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法善庵,斬情絲,斷紅塵

第746章法善庵,斬情絲,斷紅塵

星期六,早晨六點!

位於楊浦區的法善庵剛一開門,就迎來一對「金童玉女」,只不過這金童長相有些普通,鬍子拉碴,這玉女倒是名副其實,芙蓉如面柳如眉,眼含星,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顯得鬱鬱寡歡。

這對「金童玉女」不是別人,正是豪傑傅青輪和李沉魚。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沉魚現在徹底體會相思是啥滋味了,知道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會怎麼樣了。理智告訴她,放手吧!自尊告訴她,不要再玩火啦,預知告訴她,最後會傷得很痛哦……但她內心卻輕輕地說:要不……試一下吧?就這樣,她把自己的歡喜和悲傷都交到了另一個人手上,而這個人就是陳厚德這犢子。

這些日子李沉魚在相思,煎熬,痛苦之中度日,整個人清瘦了許多,都快整脫像咯,整天鬱鬱寡歡,少言寡語,連帶着傅青輪也跟着頹廢起來,整天無所事事,基本上天天寸步不離的陪着李沉魚,希望能陪着她走出痛苦,走出陰霾,從而回心轉意,投入自己的懷抱。

自從醫院那次過後,傅青輪就知道李沉魚愛上陳厚德了,這讓他很是崩潰,為此還蔫了吧唧一段時間,還是李世海加李幼斌輪番開導,才讓他有所振作,並且李世海還讓他放下手上工作,好好陪李沉魚,爭取挽回李沉魚的心。

看着李沉魚意志消沉,魂不守舍的樣子,傅青輪對陳厚德的恨可謂滔天,曾一度想找上門把陳厚德殺之而後快,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最關鍵的是陳厚德上了李家必殺名單。

言歸正傳!

素聞法善庵求「心順」頗為靈驗,並且庵主了塵主持是一位高人,頗有盛名,所以李沉魚「病急亂投醫」今天就特意過來這法善庵一求,看能不能讓自己了了紅塵,斷了雜念,重新做回自己,做回七煞。

「青輪哥,你先回去吧!」李沉魚抬頭看了一眼法善庵門口,很是清冷的說了一句。

「這……我還是陪你一起進去吧。」傅青輪溫聲說道。

「不用,這裏是尼姑庵,又是大清早的,你進去不合適,回去吧,到時候我自己回去就行。」李沉魚搖了搖頭,隨即邁步向法善庵裏面走去。

「那你小心一點,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門口等你。」傅青輪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不用等我,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興許我會在這裏住上幾天。」李沉魚連頭都不回說道。

傅青輪不為所動,目送李沉魚消失,便走到一旁等了起來。

此時是大清早,法善庵裏面顯得有些冷清,院內只有零散幾個年輕尼姑在打掃院落。

李沉魚並不急着「燒香拜佛」,反倒繞有興趣開始閑逛起來。

法善庵並不大,十幾分鐘后!

李沉魚便把整個法善庵給逛了一個遍,隨即向座落在中間的一座大殿走去。

跨進大殿,便見一尊十一面觀音菩薩像坐落其中,菩薩像面前三炷香正裊裊飄煙,菩薩像下面鋪着三個蒲團,最中間的一個蒲團上,此時正盤膝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尼姑,閉目凝神,口誦經文。

由於時間還比較早,所以此時大殿內只有李沉魚和慈眉善目老尼姑倆人,並沒有其他遊客和香客。

李沉魚見有尼姑在誦經,本想退出門去,別擾了人家清修,不過她這一跨進大殿,老尼姑便不再誦經,或者化有聲為無聲,因為老尼姑聽到了腳步聲,知道有「客人」進來了。

李沉魚駐足猶豫了一下,便走到右邊一蒲團旁站定,斜視瞥了一眼閉目凝神的老尼姑,隨即開始好奇的打量起這十一面觀音菩薩像,並且還特意數了數,小聲嘀咕了一聲:「十一面!」

「十一它有個名字,叫差一點。」老尼姑顯然聽到了李沉魚的嘀咕,閉着眼用那空靈之聲突然說了一句,聲音並不大,但足矣讓李沉魚聽到。

「嗯?」李沉魚一愣,不解的瞥了老尼姑一眼,隨即掃了空蕩蕩大殿,不確定問了一句:「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老尼姑緩緩睜開眼,繼續用那空靈震神般的聲音說道:「十二個月是一年,十二小時是半天,朋友兩個字十二劃,戀人兩個字十二劃,愛人兩個字十二劃,淚水兩個字十二劃,悲痛兩個字十二劃,放手兩個字十二劃,餘生兩個字十二劃……朋友,戀人,愛人,淚水,悲痛,放手,餘生……它們與十一差了一點。」

「這麼說十二是圓滿,十一是遺憾。」李沉魚悟性挺高的回了一句。

「姑娘慧根!」老尼姑側頭瞥了一眼李沉魚,莫名笑了笑,笑得古意蒼蒼,彷彿如同那一道刻有《般若波羅蜜心經》的牆壁。

「謝大師點撥!」李沉魚客套回了一句,隨即好奇問道:「敢問大師法號?」

「貧尼了塵!」老尼姑雙手合十回了一句。

「您就是了塵主持!」李沉魚一愣,隨之一喜。她還真沒想到在這能碰上了塵主持,本還打算求神拜佛之後,再捐點香火錢,然後再讓人帶自己去見了塵,這還真是巧了。

了塵主持笑了笑,隨即伸手指了指李沉魚腳邊上的蒲團,說了一句:「一切皆是緣!」

李沉魚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便學着了塵主持盤膝坐到蒲團上。

「萬物緣何可入詩,皆因情字最難持。浮生多少相思債,夢醒空吟醉復痴。姑娘為了一個情字而來!」了塵主持很是靈慧說道。

「斬情絲,斷紅塵!」李沉魚苦澀一笑,說了一句:「望了塵主持點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無論你遇到誰,他都是你生命中該遇到的人,絕非偶然,他的出現一定會教會你什麼。所以,無論你走到哪裏都要相信,那是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該做的事情,遇到一些該遇到的人!身處紅塵愛紅塵,看破紅塵惱紅塵;本是凡人墮紅塵,何來緣由怪紅塵?」了塵主持搖了搖頭,一臉莊嚴說道。

「這……主持是讓我順其自然?還是遵從自己內心?」李沉魚聽的有些迷迷糊糊,彷彿悟到一些,但又彷彿什麼都沒悟到,玄之又玄。

如果陳厚德這貨在,保證說了塵主持在故弄玄虛,整的雲里霧裏,讓人迷糊楞登。

「姑娘靈根聰慧!」了塵主持慈悲一笑,雙手合十說了一句:「物隨心轉,境由心造,一切皆由心生。修心即可!」

「修心?談何容易!」李沉魚嘆了一口氣,隨即問了一句:「了塵主持,您知道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是什麼感覺嗎?」

「大概……就像喜歡一面湖水吧。」了塵主持想了想回了一句。

「嗯?」李沉魚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塵主持。

了塵主持繼續說道:「你只能從它的眼睛裏看到自己,而它卻好像永遠都那麼深邃,遙不可及。」

「那若是我日日臨水自照呢?」李沉魚帶有那麼點不甘心問了一句。

「別傻了!湖水不說話的,湖水就是湖水,你還能期待湖水什麼呢?」了塵主持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是啊!湖水就是湖水,還能期待它什麼呢。」李沉魚有感而發,隨即再次問道:「了塵主持,您知道失去一個人最痛苦的是什麼嘛?」

「唉!在清水中放一顆糖不會太甜,然而放一勺醋卻會很酸。人不能因為一件喜事高興一整年,卻因為一個創傷而抑鬱終身,痛苦給人的刺激往往大於快樂。」了塵主持臉上突然揚起一絲追憶,這一看就知道有故事之人。

了塵主持搖了搖頭,回答道:「失去一個人最痛苦的無非是,之前在一起所有的快樂,都成了諷刺,那個人已經在你的心裏扎了根,要你什麼時候疼就什麼時候疼。」

「是啊!」李沉魚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隨即傷感地說了一句:「希望時間能治癒這一切。」

「那只是自欺欺人!都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失去一個人最痛苦的就在於當你以為,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的時候,卻隔三差五的想起這個人,猝不及防揮之不去,去了……又來。」了塵主持挺能掰扯說道,整的就像一情感導師,關鍵還挺能引起李沉魚的共鳴。

「如果不把這一切寄託給時間,那我該怎麼辦呢?」李沉魚很是無奈問道。

「情一字有兩個名字,一個叫緣分,一個叫劫數。這世上有命中注定就有在劫難逃,儘管大多數時候兩者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既是你命中注定的緣分,又是你此生難逃的劫難。你只能去面對,而不是去逃避,更不要寄託給時間。」

「命中注定?在劫難逃?那了塵主持您所說的:湖水就是湖水,你還能期待湖水什麼呢!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勸我放棄嗎?現在的命中注定,在劫難逃是何意?既然是命中注定,在劫難逃,我真能放棄嗎?我放棄得了嗎?」李沉魚柳眉微蹙,整個人開始凌亂起來。

「姑娘心亂了!湖水就是湖水,而你卻是你,湖水成不了你,你也成不了湖水。」

……

「我明白了,謝了塵主持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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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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