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天命
等我們趕到之時，小鳳凰已經重傷垂死，嘴角沁血。
仙冷眼看着小鳳凰，走到她面前，小鳳凰是百鳥之王，即便重傷垂死也可以再次活過來，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死，如果連續遭受重創，也是會真正死去。
仙向小鳳凰伸出手，多吉從雪堆爬起來喊道：「不要！」
仙未理會，食指忽然伸長，戳透小鳳凰的天靈！
長空染血，血濺山巔！
多吉驚恐大哭，跑向小鳳凰，小鳳凰的神力湧出，向天地四方緩緩飄散。
多吉跪在小鳳凰身旁，哭得說不出話來。
小鳳凰身體抽搐，仙將臉上的面罩摘下來，是一張極其俊逸的臉。
神組織四人之中，聖、佛、道都是年近百歲的老者，只有仙竟然是個年輕人！&1ti>&1t/i>
仙將染血的手指放在嘴裏嘗了嘗，如同品嘗一道美味佳肴，嘴角殘忍且微笑。
仙看向哭泣的多吉，手指延長，剛要取多吉的性命，白猿忽然衝來，一拳轟向仙，仙猝不及防，被一拳轟飛數百米，射入雪山深處。
仙從積雪裏跳出來，還沒來得及站穩，腳下冰層遍佈，腳掌結冰，極寒之氣順便爬滿他全身，他輕哼了一聲，身上枯木逢春之氣環繞，震碎冰封之力，猛然跳開。
剛一落地，一根冰棱刺來，仙眼神微眯，指尖輕彈，冰棱炸裂！
轟轟轟轟！
無數根冰柱拔地而起，一圈又一圈，將仙包圍其中！
「嗯？」仙面露疑惑。
此時我從高空俯衝而下，右拳舉起，周遭十萬丈內太陰之氣匯聚，這冰層之中蘊含太陰之氣極多，此時就算還是白天，依舊能揮太陰照世的幾層威力！&1ti>&1t/i>
一拳轟下，地裂天崩，氣流散開，仙來不及逃脫，因為周圍已經被冰柱完全攔住，但這冰柱主要並不是為了攔住仙，而是為了阻擋雪崩造成的傷亡！
氣流震蕩，整個長白山寒流回溯，下方的山頭崩塌，地面凹陷，冰層率先碎裂，仙眼神驚恐，抬頭望向我，此時他想要逃開已經來不及！
仙雙手快結印，周身道氣鼓盪，藍雲長袍嘩嘩直響，從他周身忽然無數道樹根盤根錯節生出，一層一層將他纏裹在內！
拳頭未至，樹根形成的結界碎裂，結界內的仙驚駭欲死，雙掌上揚，他大聲吼叫，臉皮被狂氣撕裂，拳光所及之處，萬物皆毀！
轟！
雪山崩塌，方圓數百米的雪山瞬間被夷為平地，雲月事先結集好的冰柱比催化餅乾都要脆，根本沒法阻擋太陰之力，因此他立即抱起小鳳凰和多吉向後飛退，而白猿則馱著老僧幾個起落跳到遠處！&1ti>&1t/i>
長白上空俯瞰，整個長白山脈的積雪盪起，一道強大的衝擊波盪向四周數十萬丈，驚起無數的飛禽走獸！
我一身道氣耗盡，跌落在地，廢墟之中，雪塵消散，仙早已被震成飛灰！
日月金輪祭出，將我帶到雪坑之上，來到眾人跟前。
我來到小鳳凰身邊，小鳳凰此時神情驚恐，生命精氣消散極快，我從雲月手裏接過小鳳凰，走到白猿和老僧面前，說道：「虛雲大師，您能否將小鳳凰救活？」
虛雲嘆息，身形枯瘦，他搖了搖頭，出蒼老的聲音說道：「已經無法救治，她的主魂已經殘破四散，就算大羅金仙降世，也無濟於事。」
我說道：「我聽說世上有種東西叫觀音魂蓮。」&1ti>&1t/i>
虛雲說道：「南海觀音庵的聖物觀音魂蓮，可聚生魂，集殘魄，但那只是針對人類而言，鳳凰是四靈之一，至尊神獸，其魂力強大，牽扯天地，沒有什麼聖葯能夠達到這種級別，更何況，她也無心再活，沒有什麼聖葯的起死回生之力比鳳凰涅槃之力更強的。」
虛雲說着看向我懷裏的小鳳凰，小鳳凰神情頹靡，我說道：「小鳳凰你振作一點。」
小鳳凰眼睛微動看向我，說道：「張陽哥哥，我累了。」
「你再累也要堅持住，我們那麼多人都想要你活。」我眼睛通紅地說道。
小鳳凰搖頭，說道：「數千年前母親被人族大能捕殺的前夜曾想將我殺死，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死之後就剩下我一個孤苦無依，定然要躲避人族無窮無盡的追殺，人族智慧越高，神明無可阻擋，我被關在鳳凰古城的陵墓之中早已厭倦了無休無止沒有自由的生命，我想要活，但是會有太多好人因我而死，如果我繼續活着，那些壞人為無休無止對我追殺，你們幾個人是無法抗衡的。」&1ti>&1t/i>
「我很厲害的，你再堅持幾年，等張陽哥哥入了不滅，一定殺得九天十地不敢不從！到時候就沒人再欺負你了。」我說道。
小鳳凰搖頭，說道：「對抗天命會付出太大的代價，你區區凡人無法承受，四靈全族覆滅這是天命所歸，神組織四人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而來，這天命我認了，但是我不甘。」
小鳳凰說着右手食指抬起，一滴血珠凝結，她看了雲月一眼，說道：「這個姐姐生命無多，沒有我的血，她活不過三天。」
小鳳凰說着，催動神力，將鳳凰精血推給雲月，雲月嘴唇紫，伸出冒着寒氣的手，接過血珠。
小鳳凰左手抬起，手上神光凝聚，散鳳凰之力的丹珠出現，丹珠表面有神紋環繞，蘊含鳳凰一脈涅槃神則。&1ti>&1t/i>
「其實我早就知道麒麟珠和玄龜珠都在張陽哥哥手裏。」小鳳凰的聲音在我識海內響起，並將鳳凰丹珠塞在我的手中。
小鳳凰躺在我的懷裏，眼角流淚。
臨死之前，小鳳凰的識海敞開，讓我看到了她記憶中的鳳凰神山，一處生活着十二隻鳳凰的世外桃源。
「我死之後，天下萬獸驚動，陰陽二氣失衡，將會有很多生靈死去，太古時期，四靈神獸鎮守四方天地平衡，麒麟八頭，玄龜三尊，鳳凰十二隻，真龍九條，剩下最後一條真龍怕是也難逃天命，但日月神魚，一定不能死……」
小鳳凰的話很輕，維持一絲靈台清明的一魂一魄消失，一身神力四散！
長白山周遭萬獸哀嚎，禽鳥啼哭。&1ti>&1t/i>
神明隕落，哪怕天命神通為涅槃重生的的鳳凰神族也不再活。
而在這時候，縹緲的笛聲忽然傳來，聲音悠揚且悲傷，我皺着眉頭，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峰上，一個身穿藍雲長袍的青年手持玉笛，神情悲憫地吹奏。
「從此世界，就再也沒人會吹鳳求凰的曲子了。」青年說道。
「仙凡羽，你還沒死？」我咬牙怒道。
「這還要多謝我主人出手相救，我承認你的確很強，以通神境鎮殺不滅，別說是當今世上，就是萬古以來，也從未生過，你的術我很感興趣，以後我會再找你，但現在，你要把鳳凰的屍體交出來。」仙說道。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不放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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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搖頭，說道：「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仙說着，右手掐訣，虛空晃動，在他身後，一扇門緩緩升起，正是羅生門。
羅生門為罪惡之門，此時虛空微晃，從門中走出一道鬼影，仙張開雙臂，似乎是在迎接洗禮，請神降臨？！
強如仙這樣的不滅後期強者，竟然也要施展降神之術？！
鬼影重合，仙變得面無表情向我們走來。
白猿怒吼，拍擊胸膛，沖向仙，仙袖袍晃動，白猿瞬間被擊飛百米之外，實力之強，聞所未聞！
「怎麼回事，難道真能請得動九天之上的仙人？」我心中驚恐，因為這人的實力已經達地仙級別，這個上了仙身體的人，就是神組織背後的領？&1ti>&1t/i>
這世上除了我師傅馬無為和二師兄吳真卿，竟然還有地仙存在？
雲月周身極寒冰氣遍佈，我拉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地仙已經越凡人，遠非不滅可比，和他動手的結果，只有死。
「仙」看了看我說道：「張陽，你很聰明，這幾年來，我有注意過你的展，你的悟性很高，在道門歷史上，能排到前一百，但能像你這麼會鍛煉神識的，不過一掌之數。天命也好，私心也罷，老夫想告訴你，也許我們日後不一定是敵人，我四大護法損了三個，也並不生氣，更不會找你們算賬，像小鳳凰說的，今日這一切，都不過是冰山一角，道門幕後的詭譎和殘忍乎你的想像，有人暗布一個大到不可想像的局，連我都無法參透。」
「你是誰？」我問道。
「我？」仙呵呵一笑。「我就叫聖佛道仙，以後凡羽也不會再用我的名號。」
聖佛道仙從我手中抱起小鳳凰的屍體，我冷汗直下，因為在這尊地仙面前，我根本沒法動彈！
「你放了小鳳凰！」
多吉吼道，沖向聖佛道仙。
「多吉不要！」我想要阻止多吉。
多吉憤怒，手持降魔杵沖向聖佛道仙，聖佛道仙看了一眼多吉，輕輕吹了一口氣，多吉瞬間倒飛數十米，嘴角流血。
多吉咳血，從雪地里爬起來，他目光血紅，死死地盯着聖佛道仙，吼道：「為什麼人都死了還不能放過？修道成仙難道不該造福百姓嗎？你，你，還有你，一個個接近小鳳凰都是為了得到她的內丹寶血，說是天命，我不信天命，我迦葉多吉永遠也不信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