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二也不錯
傳說在世界之初，修鍊文明方才出現的那段混沌歲月。
有先驅者將天地中的混沌之氣分為五類。
其中有主萬物繁榮衰敗的陰陽二氣，又有主蒼生興亡的生死二氣，此外，便有一種與另外四類格格不入的能量，其名便是戾氣，又喚作煞氣、凶氣。
生死陰陽交融便是靈氣，乃一切法則之根基。可令凡人脫胎換骨，追尋大道之終。
可戾氣則不然，戾氣凶煞暴烈，以凡人之軀根本無法存留，就更別談吸收煉化作為己用。
自古以來異想天開之輩數不勝數，也不乏野心勃勃的蓋世大能，想開闢出一條以戾氣修鍊的邪道。
可結果基本都是身死道消。
唯有獸類等體魄天生強悍的物種，方有可能容納戾氣。
凶獸之所以喚作凶獸，便是其始祖以戾氣為食，血脈中便存留有戾氣。
但人用戾氣修鍊的，聞所未聞。
所以當雲錚這日用戾氣修鍊踏入二品，洞外感受到能量波動的兄弟二人都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
「哥，少爺他這到底練的是什麼功法，竟真能以戾氣修鍊……這。」
「閉嘴，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嚴一瞪了弟弟一眼，令之三緘其口。
只是他們卻不覺，在不遠的暗處，聽到此話的花婆婆險些從樹上掉下來。
她這段時間一直注意著洞裏，能清楚感受到雲錚數次突破，心中本還疑惑。
可聽着兩兄弟的對話，這才曉得雲錚竟是以戾氣在修鍊！
漫月城地處偏僻，又少有人願意來東林深處與凶獸打交道，所以這兩兄弟怕還不曉得戾氣的恐怖。
花婆婆卻是知道，在外界，對於戾氣大部分人都是談及色變。
究其原因……
「吼！」
「不好，有凶獸，快去通知少爺！」
這時，一道響徹天際的怒吼傳來，那陡然爆發的強大威壓讓洞口的兄弟兩面無血色。
樹上的花婆婆實力深厚，卻更能清楚感覺到那正往此處闖來的畜生有多可怕。
這等威壓……便是她所接觸過的真靈級強者也不及其萬一！
此處不宜久留，可那小子……
花婆婆驚疑不定之際，那獸吼聲卻戛然而止，強大的威壓也突兀消散。
怎麼回事？
正不解時，雲錚已同嚴二匆匆跑出了洞口，一聽什麼動靜都沒有，怒道：「吵吵什麼，少爺我差點就突破了！兩個慫包，去去，別耽誤少爺我修鍊！」
說罷他又鑽回了洞中。
暗處的花婆婆冷汗直下，這小兔崽子還真是不要命呀，在這東林深處竟也敢如此悠閑。
只是……方才那凶獸究竟是……
時間過得飛快，當雲錚從洞中走出時，距離十傑之戰已不足一日。
兩兄弟看雲錚的眼神不但詭異，還帶着濃濃的敬畏。
「看什麼看？」
「沒，沒什麼。」成熟穩重的嚴一也不由咽了咽口水。
雖然外表上並不能窺測到雲錚的修為，可這些天他和嚴二一直守在洞口，雲錚的每一次突破他們都能清楚感覺到。
只需稍微一計算，便可得知雲錚此刻的修為境界。
但饒是如此，兩兄弟依舊是不敢置信，這世界上竟真有此等奇事。
別說雲錚曾經以一顆丹藥讓他們直入人靈，便是讓他們踏入真靈，現在的他們恐怕都能接受了。
「回去之後別亂說，本少爺還要體驗一下扮豬吃虎呢。」回漫月城的路上，雲錚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是，是。」兩兄弟跟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
明日，便是十傑之戰。
今日的漫月城中格外喧囂，各個酒樓盡皆爆滿。
不少酒館中，還有身價殷實的開啟了賭盤。
賭博的方式多種多樣，但最普遍的便是賭誰奪得魁首。
劉洛凝、蕭明等幾個家族子弟都是熱門人選，但也不乏有一些小有名氣的散修在列。
以上幾位也是被押注最多的。
唯有一個，即便是賠率達到了令人咋舌的一賠十，也根本沒人去買。
此人毫無例外便是雲錚了。
「誒，那劉洛凝一比一點二，蕭明一比一點一你們都下注那麼多，就是贏了也賺不了多少，這個叫雲錚的你們怎麼不買？」
一賭徒聽到旁邊脆生生的疑問，扭頭甩了個白眼不屑道：「小子，你是外地來的吧？」
「額，是啊，外地人怎麼了？」
「切，難怪你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你也不想想雲錚為什麼會一賠十？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贏唄！傻子才買他呢。」
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身材不高，面色白凈的外地公子疑惑道：「這雲錚實力很差么？我聽說敢參加十傑之戰的修為最少也是入門二品，他若毫無勝算，為何要參加？」
「呵，他若是三年前那個雲錚，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買他勝，只可惜……」
一番解釋，這公子小哥才恍然大悟，卻是笑道：「我倒覺得此人不像是為了面子自討苦吃的人。」
說着，他掏出魂卡，在莊家那裏買了五百魂石的雲錚勝。
喧鬧的酒館頓時落針可聞。
幾十道看白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莊家更是大喜，連忙叫道：「買定離手！小公子，這是你的憑證，十傑之戰後你可憑此來兌獎，當然……呵呵。」
莊家話不多說，意思大家都明白。
這外地來的小白臉就是個純粹的冤大頭啊，還是很有錢的那種。
五百魂石，多少人幾年的收入，他竟就這麼拿來打水漂了。
「快瞧，是雲錚！」
說話間，有人指向外頭的街道。
便見雲錚帶着嚴家兄弟慢步走過，風塵僕僕也不知從哪處回來。
待他們走得遠了，酒館中有人搖頭笑道：「臨近十傑之戰，別人都在家中閉門謝客，好生調整狀態，他卻在外頭跑來跑去，想來怕也根本沒想過能取得十傑。」
而他旁白的公子小哥卻點頭道：「倒是與本公子一樣，生了一副好皮囊。」
「切，他也就這身皮囊了。可惜了那劉家二小姐，竟也是個以貌取人的俗物……」
「哦？我還沒到漫月城便聽過這位劉家二小姐的美名，都說她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來，美得不可方物。如此聽來竟還有內情，這位大哥你可得跟我好好講講……」
關於劉洛凝和雲錚的那段『故事』，因為漫月城近日來驟多的外來人，又被大肆宣揚了一番。
只是關於此事的兩位當事人，卻根本沒將其放在心上。
一個正從修鍊中醒來，望着身邊面色怪異的花婆婆輕聲問：「婆婆，幾日不見，你這是去了何處，怎這般神情？」
花婆婆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來，只道：「你好生修鍊吧，雖你天資聰穎又經我指導，可到底根基不穩，年紀也太輕了些，見聞不足。此番你們漫月城盛會，取得個第二也是不錯了。」
劉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