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廢物配廢物

?「啪！」

顧言歡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的時候，就被人糊了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臉頰火辣辣的痛意都讓顧言歡不禁一愣。

她堂堂一代鬼醫，從來被人敬畏，現在居然被人打了？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還不能修鍊，顧言歡，像你這樣的廢物早就該一刀宰了，丟到亂葬崗去。」

女子狠毒的話飽含着不屑與輕蔑，又夾雜着一絲嫉恨……

聞言，顧言歡眉頭微蹙，她不是應該在解剖室中解剖屍體嗎？

什麼傻子廢物？

她顧言歡，醫術上敢跟閻王搶人，身手上能以一敵百，怎麼可能是這人口中的傻子和廢物？

眼皮很重，腦袋昏沉，五臟六腑痛得猶如被人移位一般，身上血腥味濃烈得讓顧言歡幾乎窒息，她連抬頭確認周圍環境的力氣都沒有。

「爺爺仁慈，留你這該死的廢物活到現在，也該是你廢物利用的時候了。」女子輕蔑的話語再次傳來。

「先帝在位時候，曾將玄夏國唯二的兩顆上師丹賜予墨王，更下旨將這兩顆上師丹作為聘禮賜予未來的墨王妃。你若是能將那兩顆上師丹帶回顧府，也算是你死得其所。」

上師丹？墨王？墨王妃？顧府？

無數個無解的問題，讓顧言歡本就昏沉的腦袋越發渾渾噩噩。

她眉頭深鎖，這人到底在說什麼？

頭髮突然被人從後面死死拽住，顧言歡頭皮吃痛到想殺人……

她耳邊乍然響起一道蒼老狠厲的女聲，「聽到三小姐的話沒？」

這聲音粗劣難聽，猶如鋸子鋸木一般，切割著顧言歡的根根神經，讓她本就渾渾噩噩的腦袋彷彿要炸開一樣。

而頭髮被拽起的同時，顧言歡的臉便顯露了出來。

只見刀傷、鞭痕縱橫分佈，在此之上還有數個烙鐵的痕迹。

這或許已經不能算得是上一張臉了……

對此，顧言歡不自知，抬頭間，她艱難撐開眼皮……

模糊的視線中，有一藍衣女子站在她的不遠處，女子容貌秀麗、神情倨傲、目光狠毒得恨不得吃了她一樣。

古裝？

顧言歡瞳眸狠狠一縮，驚疑在她心中猛地炸開，這裏是哪裏，眼前這些人又是誰？她明明在解剖，為何眨眼間便天翻地覆？

「啞巴了？沒死竟敢不應三小姐的話！」

粗劣難聽得聲音再次響起，伴隨而來的是臉頰處，尖銳的指甲掐進肉里的疼痛。

顧言歡轉眸看去，入目是一張醜陋年老的臉。

若不是手筋腳筋也被挑斷，她一定會活體解剖了這個膽敢三番兩次冒犯她的老女人。

在顧言歡凌厲成霜的目光中，本來打算繼續下狠手的李嬤嬤被猛地嚇住，就好像被惡鬼突然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李嬤嬤，你在做什麼？」

藍衣女子不滿的聲音響起，李嬤嬤猛地回神，她居然被一個廢物嚇到了，簡直恥辱！

「砰」的一聲，顧言歡被李嬤嬤一腳踹翻在地，一口血噴出。

很輕的一聲「鏗鏘」傳到她耳中，似乎有什麼從她袖口掉出。

「就你這樣醜陋的廢物也敢覬覦瑞王。本小姐告訴你，瑞王是屬於本小姐的，本小姐早晚一日會嫁給瑞王，然後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你只能是地底的塵埃、卑賤的螻蟻，只配仰望本小姐……」

藍衣女子厭惡嫉恨的聲音再次響起，癱倒在地上的顧言歡卻突然感覺到她右手邊有一冰冷的東西。

這觸感？

是她慣用的那把解剖刀？

解剖刀？恍惚間顧言歡想起她之前解剖的時候，她手中的解剖刀曾閃過一抹幽藍……

幽藍，那是什麼？

疑竇叢生的顧言歡，第一反應是用手將解剖刀遮掩好。

「只有三小姐與瑞王才是最配的。你這樣的孽種也只配嫁給墨王那等虛有其表的病秧子和廢物。」

粗劣難聽的聲音在附和著，女子和老女人的嘲諷聲不絕於耳……

無人看見的地方，顧言歡手腕上還沒有完全止住的鮮血滴落在解剖刀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刀中……

顧言歡最終撐不住地閉上眼。

她若不死，這兩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要活剮了她們！

突然，掌心傳來一股刺痛，如蚊蟲叮咬一般讓顧言歡一愣，那藏於她手下的冰冷刀鋒在剛才閃過了一抹幽藍。

刺痛過後，顧言歡發現她手邊的「冰冷」已經不知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正如一汪清泉浸潤她手腕的傷口，流經她的五臟六腑乃至全身，緩解了要命的痛意，並重塑了她被挑斷的手筋和腳筋。

顧言歡正奇怪為於身體的變化，腦袋卻猛地一陣抽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中，而此時一老一少的聲音還在不遠處響着。

「天煞孤星的孽種，和她待久了本小姐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吉日在一個月之後，讓人看着她，別讓她死了就成。」

「是。」

兩人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就在她們要打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一個如惡鬼索命般的聲音在他們身後突然響起。

「既然來了，何不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