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沈曦蘊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齊子轍,眼神一陣慌亂,倒是讓齊子轍輕柔地笑出了聲。

「傻瓜,這都多少年了,我已經沒有那麽難過了。」

「沒事,有我陪着夫君,一直一直陪着夫君,就像夫君陪着我一樣。」沈曦蘊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出了這樣一輩子承諾的話來,說完她臉紅了,轉過身子,背對着齊子轍,嚷道:「哎呀,太熱了,我要睡了。」

此時已然入秋了,哪裏會熱。

齊子轍笑着伸手將她摟在懷中,她的背貼着他,他含住她誘人可愛的小耳垂,含糊地說:「嗯,娘子可要一直陪着我,若是食言了,即使追到地獄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沈曦蘊伸手要去摸自個兒被含住的耳朵,卻被他直接親上了指尖。

之後,齊子轍就順勢與她親昵了一番,兩人顛鸞倒鳳,紅帳輕搖,齊子轍來了三個回合才肯放過沈曦蘊。

沈曦蘊睡前只記得她額頭上的發都濕漉漉了,手指頭一根都不想動,渾身無力,腰肢酸軟,都不知怎麽睡過去的。

【第四十二章沈宴夫妻的下場】

隔天沈曦蘊睡醒時齊子轍已經出門了,沈曦蘊收拾過後便也跟着出門去買東西,卻在街上逛時忽然進入一家首飾鋪子,聽着一些低品級的婦人們議論著沈家的事。

昨日才發生的事,郡王妃,不對,是姊姊不是說讓沈宴考慮考慮嗎?怎麽大白天的,沈宴以往做過的事,其他人就都已經知道了?

郡王妃聽到管家彙報說已經把消息全都放出去了,特別是一些聽書的地兒,拿了話本過去,讓他們將沈宴、孫氏這對狗男女做的事讓所有人都知道,以後他們的子孫都會世世代代以有這樣的祖先為恥。

郡王妃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放過沈宴,一點都沒有,也沒有想過要放過沈家三房,因而才出了沈家門,郡王妃就讓人去喚了郡王爺過來,讓郡王爺那些閑着沒事幹的謀臣們開始寫話本。

不過一夜之間,話本就完成了,之後就是散發出去,這些小廝們就能完成了。

郡王爺看着郡王妃鬧騰,也不生氣,反而跟着一起鬧,因而沈曦蘊才能在第二天出門就立馬看到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新鮮話題。

連帶着最近這幾日閉關煉丹藥剛出關的皇上也得知了沈宴做的好事,戚貴妃更是生氣到了極點,據說差點動了胎氣。

這戚貴妃因着沈宴的事兒動了胎氣,皇帝就更加不高興了,御史台在齊子轍的暗示下,一本本奏摺彈劾的對象都是沈宴,包括沈宴在江南期間接收一些賄賂與接收美女的事,全都被挖了出來,就連孫家也就是安國公府的國公爺也被彈劾了。

沈宴並沒有得到皇上的許可到殿前申辯,甚至於在錢太師重新衡量要不要救一下沈宴時旨意就下達了,沈宴直接被剝奪了官位,連帶着孫氏身上的誥命全都沒有了,幸而這京城的屋子是自己買的。

沈宴聽到旨意,六神無主地坐在了地上,若不是小內監提醒他該謝恩了,他都被嚇傻了,就因着他的事氣到了戚貴妃,立馬就受到了嚴重的懲罰。

不管如何,沈宴回不了官場了,他心心念念的爵位全都成了泡影。

沈宴接到旨意,想要到郡王府去跪下求郡王妃饒了他,卻被沈老夫人派人拉住了,直接關進了書房,讓他好好靜一靜。

至於孫氏,得知消息後直接暈倒了,她算計來算計去,一切都是一場空,早知道如此,她當年壓根就不會當沈宴的外室。

她到現在才覺得自己錯了,但不是錯在對不起楊氏,而是在選擇的身世上和楊氏對她的姊妹情分,然而儘管知道楊氏真的很好,可她的後悔並沒有包括自己搶了楊氏的夫君這事,她不過是被貧窮嚇到了,真真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至於後院的姨娘和姑娘們,大部分的人都亂套了,她們剛適應了京城奢華的生活,那些她們從來沒有在河間聽過的事,還有一些好看新款首飾,河間全都沒有,可她們現在得回去河間了。

她們知道,她們再也找不到好歸宿了,就是找到好歸宿的,也萬分擔心對方父母會悔婚退親。

在京城人眼裏,沈宴就是給了他們一些笑料的可憐蟲,他兩個有權有勢的女婿全都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沈宴真是運氣不好,偏偏最為虧待的兩個女兒嫁得最好,果然是因果報應。

沈宴呆坐在書房,沈老夫人過來看他,他抖着手,拿着書,流着淚,小聲帶着哭腔、像兒時一般告狀道:「母親,沒有了……全沒有了……幾十年的心血,全都化為烏有了!母親,為何會如此?」

沈老夫人並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撫摸沈宴的頭,好似小時候照顧他時一樣。

孫氏醒過來後嚷着要找兩個兒子,至於沈惟湛和沈惟澈,在同窗的指指點點中也猜到了些許。

郡王妃根本沒給沈家太多臉面,全京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就當京城上下官員們都在嘲諷沈宴,而沈家三房開始陸陸續續打包物件,準備回河間府時,沈宴志得意滿地從錢太師府回來,過了三日,吏部下了條子,再次錄用了沈宴,許以他六品芝麻小官,到江南地區下頭的町州當知府去了。

齊子轍在書房中得知此消息時暗了暗眸色,未發一言,他回了後院,將此事告知沈曦蘊,沈曦蘊似乎略微鬆了一口氣。

對於沈曦蘊來說,她一出生楊氏就過世了,她活的十多年裏頭一直都沒有受到母親的疼愛,父親也對她很疏遠,可沈宴作為父親,至少每日活在她的面前,郡王妃和其他人跟她講楊氏是她的母親,說心裏話,她並沒有太多感觸。她很感激楊氏生下了她,但僅此而已,她前幾天才知道有這樣的親生母親以及鎮守西北遲遲不歸的楊家存在,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她知道這些事後更多的是無助。

郡王妃的憤怒她無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懷疑自己內心麻木了,就是個壞人,一隻白眼狼。

沈曦蘊扯了一下齊子轍的衣袖,小聲乖巧地詢問,「他,有了官職,那祖母呢?」

祖母再無情也儘力彌補過她。

「祖母會到大伯家住,你那些庶妹們也暫時居住在大伯家,開銷花費已然付過了,至於孫氏會跟着他一起上任。」

沈曦蘊扯了一把手中的絲線,「祖母年紀大了,理應如此。今後,我只照顧些許祖母和兄弟,姊妹一場,若是真有難了,我也幫一把,其他人……就當是緣分盡了。」

齊子轍將她摟在懷中,並不說話,大手掌摟着她的腰肢。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嘴上倔強著,心裏卻暖呼呼的。

錢太師坐在書房中,握緊雙手捏成了拳,下巴上的鬍鬚氣得一抖一抖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氏半個月前出府一趟,去了寺廟廂房中,當天他正好因公務去了寺廟,沈宴也陪着孫氏去上香求長子下場得中,沈宴悄悄跟隨,發現了他和秦氏的事,卻隱藏着不說,還想以此事要脅,拿了他不小心丟失的御賜之物為證,更為該死的是秦氏,他趁著耳鬢廝磨之時一時興起送了她,她竟然沒有收好。

錢太師卻不知,當時秦氏被迫與之苟合,在床榻上不敢反抗,自是乖巧得很,可等錢太師走後,她就將錢太師給的物件扔在了房間的角落中,厭惡至極,怎麽可能會留下那東西帶回府內。

一想起沈宴前些日子趾高氣揚地來尋他,他就胸口發悶。

看著書房燭光搖曳,他站了起來,往後院走去,後院那些花花草草,卻沒有他所喜歡的,當年迷戀的女子也已不在,他第一次有了一絲恐懼之感,想着與妻子幾十年的結髮夫妻情分,如今十分迫切地想要去夫人身邊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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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君大吉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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