，品牌機官降這種事情，果然如趙宋所擔心的，發生了。特斯拉的成本，太高了。趙宋失魂落魄的坐在辦公室里。劉聰在走來走去的打着電話。文貞文和廖櫻竹在緊張的核算資金。「趙兒，」中海秦主任走了進來，「我把新機組裝全停了，二手的調貨停不停你說了算。」說着，秦主任搖搖頭，「今年太早了，我還打算過兩天再提醒你，結果…..」秦主任拍拍趙宋的肩膀。「財帛動人心，你秦叔這次對不住你了。」趙宋搖搖頭，「怨不得您，既然做了品牌，卻連最基本的大局觀都沒有，我還做個屁！」「秦叔，其他兩家怎麼說？」秦主任面露難色：「按合同辦事，矽谷60台，太平洋90台，每天最少這個數，直到七月一日。娘的！」「那是他們的本分，應該的，麻煩您跟他們說一聲，就按合同辦，剩下的時間，每天按照最少量組裝二手機。」趙宋樂呵呵的說：「再麻煩你跟他們說一聲，當初好話哄着我這個小年輕，把我架了起來，如果要是把我賴以生存的牌子給砸了…….」秦主任狠狠拍一下桌子：「看他們有多能！」轉身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秦主任有頓住了，輕聲說：「趙兒，貨款有壓力的話，我最多能給你拖三天。秦叔，只能幫你到這了。」趙宋心裏一暖，搖著頭笑着說：「叔，不用了，你覺得我之前掙得錢都哪去了？」見秦主任搖頭，趙宋接着說：「別忘了，我還有個外號——中海的萬年老王八。」……….秦主任走了，趙宋心裏暖洋洋的。轉頭問向丁濤：「遨遊網吧結單了？」「已經入賬了，利潤不高，只有11萬。」丁濤撓撓頭說：「秦朝老大挺滿意的，說過兩天再來找你。」這時，廖櫻竹懶懶的伸個懶腰，趙宋和丁濤滿頭黑線的看着她。姑娘，你的心得多大啊，這都什麼時候了，當着老闆面這麼干真的好嗎?等伸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臉色紅紅的。「趙宋，上午小賣部的王叔叔過來了，告訴我百腦匯的櫃枱裝好了，還是沒有要裝修費。」她才沒什麼擔心的呢，她這個老王八同學有多少家底，廖櫻竹心裏清楚的很，大不了全換成機箱慢慢賣唄。一上午這麼多壞消息，聽到廖櫻竹的話，趙宋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現在全國上下一片抄，什麼掙錢立刻一堆人蜂擁而上。趙宋的櫃枱裝修的耳目一新，老王叔就是抄著趙宋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從11通道的10米大櫃枱，1通道的辦公櫃枱，太平洋的形象店，矽谷的展示櫃枱，到如今的百腦匯，人家楞是一分錢沒要，就是因為趙宋的設計讓他賺錢了！就像趙宋曾經聽到的，不要是情分，要了是本分。趙宋認下了這個情分！就像是文麗華和洪隊長、噠噠姐，有了這些人，有了這些情分，趙宋突然之間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他們還能少了一個讓我抗包的活！」………….「老闆，」劉聰打完電話走了過來，「退貨的不少，不過大多數人說再賣兩天，因為方正還沒鋪貨，誰也不知道真假。」趙宋感慨著，這些天聽了那麼多次方正，他也沒怎麼注意，實在太不應該了。京大方正，這個時候真的是和聯想並駕齊驅的存在。「老闆，」見趙宋沒說話，劉聰提醒他，「我估計他們在等其他品牌機的動作，往年，這種官降都是聯動的，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出消息。」

仔細考慮了很久，趙宋才開始佈置：「如果經銷商退貨，不要推諉，貨款也要結的快點。」文貞文點頭答應。「劉聰，和所有夥計說，從現在起，在庫存清空之前，恢復提成制，讓小斌、湯風、華良厚去百腦匯，小斌當店長。」「丁濤，你和陶成去庫房，隨機拆幾個機箱，特斯拉倒不了，特斯拉的牌子更不能砸！」趙宋頓了一下，補充道：「包括中海的供貨也查！」趙宋站起身來：「很深刻的教訓，好高鷺遠走不長，我們只是小櫃商，卻想做品牌機的美夢，當百億級企業的高管是傻子？其實我才是最大的白日做夢的傻子。」…………趙宋，你不懂管理，不懂金融，你連個小頭頭都沒當過，這段時間，你想什麼呢？………….初夏晚飯後的下溝村很是熱鬧，不少村民們都聚在小廣場嘮嘮家常。小雨一臉氣憤的蹲在會所門口，看着哥哥遠去的身影。趙宋提着水果籃，在村民的注視下，向齊所長家走去。開門的是齊嬸，看見是趙宋，一臉擔憂的把他請進屋裏。齊所長端著大搪瓷缸喝茶，齊遠靠在門框上抖著腿，斜着眼睛看他。趙宋樂呵呵的問道：「齊大哥病全好了？」「托你的福。正好跟你說聲謝謝！」齊遠語氣完全不像是道謝。趙宋不以為意，轉頭說：「齊所長，我那個會所還有三年就還給下溝村，我這次來，只求咱們在這三年裏，相安無事。」要不是小雨不同意，會員們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不是朋友也是熟人了，趙宋真想把會所也關了。為了家人他不怕事，但是小雨幼小的心靈真得再也經不起刺激了。齊所長端著茶水，不緊不慢的說：「天子腳下，誰敢亂來，以後咱們吶，還是公事公辦的好。」齊嬸擔憂的看着有恢復安靜的屋裏。隔了好久，趙宋才笑了出來，樂呵呵的說：「好！公事公辦的好，那我就不打擾了。」…….出了齊所長家門，就見一公里店長洪大志一臉擔憂的等著。不遠處，就是小廣場，很多村民也有意無意的看着這邊。趙宋拿着手機，電話通了，才大聲說道：「文阿姨，見了！那邊說公事公辦。不過，如果齊遠再敢騷擾小雨，我就把小雨帶學校去，告訴學校我家人在小河街道受到威脅，不能安心上學！好，我不衝動，聽您的！」放下電話，趙宋鄙視的看着洪大志，直把他看的滿臉通紅。趙宋用盡了最大聲沖着齊所長家喊。「當閨女？」「我呸！」「當兒媳婦來着吧！」趙宋想通了，小雨是個孩子，不管她漂亮不漂亮，可愛不可愛，這事，他招定了！躲了，他永遠都是個沒擔當的廢物！……………..2000年6月14日，晚。當天晚上，聯想官網正式宣佈老款機型全部官降，同時發佈了彩色外殼的主題機箱，除了顏色不同，樣式和特斯拉相差無幾。隨後，同方、長城跟進。這樣，特斯拉在價格和外觀上喪失了全部優勢。深夜，聯想大廈。兩個保安滿臉無奈的看着遠處大吼大叫的大學生，那裏是大馬路，他們管不著啊。馬路上，一身校服的趙宋狀若瘋癲，拿着三個證破口大罵。「柳老頭，SB聯想，呸你的高科技！」「你丫欺負我一個殘疾人，你好意思！」趙宋把殘疾人證舉的高高的，看着黑乎乎的大廈。「別給我機會！」……..……..……..「要不噁心死你！」總資產：劇烈動蕩，商品房0/18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