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孤獨的城

第二十三章 孤獨的城

睡到中午被我媽的電話吵醒,睡夢朦朧中聽到我媽滔天的怒火聲:「你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跟你爸。」

「媽,這事你就別管了。」

我媽頓時來了脾氣,隔着萬里距離對我怒道:「給我馬上滾回蘇州,不然你的公司也別想開了。」

跟李染然分手后,「水染之夢」是我僅存的對未來的美好理想,在我媽看來不過是一間公司,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全部,也是我的「命」,強壓下內心的火氣,冷聲道:「林淑伊,你別太過了。」

我媽沉默了一會,以複雜的情緒說道:「水寒,現實點好嗎?」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而我還躺在床上想着我媽最後一句話。

想了很久,也沒想通,也沒再去想。

而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也是李染然的婚禮,我不能空手去,便去了一趟首飾店,我知道她可能不回收下,但這禮我是一定要送,這是為了讓她知道我徹底的放下,也是為往後餘生,我與她不再有任何聯繫。

我看了一下午,也沒找到適合她的,送項鏈不合適,送戒指?怎麼可能......

最後,我還是挑了一件並不昂貴的簪子,用一個盒子包裝了一下,看起來還算精美。

天漸漸地黑了,獨屬於夜的冷預示了黑夜的降臨,買了一瓶啤酒和一點麵包,坐在廣場上看着一群小孩在玩耍。

「小心!」突然有人在我身後喊道。

我扭過頭就看到一個皮球朝我飛來,在一秒后就會與我的臉來個親密接觸,下意識地縮頭躲閃,但已經來不及,與我的額頭來了一個相互碰撞。

「砰!」

好在力道不重,摸了摸額頭沒起包,手裏拿着球眼神憤怒地掃視周圍,看看是哪個野小子踢的。

我看到一個白髮小女孩朝我走過來,膽怯地說道:「對不起,剛剛的球是我踢的,叔叔沒事吧。」

我好奇一個七八歲左右地小女孩居然染了一頭白髮,便假裝生氣地說道:「你爸爸媽媽呢,我要找他們說理去。」

「我......我沒有爸爸媽媽了。」白髮小女孩低聲哭泣道。

我愣了愣,不禁同情她的遭遇,揉了揉她的腦袋,柔和道:「對不起,叔叔不知道。」

白髮小女孩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稚氣道:「那叔叔有沒有事,可以把球還我嗎?」

「叔叔沒事,球拿好不要再亂踢了。」我將球遞給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跟誰一起出來的?」

「我叫蘇可,是跟我姐姐出來的。」蘇可愛憐地撫摸手裏的球。

我剛想說你姐姐呢,就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可可。」

「姐姐。」蘇可看到身後的人朝她跑了過去,來了一個擁抱。

我這才站起身看到燈光下的女人,穿着白衣,披肩的散發,清澈的眼眸中有一絲擔心。

「蘇漓。」我意外這個女人會站在這裏。

「寒總?」蘇漓也意外地看着我,懷裏是蘇可。

我指著蘇可問道:「她是你妹妹?」

蘇漓點頭,我帶着問罪地語氣說道:「連自己的妹妹都看不好,這要是踢中了別人,我看你妹妹不被人扒了一層皮才怪。」

「我姐姐只是很忙,沒......沒有時間......」蘇漓懷裏的蘇可弱弱地說道。

我愕然地看着蘇漓,她手裏還拿着公司的資料,我不禁為這一對苦命的姐妹感到同情,也對之前蘇漓為何死死咬着手裏的股權不放,是為了自己最後的尊嚴吧。

我也大概知道了李染然為何會賣掉手裏的股權給眼前的女人,同情,幫助,亦或者可憐,以她的性格,可能會直接送給她,但蘇漓的倔強也許不會接手,而是以最低的價格來收購。

蘇漓抱緊了蘇可,對我道歉:「我替我妹妹對你說對不起。」

「原諒了。」

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蘇漓看着地上的酒瓶子,還有一塊沒啃完的麵包,說道:「我請你吃飯吧。」

我詫異地看着她,但還是拒絕了,指了指旁邊的奶茶店說道:「吃飯就算了,請我喝杯奶茶吧。」

蘇漓點了點頭,囑咐了一番蘇可不要亂跑等她回來,蘇可乖巧地點了點頭,我則待在廣場上看着蘇可在下面一個人踢球,有些為她心酸,便下去跟她一起玩耍。

跟她踢了一會,我看到蘇漓手裏拿着兩杯奶茶朝我們走了過來,將一杯遞給我,但沒遞給蘇可一杯,我疑惑道:「你怎麼不給你妹妹買一杯?」

「她不能喝。」

我點了點頭,小孩子還是少喝點奶茶好,我跟蘇漓坐在不遠處看着蘇可,我發現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蘇可。

儘管心裏有了答案,但還是問道:「你妹妹頭髮是怎麼是白的?」

蘇漓眼底泛紅,有些心疼,語氣憔悴地說道:「白化病。」

我安慰道:「沒關係,只是不能見光,就算是不能與光為舞,那就與夜相隨。」

「所以晚上你就帶她出來?」

蘇漓點頭,「不過很少出門,可可的朋友不多,可以說沒有,全都嘲笑她一頭的白髮,視她為異類......」

我有些同情,但不知如何開口。

蘇漓不想談及蘇可的病,便上下打量我,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回蘇州了嗎?怎麼還在這兒?還一副落魄的樣。」

我低頭打量一番自己,並沒有那麼狼狽,不過配上之前喝着酒啃著麵包的畫面,確實有些落魄。

我苦笑着說道:「被人拋棄了唄。」

「是李染然嗎?」蘇漓立馬說道。

「對,就是賣你股權的那個女人,你怎麼認識她的?」

「第一次我想要買她的股權時並不同意,第二次是她主動找我的。」蘇漓回道。

我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想要水染之夢的股權,這並不是一個前景很好的公司。」

蘇漓認同我對「水染之夢」的評價,不過還是沒告訴我為何要買股權的原因。

隨後我又無聊地找她聊天,不過她恢復了以往愛答不理的冷漠樣。

終於蘇漓丟掉耐心對我說道:「你繼續留在這裏吹冷風吧,我們走了。」

隨即起身叫了蘇可,一起上車離開了廣場。

看着她離去的車影,我的心再次孤獨,此刻的我有些煢煢孑立,獨自在廣場抽著煙,隨着夜越來越深,天越來越冷,廣場上的人也漸漸離去。

將最後一根煙掐滅,轉身離開廣場,帶着惆悵、悵然若失的情緒走到了守心河。

我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那簪盒已經被我放在了車上,周圍很安靜,只有幾對因守心河而來的情侶相擁著留下綿綿情意,卻沒有人刻意留意眼前的河,只因其名,而不識其意。

周圍的路燈搖搖欲墜,只有幾對還能發着點點光亮,與夜的黑抗爭着,與它同行並肩的,還有天上皎潔的月亮,而高高在上的它卻不會因為渺小的路燈而垂憐。

但它的大愛,卻照明無數迷茫歸家路的人兒......

路燈下,一道影子越拉越長,又越來越近,腳步聲又越來越響,聲音喚起了我的記憶,記憶中的古鎮,純潔而又美好。

「夢瑤。」我喊出了我心裏的名字,身後的影子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寒。」

我顫抖著身子,一點一點轉過頭看去,燈光下,獨屬於她的姿態,屬於她的妖艷紅色渲染了整片天。

我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夢瑤回道:「三個小時前。」

「找了我三個小時?」我了解夢瑤,她來威海,一定會來找我。

「寒,我們回家吧。」夢瑤帶着傷感說道,似乎有說不盡的苦楚。

她的臉很憔悴,眼圈通紅,有哭過的痕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晚上出來的那一件。

我點頭跟她離開了守心河,走時她似乎有些疲憊,腳步有些僵硬,我拉着她上了我的車,回到了屋子裏,對她說道:「早點睡吧,你也累了。」

夢瑤點頭,回了自己房間。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着十一點的鬧鐘,有些心煩意亂,睡意襲來前的經歷是難熬的,而迎接明天的今晚又是最難熬的。

這一夜我徹夜難眠,直到凌晨一點才遲遲睡去,早上九點才被鈴聲叫醒。

洗漱好久看到夢瑤站在我身後,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問我:「寒,我等你回來。」

我看着眼前痴情的女人,點了點頭,說道:「會的。」

照着李染然給我的位置,我開車前往目的地,路上不斷想着曾經她的告白,淚水便止不住往下落。

我在哭泣中抽出一支煙,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抽著煙,握著煙的手不斷顫抖,沒過一會我便停在了路邊低頭痛哭。

一支又一支的煙霧充斥在車內,於是我不斷的咳嗽又哭泣流淚,瀰漫的煙霧中我看不清虛幻與現實,看不透我的未來。

車窗外有人在敲打,我要下車窗看到交警對我說道:「先生,這裏不能停車。」

我沒說話,他看到我臉上的淚水和整車的煙霧似乎讀懂了什麼,再次說明后我開車離開,他並沒有給我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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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嬌妻不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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