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可以

「雪兒，不要殺人。」百里銘幾近哀求的聲音使得狐仙再次頓住腳步，他用充滿了哀傷的目光看着狐仙，低低道：「我實在無法想像，如此美好的你，手上也會沾染血腥。」

狐仙沉默，緩緩低下了頭。

「哼！」冷睿冷哼了一聲，不懷好意地冷笑道：「百里銘，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夫人白春雪雙手上可是血跡斑斑，且不提往日被她魅惑、自甘奉獻精元給她增加妖力而死的無數男人，單單隻說我方才將你叫醒，一路上走到這裏所看到的所有屍體，都是她動的手！這女人冷血無情，甚至連同族都殺，你還當她是什麼善男信女么？簡直可笑！」

狐仙靜靜聽到這裏，轉頭看向百里銘的方向，只見他的臉上是不可置信的驚愕，大睜的眼中已不見半點熟悉，而是陌生至極。

她的左臂隱隱顫動了一下，藏在衣袖中的左手越發緊握，長長的指甲已然深陷進手心掐出了血跡，方能稍稍抵消心痛的感覺。

她頓了一會，慢慢轉過身面對向百里銘，眼中雖暗藏着憂傷，唇角卻上揚了一絲與平常一般無二的輕淺笑意，輕聲說道：「銘郎，他說的都是事實，這宅邸里所有的屍體都是我所殺，往日裏也的確殺了不少人，不過誰讓那些男人膽敢冒犯我呢，我殺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百里銘聞言，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

而狐仙動作優雅地將垂到胸前的頭髮盡數拂到腦後，輕輕一歪頭，繼續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我五年夫妻，這些事實我原本是想隱匿不說的，不過現在你知道了也好。不管今日我能不能保住百里世家和你家傳之寶、乃至是你自身，今後你我都已無夫妻之緣，你現在看清我的真面目，倒不必對我有過多的懷念，我們更能斷得乾淨。」

這樣說着，她不再理會滿臉傷色的百里銘，將目光轉到了冷睿的臉上，輕聲道：「睿公子，我可以聽你的命令殺了暗澤熠和他的女人，也可以帶着異寶與你一起回返九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得了異寶，放百里銘和百里世家一條生路。若你不肯答應這個條件的話，我今日即便是鬧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會讓你帶回異寶。」

冷睿遲疑片刻，漠然點頭應道：「可以。」

狐仙點點頭，輕輕一揮手上的彎刀，轉身看向暗澤熠和錦菡，輕笑道：「沒辦法，還是要對熠公子和你的小姑娘動手呀，不過你們兩位原本便是馬上要死在我手下的，不是么？」

暗澤熠神色淡漠，沉默不言地握緊了憑空出現的血色長劍，面無表情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狐仙。

而狐仙在距離暗澤熠還有七八步的時候突然化身為一道白光，如同一條鬼影一般倏忽出現在暗澤熠的面前，揚起彎刀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白光，猛然對着暗澤熠和錦菡砍了下去。

暗澤熠高大魁梧的身形牢牢地遮擋在錦菡的身前，因而只能不躲不避地將長劍一橫，擋住了狐仙的白色彎刀。

只見着長劍和彎刀之上發出的血光和白光交互纏繞起來，照亮了暗澤熠和狐仙的臉龐，其中暗澤熠明顯可以看出吃力，狐仙則是輕輕鬆鬆帶了笑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