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塔亭衛
弄到漁船，一幫人重新抖擻精神上路了。
好在之前逃命的時候，還活了三個船工下來，這時候正好開船。
想想來的時候，還有心情讚歎苦夷島的景色。相隔不過一天，現在已經是人人面有倉惶之色。
文阿泰和駱希美更是一頭鑽進小艙房裏，研究那個石頭人。
漁船的小艙房，不比之前的大船。上面的這間很小，就放一些常用的工具。甲板下面一共就隔成了前後兩間，一間住人，一間放魚。
駱希美試着用水，在石頭人身上擦洗一下。
擦著擦著就發現了一條裂縫！
這可咋整？爹不會就這麼碎了吧？
駱希美喊文阿泰過來，倆人舉著夜明珠，在石頭人身上找到了好幾條這樣的裂縫。
文阿泰掬了一捧水，慢慢滴在裂縫上面。眼看着水就滲了進去。
文阿泰說：「美美，這石頭可能只是你爹的外殼！」
「……你爹才有殼！」
「不是，我就是說，可能勾陳把你爹做成兵馬俑了。裏面才是真人！」
「你的意思是……把殼剝開瞧瞧？」駱希美不讓別人說殼，她自己倒是說的很順溜。
文阿泰對她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十分無語。
文阿泰在石頭人表明按了按，找了一塊活動的地方，輕輕挑起來。
果然！
裏面還有皮甲！
一點一點的把石頭殼撬掉，露出了完整的希帥大魔王。他正在沉睡。
看這希帥大魔王長得年輕白凈，駱希美反正是挺高興的。這個爹可比南昌那個帥多了！
文阿泰心裏想的是：幸虧有這一層石頭殼護著，不然在地火上面熏烤了五百年，早變老臘肉了！
之前隔着石頭殼，檢查不出什麼。
現在文阿泰再次為老丈人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就是太虛弱了，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所以才昏睡不醒。
駱希美愣愣的望着這個看起來跟文阿泰一樣年輕的爹，說：「我就說老駱怎麼可能生出我這麼漂亮的女兒？原來是因為我這個爹漂亮！」
文阿泰輕笑兩聲，說：「看來我得給老丈人編號了。這個是一號老丈人，南昌那個是三百號……」
從一……到三百！駱希美氣得捶了文阿泰一拳！
文阿泰終於放肆的笑出聲來。
漁船太小，睡覺是個大問題。只好把大家分成兩撥，輪流用床。三個船工和哈薩、郭文驤最慘，被分到魚艙。
魚艙現在雖然沒有魚，依然腥不可聞。
進了黑龍江口，船更慢了。
來的時候是順流而下，回去就得逆流而上。
大家心裏都很着急，合計了一下，不如雇一些漁民幫忙划船。
黑龍江口的漁民不少，但是一聽說要從黑龍江上去，再轉松花江向南幾千里，都拒絕接這生意。
太遠了！
後來還是一個好心的吉里迷人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們再往上一點，去塔亭衛問問。他們每隔幾年會去順天府朝貢一次。順天是北京的正式名稱。
之所以遠隔五千里還要去朝貢，是因為他們會去苦夷島買苦夷人抓的海東青。這種鷹在順天價格高的離譜！
往往一隻海東青，就能換到整個部落人需要的日用品！在他們看來，這也是一件非常有賺頭的買賣。
好吧，去塔亭衛再問問。但願他們剛好去朝貢！
塔亭衛也是吉里迷部落，就在奴兒干城下游一點。大概是祖輩和蒙古人、漢人接觸過很長時間，所以對南面的世界了解相對多一些。
問清楚了位置，郭文驤指揮着小漁船駛向塔亭衛。
漁船正在江面上慢悠悠的盪。忽然，船底遭到了猛烈的撞擊！整個漁船差點飛出水面。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給驚到了。心底那根剛剛有一絲絲放鬆的弦，瞬間又綳了起來。
文阿泰因為去護駱希美的頭，避免她一頭撞在甲板上，導致自己也沒有站穩。和駱希美滾成一團。
駱希美被文阿泰護了這麼一下，已經抓住了梯子。伸手推了文阿泰一把，說：「我可以了。你快出去看看，是什麼妖怪？」
文阿泰見駱希美無恙，握住泰阿劍，蹭的竄出了小艙房。
郭文驤剛才正和唐靈書站在甲板上張望。漁船突然的一跳，把唐靈書扔飛出去。
虧得郭文驤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然她落在水裏就危險了。
文阿泰出來的時候，郭文驤和唐靈書還在船舷外面吊著吶。文阿泰趕緊把他們拉上來，問：「有沒有看清，到底是個什麼妖怪？」
郭文驤說：「在水底撞的，沒見露出水面來。」
文阿泰不再廢話，緊緊的盯着水面。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箭頭形水紋，正在加速第二次向漁船撞過來！
郭文驤也看見了，抄起甲板上的竹篙，當做標槍投了過去。
竹篙入水，沒了動靜。箭頭水紋也不見了。
大家都緊張的看着水面！
忽然，竹篙浮上了水面。
文阿泰發聲提醒：「大家小心，沒有刺中！」
話音剛落，漁船又是猛的一跳！
船這一跳，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跳。雖然這是第二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小船再經不起這麼撞了！船漏了，大家一樣都得下水！
好在那妖精剛才中斷了加速，不然就這一下，估計船就保不住了。
文阿泰在腦中迅速的分析，這東西下一次過來的方向和深度。
剛才郭文驤的竹篙，看來對這妖怪是有影響的。它下次不會再離水面那麼近。
可是它需要在水中加速一段距離，這樣的撞擊力才會大！
剛才是從前方過來，撞的第二次。那麼下一次，最有可能的是從後面的水底，斜向上加速來撞漁船！
文阿泰現在的靈力還很弱，隔空馭劍的招數只能使一次。
上次在黑龍巢穴里，就是假裝先丟掉劍。然後出其不意的，飛劍從黑龍腦後攻擊，這才殺了黑龍！
這一次，文阿泰判斷出了妖怪最可能的攻擊路線。立刻就跑到船尾，把泰阿劍懸在水面上，等待妖怪的影子。
妖怪雖然不像野獸，他們已經有了相當的智力。可以由於不跟人打交道，遠遠不清楚人類的狡詐！
巨大的黑影一出現的瞬間，泰阿劍立即就刺了下去！
這一次因為是在水底，文阿泰不放心，是自己握著劍撲下去的。激起的浪花撲的雙眼睜不開，不過劍尖入肉的觸感，讓文阿泰放下心來。
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