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老天有眼

錦菡說明來意之後，老婆婆不知為何臉色一變，那一直枯坐在火炕上的老者也是猛然回過神來一般，目光如炬地看向了錦菡。

錦菡注意到老婆婆的臉色不對，不由收起了笑意，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么，婆婆？」

「咳，咳。」老婆婆輕咳了兩聲，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姑娘，你……真有除妖的本事么？」

錦菡又笑起來，笑道：「婆婆您別看我這樣，我的修為可已經到元嬰期了哦，一般的小妖魔一定是手到擒來，為你們除去這個雪妖之害還是沒問題的。」

老婆婆蒼老的眼中隱約劃過了一抹異芒，她頓了一會，緩緩點頭道：「那老婆子便代這雪山周邊村子裏的人謝過姑娘了。」

「婆婆您別客氣，降妖除魔原本便是我等正道弟子的本分。」錦菡笑着問道：「今天天晚了，明天一早我便進山除妖，在那之前我想問問您，雪妖是個什麼樣的妖怪呢？」

老婆婆緩聲應道：「雪妖自古有之，乃是此地雪山所特有的精靈，它稟承天地間極寒之氣而生，一般來說離開了寒冷的地方便無法生存，所以一直以來雪妖都是躲藏在雪山深處生活，不敢擅出。而且雪妖天性善良，害怕人，偶遇生人立即便會躲藏、逃跑，自古從未有過雪妖傷人的事情發生。」

錦菡奇怪地問道：「那為什麼這次的雪妖這麼兇殘？我聽說它已經害了好多人了，惹得你們周邊這些村子裏的人都不敢進山打獵、採藥，這才過來看看的。」

老婆婆稍顯不自然地低下頭，過了一會，方才低聲道：「我不知道……姑娘，你真的能除去雪妖么？」

錦菡對老婆婆的反應更加疑惑了，她輕輕一歪頭，遲疑着應道：「只要雪妖不是什麼厲害到離譜的妖怪，我還是有把握能除去它的。」

「真的么，太好了……」老婆婆蒼老的聲音里可以聽出輕微的顫抖，她沉默了一會，突然離開矮凳緩緩跪到地上，深深伏下上半身，哽咽著說道：「真是老天有眼呀……姑娘，你若真能除去雪妖，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們老兩口老來得子，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呀，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錦菡驚了一下，立即半跪下去攙扶住了老婆婆，驚訝地說道：「婆婆，您這是幹什麼？您快起來，咱們起來說！」

錦菡這裏老婆婆還沒扶起來呢，那邊枯坐在火炕上的老人已然將煙袋隨手放在小桌上，匆匆自炕上下來對着錦菡便跪了下去，連連磕著頭，老淚縱橫地說道：「姑娘，求求你了，你一定要除去雪妖，將我兒救回來啊！只要你能救了我兒，你要我們老兩口怎麼報答你都可以！」

「您二位別這樣，快起來，快起來！」錦菡這下徹底慌了，她這邊剛剛強行將老婆婆扶起來，再轉過身去扶老人的時候，老婆婆已經又跪在地上，滿臉哀傷地低低抽泣起來。

而且老人還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他用兩隻蒼老的手死死地抓着錦菡的胳膊，一雙渾濁的眼睛裏不停流下淚來，只是一個勁涕淚橫流地說道：「姑娘，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