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6章

第1436章

宋涼月也不敲門,一把就將門推開了,將正哭的梨花帶雨的宋安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要板起臉來,可面上的表情變了變,柔聲道:「涼月,你這是做什麼?許公子是爹爹的貴客,你怎麼能這樣不管不顧的就衝進來?」

那模樣,和之前對宋涼月冷漠的樣子截然不同!

不過宋涼月也顧不上什麼,冷聲說道:「你問我做什麼,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在做什麼?青天白日,與外男在房中私會,這個名頭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與許公子不清不楚似的,涼月,你也是姑娘家,曉得名聲對我們女兒家是多麼重要,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着,宋安的眼淚落得愈發厲害了,還真是我見猶憐,「我也不過是給許公子送湯水來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大夫方才還來瞧過了,怎麼聽你這話中的意思,說的我和許公子在做些什麼見不得的人似的!」

此時她心底已經將宋涼月罵了個狗血淋頭,好端端的,宋涼月來做什麼?豈不是壞了她的好事兒?

難道,宋涼月也想要嫁給許公子?

想及此,她滿臉戒備地看着宋涼月,委屈道:「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我怎麼說都是你的親姐姐,你壞了我的名聲不要緊,可到底也要顧著許公子的臉面才是!」

還真是委婉賢淑,可憐楚楚,就差許慕原這個英雄出來救美了!

可許慕原卻是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看着,這看戲不怕台高,不看白不看,更何況,在京城中對她拋眉弄眼的姑娘不少,但像是這般,親姊妹大堂廣眾之下,為了自己爭風吃醋的倒還真沒有!

宋涼月毫不客氣說道:「顧着你們的臉面?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存別的心思?送湯?呵,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不成?平日裏你總是念叨著天氣冷,連你外祖母家都不願意去,平白無故會來給許公子送湯水?再說了,我們宋家是沒有丫鬟,還是沒有婆子,需要你堂堂大姑娘在雪天做這樣的活計?」

其實之前不管她們兩姐妹在家裏鬧成什麼樣子,但在外面卻是和和氣氣的,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宋來。

可如今,宋涼月卻巴不得許慕原能夠看清楚宋安的那點小心思,厭惡她,這樣,依照許慕原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娶宋安的!

只是,宋涼月的話像是刀子似的,每多說一個字,宋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已經是忍無可忍,「宋涼月,你別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說着,她深吸一口氣,竟不管不顧說起來,「你說我對許公子有愛慕之情?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要是你心底沒有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怎麼會一聽說我和許公子在一起,竟不管不顧趕了過來?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心懷不軌,誣賴到我身上來呢!」

瞧著兩人爭個不停,許慕原偷偷溜了出去,這戲雖好看,但就怕不好收場,他可不願意攙和到其中!

如今宋安氣的厲害,哪裏會注意到這些細節,倒是宋涼月見着許慕原皺着眉頭出去了,想着自己今兒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懶得與你多說,反正你自己想的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話畢,她轉身就要走,要不然這件事鬧大了,只怕對宋安的名聲不好,到時候宋元嘉有意結下這門親事可該如何是好?

雖曉得安平侯府瞧不上宋安的出身,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這親事成了可該怎麼辦?

宋安卻是瞪着紅通通的眼睛,死死拽住她,說道:「宋涼月,今兒你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她恨不得喝宋涼月的血,吃宋涼月的肉,這樣,還解不了她的心頭之恨!

「好啊,說啊,你想讓我怎麼說?」宋涼月從來就不是什麼軟柿子,如今的她更像是一隻刺蝟似的,「還是你想要把這事兒鬧得闔府都曉得?到時候請爹爹來評評理嗎?我可是記得之前,爹爹經常在我跟前誇你孝順懂事,行事極有分寸,也不曉得爹爹曉得了這事兒,會是什麼反應!」

到時候,就算這事和梅氏沒有關係,梅氏也會落得一個管教不當的罪名,若這事和梅氏有關係,那這齣戲鬧得就更大了,至於宋安,不管怎麼樣,一頓責罰總是少不了的!

果然,宋安一聽這話就有些怏了,她本就是瞞着梅氏前來,若是事情鬧大了,她們母女不討好,宋涼月豈不是嘴巴都要笑歪呢?

略微一想,宋安就想明白了,可抓着宋涼月袖子的那隻手卻還是捨不得放,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呢?

宋涼月像是曉得她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你也不必覺得委屈,方正方才在許公子跟前,我說了你的不是,你對我也沒有嘴下留情,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許公子……」宋安轉身,卻發現錦凳上早已經是空空然也。

宋涼月趁機把袖子抽了出來,說道:「天氣冷,姐姐又傷了手,還是好好在院子裏養著,這樣到處亂跑,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對什麼樣的人,就該用什麼樣的法子,像是對宋安這種人,就不能太好聲好氣,要不然,宋安定會以為自己怕了她!

只是這事兒還沒完,宋涼月在回聽雨軒的路上又碰到了許慕原,當即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要繞道而走!

她實在太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她兩世為人,只怕論計謀論手段,依舊及不上許慕原,但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許慕原卻疾步走到了她跟前,意味深長笑道:「怎麼,二姑娘這一招用的可是欲擒故縱?」

這姑娘家的心思,可真是難以琢磨,也虧得他聰明,才想到這兒來!

「什麼?」宋涼月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眸子,瞬爾反應過來,冷笑着說道:「怎麼,難道許公子還以為我喜歡你不成?只怕公子想多了罷!」

許慕原又朝着她走進了兩步,低聲道:「我想多呢?那二姑娘倒是告訴我,怎麼你姐姐來找我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你就急匆匆趕來呢?在你姐姐跟前更是一副醋意滿滿的樣子,嗯?可當着我的面卻又什麼表現的極為冷漠,你告訴我,這不是欲擒故縱還能是什麼?」

這樣,也就能解釋清楚當初宋涼月一看到他就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不得不說,宋涼月這法子可比之前那些姑娘們的計謀高明多了!

「見過自作多情的,可我就沒見過許公子這般自作多情的!」宋涼月朝後頭退了兩步,含笑道:「許公子為什麼不說,是我不想讓我們宋家任何一個人跟你扯上關係呢?就算是我不喜歡的姐姐!」

這話和他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啊!許慕原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他的自尊心,叫他這時候說不出什麼來。

宋涼月只覺得解氣,很解氣,笑了笑,轉身就走了,只是胡嬤嬤卻覺得有些不妥當,「姑娘,看這位許公子的身份應該不是一般人,若是惹惱了他,他鬧到老爺跟前去……」

「放心,他不會的!」上一世,宋涼月和許慕原成親五年,對許慕原這點了解還是有的,「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好事,誰會四處宣揚呢?」特別是對許慕原這樣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胡嬤嬤猶豫了會,問道:「姑娘可是曉得這位許公子的身份?」

她總覺得,姑娘看向許公子的目光之中有些不一般,而且她跟着姑娘這麼多年,姑娘雖傲氣,但從未對一個陌生人說話這般難聽!

宋涼月點點頭,說道:「這有什麼難的?爹爹叫我稱呼許公子為原表哥,可宋家的那些表哥我都認得,而且這位原表哥是從京城來的,咱們宋家在京城根基甚淺,哪裏會有什麼親戚?所以這表哥要麼是大伯母的親戚,要麼就是寧王那邊的親戚了,而且我曾聽人說,京城中的安平候乃是姓許……」

她是不想騙人的,可若是真相說出來了,只會叫旁人把她當成妖怪!

「姑娘的意思是說,這位許公子乃是安平侯府的少爺?」胡嬤嬤嚇了一大跳,驚愕道:「安平侯府的夫人可是瑞華長公主,那瑞華長公主乃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這身份,可是無比尊貴了。

說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低聲道:「這樣矜貴的人,怎麼隱姓埋名住到咱們宋府來呢?而且,這馬上要過年了,許公子一副不趕着回京城的樣子……」連她都察覺起不對勁來了。

宋涼月輕聲道:「我也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曉得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爹爹留他在了府中,所以我才叫嬤嬤派人守着客房那邊的動靜,吩咐下去,不要鬆懈,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見着珠兒跌跌撞撞跑過來了,「姑娘,姑娘,不好了,花婆子要尋死!」

這位花婆子,正是宋安安插在聽雨軒小廚房中的人。

宋涼月看向胡嬤嬤,胡嬤嬤低聲說道:「方才奴婢已經按照姑娘的意思去做了,將奴婢平日戴的一塊玉丟在了花婆子的柜子裏,後來說是奴婢的玉佩丟了,命人搜查一番,這花婆子自然逃不掉了。」

她可是記得姑娘吩咐的,只要將花婆子趕出去就行了,事情不要鬧得太大。

宋涼月點點頭,帶着胡嬤嬤等人來到聽雨軒耳房,隔得老遠,就聽到花婆子那哭天搶地的嚷嚷,「……我要見二姑娘,我要見二姑娘,我在聽雨軒中當差十多年,一直盡心儘力伺候姑娘,將聽雨軒當成自己家似的,怎麼會做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一定是有害我,我要見二姑娘啊!」

等著宋涼月進屋的時候,被人群圍着的花婆子,手裏捏著一把剪刀,一個勁兒哭着喊著,手上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眾人見到她來了,紛紛退到了一旁,那花婆子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似的,跪了下來,嚷嚷道:「姑娘,胡嬤嬤這玉佩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曉得這玉佩是胡嬤嬤隨身帶着的,是蔣老夫人賞的,奴婢,奴婢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要知道,胡嬤嬤在有些事情上雖有些拎不清,但卻是整治下人的一把好手,也得虧了她,這些年聽雨軒才沒能鬧出什麼事情來!

宋涼月含笑看着跪在地下的花婆子,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可現在東西擺在這兒,你有什麼想說的?難道說是有人冤枉了你不成?」

「對!就是有人冤枉奴婢,奴婢這幾日可都沒有靠近胡嬤嬤,就算是想偷東西,也沒機會下手啊!」花婆子說起這話來不免有些心虛,她一直都曉得胡嬤嬤不大待見自己,但也不用下這樣的狠手啊!

至於說要她當着姑娘的面說是胡嬤嬤誣陷她的,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宋涼月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毫不客氣地說道:「好,這件事暫且就當做是有人冤枉了你,那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在宋府當差,一個月的例錢連一錢銀子都沒有,可幾個月前你閨女出嫁,你可是給她置辦了不少嫁妝啊,居然還有一隻金鐲子,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倒是告訴我,這些錢你都是從哪兒來的?」

「奴婢……」花婆子萬萬沒想到她連這些事都曉得,不由得有些慌了,「那,那都是奴婢男人掙下的銀子……」

宋涼月終於肯看了她一眼,不過眼神中卻是滿滿的不屑,「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你丈夫常年抱病在床,也就只能做一些輕鬆的活計,原先你丈夫出攤在外頭賣肉,你說這金鐲子是你們夫妻二人幫着你女兒置辦的,這話我也就信了,可如今……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不忍心對花婆子下狠手!

眾人看向花婆子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幾分鄙夷,那花婆子可真是有苦說不出,明明自己手腳乾淨得很,如今卻背了這個不好聽的名聲,「那……那是奴婢之前存下來的銀子,奴婢就這麼一個女兒,想着她出嫁能夠風風光光的,所以這才去銀樓打了只金鐲子,姑娘,奴婢真的沒有做那種事啊……」

宋涼月轉身就要走,臨走,還不忘說了一句,「花婆子,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我給你三個月的例錢,你收拾東西走人罷!」

話畢,她也不聽花婆子說什麼,毫不猶豫就回到了自己屋子裏。

沒過一會兒,今扇就進來了,輕聲說道:「姑娘,花婆子說有要緊的事情找您,說是非常非常要緊的事!」

就算不聽,宋涼月也曉得她要對自己說什麼,搖搖頭,說道:「不見。」

就算是見了又如何?就僅憑着花婆子三言兩語,難道就能指控宋安在聽雨軒中安插了人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宋安在聽雨軒中安插了人,那又能怎麼樣?到時候鬧開來,誰臉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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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誘寵:毒醫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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