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男人的浪漫

整個上午，圓圓就陪着趙宋在CBD逛著一公里便利店。她還知道了幾項便利店經營重要指標。身為財務人員，對幾個名詞稍琢磨一下，就知道了其代表的含義。地鐵口，寫字樓一層，綜合大樓門面房，全都是交通便捷度大的位置。她注意到很多顧客結賬時掏出會員卡的自然程度，估算了下顧客購買頻次，然後用短時段來客數與客單價相乘，也就知道了一公里高成本運營的底氣。他在給芳姐看，尤其是後來趕到鞠躬見禮的島國人被趙宋引薦給芳姐時，圓圓更確定了這一點。因為定位原因，一公里在四大直轄市的擴張是肆無忌憚的，很少遇到地方保護主義，給芳姐看的原因，圓圓猜測是一公里要開始大規模負債擴張，下一步的目標就在深市。貸款、選址，有芳姐這個土著照顧，一公里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趙宋的變化好大！這是圓圓最深刻的感受，他的每一步行動都含有深刻的目的，在人情還沒送出去的情況下，就開始讓人家還人情了………………一上午的考察，然後輪到酒宴。趙宋的身份也從一公里老闆變成了特斯拉總裁。身邊的團隊也快速完成了轉換。圓圓再一次拒絕趙宋，選擇了跟在劉瑩身邊，能不上正桌就不上。可惜現實讓圓圓失望了。說是酒宴，其實就是個簡單的私人飯局。不簡單的是飯局的地址和人員規格。主人就是個普通的中年人，從樣貌到衣着沒有任何出彩之處。但還是被趙宋拉扯到主位上，有他和芳姐做陪客。兩人的助理、司機、秘書全都上了桌。簡單的就像一個普通朋友飯局。然而當圓圓看見眼前的餐具時，眼睛都直了。傳說中的「古典園林某南海專用詞」，高檔釉中彩瓷，主體圖案是鮮明江南園林風格的小橋流水人家、畫中亭、橋、河、鳥、人，圖案清晰、清秀典雅。這東西，圓圓是從芳姐招待別人時的閑聊聽說的，但她不知道連服務員的着裝都與這套瓷器相映成輝。每一個都比她漂亮幾分的服務人員身高几乎相同，沒有佩戴任何飾品、手錶，妝容、髮型統一。餐具擺放如畫，彎腰角度如一，連倒酒的高度都相同。圓圓因為位置原因，能清晰的看到服務員操作間的情景，她看到有人在專門觀察餐桌上的情況，為保證菜點火候、色澤、溫度等問題，她們會恰到好處地掌握上菜的時機和速度。獅子頭、烏魚蛋湯、開水白菜、罐燜三寶鴨、蒜仔燒裙邊……味蕾爆炸！這是圓圓最深刻的感受。她不吃都不行。因為這是分餐制，每道菜都是個小碟或者小碗，如果沒動嘴，服務員會在上新菜時把它擺到一邊，直到面前擺了一堆碗碟……後來，圓圓從趙宋處知道了這是堂菜，於1984年出版的《**國宴菜譜集錦》，首次為「堂菜」正名，雖然多用八大菜系，但堂菜也由此成為八大菜系之外的新品種。說白了，這頓飯就是能體現某些人地位、為他們帶來心裏滿足而指定的標準流程。飯不簡單。但是餐桌上的話題很簡單。除了剛開席時中年人關心了一下老河灣的治安規劃外，其他時間都在順着中年人的愛好，談論網球！？？？？對此圓圓是懵逼的，這和她在深市與芳姐參加的飯局不一樣啊，在那邊吃飯一大半時間都在談正事。「有啥稀奇的，不是談完正事了嘛~」趙宋對此的解釋很敷衍。「談啥正事了？」「治安啊！領導一開始不就關心了嘛？當人家發現我對治安的投入超出他預期的時候，不就敬酒了，就表示這事沒問題了。」「這就完啦？」「當然沒完，之後還得給某部門捐點設備和車輛，然後上安保系統招標時，得讓些業務給某個沒啥名氣的企業。」「……」圓圓懷疑趙宋是不是對這頓飯過度解讀了？不過趙宋並沒有解釋，反而把這個傻姑娘從賓館拉到了紫玉山莊。此後一段時間裏，兩人彷彿回到了曾經住在教養局時的日子。只不過從每天去中海賣貨變成了出***小小的酒宴。白天空餘時間就是一同去各個公司辦公考察。每天，趙宋都會按時下班，然後和圓圓一起帶着笨笨去小區的草坪遛彎。更多的時候，是讓圓圓看清自己平常的生活。工作，看書，學習。圓圓或許不知道，她是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趙宋所有老師的人。他在早起背單詞，德語會是他的第四語言，讓人驚奇的是他身邊的秘書團隊總能隨時切換到他正學習的語言環境。他會在晚上看書，經濟和管理，因為看不進去歷史和政治書籍，所以需要老師來講。這個時候能陪着他一起的，只有一隻貓。「圓圓，知識會是未來最廉價的東西，想要讓它變得有價值，就需要把它變成自己所學。」「我的能力只夠支持發展十年，人家盛和道夫臨到老了還要被請動重新出山呢，原計劃十年後徹底退休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一定要多積累寫知識和能力。」其實他也沒變，總愛給自己將一些大道理。他最開心的時候，是每天晚上遛狗出汗后，喝一杯可樂，和自己一起看電視的時光。「趙宋，我住這合適嗎？你就不怕李琳娜知道了不高興？」終於有一天圓圓憋不住問道。「就是讓她知道！」趙宋毫不在乎地回道，「告訴她我也會耍小性子。」對於趙宋的任性，圓圓是沒有抵抗力的，只有隨他了。直到有一天，才參加完一個豪華自助酒宴后，趙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圓圓，後面的活動不算重要，我得提前走了。」圓圓連連點頭：「快去吧，別讓人家真生氣，我和芳姐也該回去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有不少收穫。」「跟李琳娜沒關係。」趙宋白了她一眼，「你沒發現今天有個相貌不是特別出眾的女孩很特別嗎？」「我看見了呀，特別黏你。」這是這段時間的常態，向他這樣沒成婚的富翁很罕見，招蜂引蝶是應該的。圓圓不明白趙宋為什麼要特別注意一個普通女孩。

「她比我有錢！」「……」圓圓獃獃地看着他，「她是種花人吧？你可是種花首富。」對這樣的圓圓，趙宋只能無奈搖頭：「那是給普通人看的，就那姑娘身上的石頭，我願意用所有直轄市裏全部一公里物業來換！更不用說她身後的巨大利益體了。」圓圓目瞪口呆。那些亮晶晶的石頭一點雜質也沒有，她看着也很喜歡，沒想到會那麼貴。「我得走了！否則拒絕越多，得罪的人就越多！」趙宋下定決心，然後看向圓圓，再一次珍而重之地問道：「如果……」趙宋摸著圓圓圓圓的腦袋，「如果她不跟我回來，你願意嫁給我嗎？」「……」圓圓紅着眼低頭，過了好久，才喃喃地回答：「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回到中海時代，我願意嫁給你，用心伺候你一輩子！現在，你需要一個能幫助你的女人，而不是我這樣只會拖後腿的傻姑娘！…………「嗡~」在圓圓的祝福下和某些人失望之中，美麗的白天鵝在首都機場騰空而起。儘管航司和地方政府替趙宋壓下了無數告狀信，但在賠償了不少被嚇死牲畜費用、並支付了幾個老人的醫藥費之後，趙宋決定協和客機不允許在陸地上空進行超音速飛行！從今往後，京城老百姓再也聽不到熟悉的音爆聲了。……機艙。美麗的乘務員為趙宋倒上加冰可樂，然後把異於常規的易拉罐放在一邊。那是可口可樂私人定製款。對於趙宋這個資深可樂迷，全球最引人注目的移動廣告屏，可口可樂可算下足了功夫。但是趙宋此時的注意力卻不再它身上。此時，他正拿着紙筆在幾個名字上划來劃去——留給他的選擇越來越少了。文靜的態度一如既往，每次走的都乾脆利落。打×！李薇代表兩個好面兒的家庭，無論她的青梅竹馬喜歡的是人是畜、是男是女，這個婚結定了，換成趙宋也不行，對於兩家來說面子比天大！而且有薇薇集團托底，也用不着再找個趙宋為他們的事業添磚加瓦。打×！郝瑩……趙宋毫不猶豫地在那兩個字打×！自己把鐵血郝老爺子氣到住院，人家沒有反應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感謝。互相來往？想啥呢，什麼人都敢交集，要當呂不韋嗎？呂不韋可沒叛國！趙宋撇撇嘴，嘀咕道：「老子也看歷史的。」人家最大的錯誤就是影響力大，還什麼人都結交而已。「哼，暴力機關，有啥了不起的！」圓圓……趙宋陰著臉打×！劉瑩？這娘們兒這兩天除了上班時公事公辦，平時躲的遠遠地……打×！只剩下李琳娜、白麗。要不再從大學同學……趙宋連忙打消年頭。其實那個有錢姑娘也是可以考慮的，等亞洲四大邪術盛行，姑娘打扮打扮也是網紅級別呢，再說也挺豐滿的。趙宋苦笑搖頭，把注意力放在李琳娜身上。自己這是去找媳婦兒的，起碼得浪漫一些吧。不過女人的浪漫他並沒有研究透，見時間還早，索性關注下男人的浪漫！於是他打開筆記本，開始了下賤的行為——寫日記：「我在高空，我之上，是深空。今天的深空中，還有個受氣包小男孩值得每個浪漫的男人銘記於心。它在經歷了多次臨時變軌后，終於來到了一個大球球面前。它用力憋氣，釋放出了帶降落傘的探測器。然後把一副美麗的畫面展現在全人類面前：十字相間，山水相通！像早期地球，在醞釀生命的誕生。更像一個天國！十萬英尺之上，帶病堅持完成任務的小男孩終於累了。不過它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更多的了解這顆大球球，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有過簡單科普的人都知道，地球上的微生物到底有多變態。所以最後的最後，為了保護它的天國，它選擇帶着殘破污穢的身軀，離它遠區，墮入深淵。走前，小男孩向它的誕生的母星投去深深的一瞥。那一瞥，是宇宙級別的浪漫！不過沒關係，因為它相信，總有一天，人類的探索終會勝天千尺，愈海萬尋！2003。你好，木衛二！再見，伽利略號！」…………6月30日。在與小雨生日這一天，趙宋啟程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