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害她不成
暗夜，沒有一點星子，所以鳳家的掌柜早早地上了床。
大抵是做了虧心事，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睡不着。他在等，等鳳天歌的死訊傳來，這樣，他的任務便算是結束了。
他默默的告訴自己，鳳天歌不會是他害死的，是鳳家的人害死了她。
掌柜的覺得鳳天歌也真是可憐，竟然在自己的家人手上死無葬身之地。
屋子裏燃著線香，很清淡的味道，掌柜的聞着聞着也有了一兩分的睡意。可是還沒有等他入眠，便被一道人影提起來了。
掌柜的大呼一聲，「你究竟是誰？朗朗乾坤，竟敢入室行兇。」
那人不說話，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
很快地，掌柜的便暈了過去。掌柜的知道，這是自己被下藥了。
下藥的人是鳳天歌，抓他的人也是鳳天歌。鳳天歌決定她要將這掌柜抓起來，然後嚴刑拷打一番，她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測，雖然她已經有了八九分的把握，可是她還需要那最後一根稻草，來壓死孟氏這條駱駝。
掌柜的也不知道被鳳天歌帶到了哪一間屋子，只是知道，自己是被一桶水給潑醒了的。
夜裏濕氣重，水是冷水，掌柜打了一個噴嚏。
不出意外地，鳳家掌柜看見了鳳天歌那一張絕美的容顏，然後萬分震驚地說道：「你，你為什麼還沒有死？」
鳳天歌依舊保持着沉默。這樣的時刻，保持着詭異的沉默，倒是讓掌柜的心裏越來越沒有底了。
掌柜的不禁納罕道：這鳳天歌小小一個女子，究竟是如何躲過了他的毒，又是如何能將他給擄來的呢？
鳳家掌柜還不知道現在的鳳天歌已經是天階八品了，自然也不知道鳳天歌精通毒術。
夜，過的很慢很慢，也很長。
就在鳳家掌柜以為鳳天歌不會再對他做些什麼的時候，鳳天歌卻隨手抄起了一條鞭子。
然後鳳天歌的眼神便狠戾起來了，她一語不發地將鞭子舉至頭頂，狠狠地向掌柜抽了過去。
鳳家掌柜的肥身子顫了顫，頃刻間，衣布上便有了一條鞭痕的裂口，緊跟着就有血珠子冒出來。
鳳天歌不是一個好的劊子手，她不懂得行刑要慢慢來才讓自己痛快，她有的只是狠絕。這樣無疑是痛的，只是痛在一瞬間，少了凌遲的那一份美感。
鳳天歌的眼裏喪失了所有的光芒，只有一股狠絕，帶着這份狠絕，她問道：「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掌柜的被這一鞭子抽昏了頭，顫顫巍巍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鳳天歌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地就把事實給逼問出來了，看來孟氏的人真的都是蠢貨。
原來真的是孟氏做的，孟氏為了弄死鳳天歌，特意叫人來鳳家各掌柜的店裏鬧事，然後又暗地裏通知各家掌柜，只要鳳天歌一到，立即下藥毒死她。
孟氏還特意給鳳家的掌柜們都送來了一副鳳天歌的畫像，這也就是為什麼鳳家掌柜看見鳳天歌的第一眼便認出她的原因了。
處理完掌柜的事後，鳳天歌還是怒氣未消，所以趁著興味，她一舉找到了前來鳳家鬧事的那些人，然後一語不發地和他們打了起來。
那群人先是不明就裏，自己何時得罪這樣一個好看的女子了？
可是在聽見鳳天歌自報姓名之後，便瞭然了。沒想到鳳天歌竟然還沒有死。
他們想着，自己要是殺了鳳天歌，那定然能在孟氏那裏立得一功，那麼發達顯貴就不愁了。
可是沒想到在他們拔刀的第一瞬，脖子上便傳來了一絲痛意。
他們不可置信地望着鳳天歌。沒想到自己在鳳天歌的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鳳天歌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要了他們的命。
可是鳳天歌看起來只是一個弱女子啊！
鳳天歌和甄兒帶着鳳家掌柜一路快馬加鞭，不過幾日功夫就趕回了鳳家。回到鳳家后，鳳天歌立即怒氣沖沖地去找鳳祖。
鳳祖也被鳳天歌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天歌，這是怎麼了？」鳳祖感到很疑惑。
鳳天歌向來很少生氣，即使是生氣也不會表露在臉上，可是，為什麼她現在看起來很生氣呢？
這當然是鳳天歌故意裝出來的樣子。鳳天歌覺得，她一定要給孟氏一點顏色瞧瞧了，還要將事情鬧得更大，要讓孟氏嘗到惡果。
鳳祖有些詫異，便問道：「天歌，怎麼了？」
鳳天歌給身後的鳳家掌柜一個眼神，鳳祖也看見了她身後的鳳家掌柜，便把那鳳家掌柜叫上前來，問他道：「你為何會來這裏？」
掌柜的如實將事情經過稟報了一番。
鳳祖一直保持着沉默，這是比鳳天歌沉默時還可怕的沉默。直到今天，鳳天歌終於看見了鳳祖那一份隱藏已久的上位者氣勢。
鳳祖也沒有想到，最後想要害自家人的，竟然是自家人。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鳳祖嘆了口氣。
這一聲哀嘆中所包含的意義也是難以猜測的。鳳天歌也許可以窺見一點，鳳祖這一生都為鳳家而活，可是沒想到，到頭來想要毀了鳳家的，竟然是他一直苦苦守護的鳳家人。
孟氏見到鳳祖院裏的人來傳消息時，心裏硌噔一聲，隨即又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鳳天歌這丫頭肯定死了。不會是這件事的。
孟氏來到院子之後，鳳祖單刀直入地問道：「孟氏，你可認罪？」
孟氏強加狡辯，極盡詭言。鳳祖怒氣上身，直接唉來了家奴，將孟氏按在刑椅上，非要給孟氏一個教訓不可。
鳳祖惡狠狠地說道：「孟氏，天歌難道會騙我嗎？你竟然還不認罪。」
一頓板子下來，孟氏皮都脫了一層，鳳天玥看不下去了，便哭泣著向鳳祖說道：「鳳祖，我娘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鳳天歌一直冷笑着，鳳祖也是看都不看鳳天玥一眼。
她們，就像是空氣一般，果然，對待天才和廢物的區別，是格外的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