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卜祖之死

祭壇之上，女子身上黑氣蓬勃，身後拖着黑色的光芒，光芒凌天，如同黑色瀑布。

「裂天，你終於回來了。」卜祖激動。

「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裂天女帝，那個打得九天十地顫伏的傳奇女帝，號稱古之最強，十帝同輝的時代，她一人將十帝斬殺！」巫靈之中，一名年幼的巫靈小聲和身旁老者說道。

裂天女帝看向年幼的巫靈，原本是玉兒的容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幻。她的眉眼變得陰冷，顴骨突出，下顎拉寬，背脊拔高。整個人整整大出一截，只是相貌還保留着幾分玉兒的模樣。

「裂天，你怎麼不恢復你原本的樣子？」卜祖問道。

裂天女帝摸著自己的臉，說道：「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樣子，這無盡的歲月里，只有痛苦。」

「快讓娘好好看看你。」卜祖說着，上前想要抱住裂天女帝。

但一聲脆響突兀地傳至眾巫靈耳中，卜祖忽然身體折斷。向後倒仰，裂天女帝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陰鷙的黑芒，手指動了動，卜祖的身體折回，雙膝跪地，膝蓋直接粉碎。

短暫的寂靜之後，卜祖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她疑惑地看向裂天女帝，哀嚎問道：「裂天，我可是你的生母！」

「是嘛。」裂天女帝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為何不讓我死，為何給了我無盡的生命，卻又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此，讓我無法沉睡，讓我面對永恆的黑暗和孤獨。」

卜祖面色痛苦，說道：「你死了，當黑暗降臨之時，將無人能夠抵擋抗，我給你不死不滅的身軀和元神，這是萬古以來所有修士都夢寐以求的，你是救世主，宇宙邊荒的黑暗可以讓你強大，讓你比肩創世祖神。」

「哦。」裂天女帝表情木訥，瞥了一眼年邁的卜祖。「那你自己為什麼不成為救世主呢？你怎麼不去承受這無邊苦寒和無盡孤獨的痛苦？這無數年來。我歷經多少紀元，肉身和魂魄被宇宙邊荒的力量撕扯，我想要安睡片刻都不得，我將魂魄分散成無數個碎片，到所有存在生靈的星辰來尋找一個可以解救我的人，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裂天女帝說完，仰頭猛吸，只見天地變色，無數個光點從萬界星辰上飛來，這些光點脫離，萬界諸多天才當即隕落，光點聚合。來到祭壇之上，如同成群密集的蟲子一般鑽入裂天女帝的口中。

裂天女帝的身體再次變幻，這一次，她的頭髮拖得老長，在身後飄逸，黑色光輝詭異且妖嬈，她的眼中似乎恢復了幾絲清明，再看向卜祖時，卜祖察覺到了她眼神中的殺機。

「女兒，為娘是為了你好，我補天一脈才應該是這天地的主宰！」卜祖說道。

「你錯了，我才應該是這天地的主宰。而不是卜天一脈。」裂天女帝說道。

「是，你如今的力量，足以碾壓九天十地一切敵，就算生命王庭的無上帝也只能對你俯首稱臣，女兒，我會幫你的。」

「不用了。」裂天女帝冷聲說道。「這一次，本帝要自己做主，至於你。活得也夠久了。」

裂天女帝話音剛落，卜祖忽然發難，掉落在地上的權杖飛到手中，權杖散發恐怖的波動，籠罩向裂天女帝。

裂天女帝一動不動，只是怔怔地望着卜祖，手指微動，權杖便攝入手中，她望着這件兵器，像是陷入回想，直到很久后忽然情緒暴動道：「誕星杖，可以創造黑獄牢籠的至高神器。也是它，將我囚禁一生！」

裂天女帝說着，目露猙獰，雙手發力。周圍空間暴動，地動山搖。

「不要！」卜祖吶喊。

轟！

誕星杖寸寸斷裂，秩序神則被裂天女帝硬生生折斷，神則四散。波動震懾四周，一時間萬物死寂，天空有無數星辰隨之隕落。

毀壞誕星杖后，裂天女帝看向卜祖，大手蓋在卜祖的臉上，卜祖搖頭，說道：「女兒，不要。」

話音剛落，卜祖的臉部萎縮凹陷，一身精氣神被化，整個身體乾癟，瘦成一個乾枯的軀殼，她死前無助掙扎，痛苦之至，直到一動不動，如同死去的野猴。

七大不朽者之一的卜祖被殺。所有巫靈都顫伏在地，不敢動彈，裂天女帝淡淡地望了一眼，身上的黑氣微微震動，所有巫靈頃刻間全部化作飛灰。

灰霧籠天，裂天女帝站在屍塵之中，緩緩地閉上眼睛，神識外放。直到她感應到一絲久違的氣息，便消失在祭壇上。

幾個時辰之後，羽州北部的海域上，一個黑衣女子從天而降，這裏屍氣衝天，正是天界三大墳場之一的無妄之島。

裂天女帝伸出手指，面前時光回溯，一艘小船的幻象緩緩凝聚，船上掛着一盞燈，下方站着一個披着蓑衣的老者，正是孤燈客。

孤燈客似乎有所察覺，神色驚恐疑惑，拜道：「老朽拜見主人。」

「我命你找到可以救我的人，你找的人呢？」裂天女帝問道。

「回主人，與我一同乘船的人便是您要找的人。」孤燈客說道。

裂天女帝望向孤燈客所看的方向，卻是什麼都沒有，她面帶笑意，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孤燈客說道：「他叫張陽。」

幻象緩緩消失，裂天女帝望着海面，眼神陰冷，殺機畢現。

而此時在天聖宮內，一處寒冰徹骨的宮殿之中，蓮花寶座綻放，一個相貌絕美的女子端坐其中，她猛然睜開眼睛，雙目空洞，瞳孔凝聚間，生機渙然。

一條天藍色的巨大鯤靈也在冰宮中睜開眼睛，溫柔地看向蓮花寶座中的女子。

「玉兒，你醒了。」守護在宮殿門口的另一名女子說道。

「雲月姑姑，爹爹給我創造的蓮花分身已經消隕，裂天女帝來了。」玉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